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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我的心,慘烈嗎?

  • 重生:獸妃寵不得
  • 血蒂妖
  • 3246字
  • 2020-11-04 19:54:48

懷里的人終于安靜下來,淚痕掛在臉上,即使昏迷著,還有水漬涌出。他抿著唇,低下頭,愛憐地吻去她眼角的淚,自我厭棄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眸底一片清明,他的手撫上她的頭頂,伸手探了探,不多久拿出了一根細(xì)長的銀針。

望著那銀針,他突然像被驚住一般,甩開那銀針,攬緊了懷里的人。他原本想讓她自己承認(rèn)的,承認(rèn)她就是她,他尋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的人。

可他沒想到,這會讓她發(fā)瘋,會讓她這么痛苦。

彎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頭下移抵著床沿,銀絲傾瀉而下,遮住了他頎長的身形,他痛苦地低喃慢慢溢出,“你告訴我,告訴我要怎么辦?你才會原諒我……”

“告訴我……”

青陌再次睜開眼,是被痛醒的。

耳邊嘈雜一片,眼前有人影走來走去地晃動,她卻不想睜開眼。

昏迷前的一幕還在眼前縈繞,她不明白那一刻自己為何會突然發(fā)瘋,那時,她像是靈魂被驅(qū)逐出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發(fā)瘋抓狂,像是一個瘋子在自虐,在向別人喧囂她的瘋狂。那時的血花,刺得她眼角發(fā)酸發(fā)疼,她聽著蕭清斐痛苦的低喃。

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原諒嗎?

她早就不恨了。

卻不能原諒,文兮死得那一天,她就告訴自己,絕不原諒他。

死也不原諒。

腳上的刺痛鉆心地傳來,她知道有大夫來了,正在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她腳底的碎渣,她淺淺地呼吸,仰著頭,想著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否則,她怎么能忍受得了這種疼?她是最怕疼了。

可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不再是她,她已經(jīng)不再像她。

突然,大夫似乎拔出了一塊碎渣,血又冒了出來,她身體本能地痙攣。立刻,她聽到不遠(yuǎn)處蕭清斐壓低地吼聲:“小心著些!”

一道唯唯諾諾的聲音立刻傳來,那聲音聽在耳邊,熟悉而又陌生,青陌的呼吸突然窒了一下。

整個人像是突然清醒,腦袋是從未有過的透徹。她的眼角濕潤了,她強(qiáng)逼著自己吞下滿心的荒涼與期待,靜靜地閉著眼,演繹最完美的昏迷者。

很快,腳上的傷被細(xì)細(xì)包扎好,那大夫站起身,低著頭,花白的胡子布滿皺紋的臉讓他看起來年歲己高,只是行動還算靈便。寫好藥方遞給一旁的人,這才小心翼翼地瞄了對面一直陰沉著臉的男子,“這……已經(jīng)沒事了,公子你看?”

聽到聲音,蕭清斐收回一直落在青陌身上的視線,冷冷地睨了老大夫一眼,“這樣已經(jīng)行了?”

“是,是啊?!?

老大夫被他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幾乎帶了哭腔,“修,修養(yǎng)十多日就好了……”

“可她怎么還沒醒?”

老大夫摸了摸頭上的汗,“可,可能是失血過多!”

蕭清斐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帶老大夫下去領(lǐng)賞。

那老大夫走到門口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逃也似的跑掉了。

房間再次恢復(fù)了沉寂。蕭清斐站在原地不知多久,才慢慢轉(zhuǎn)過身,坐在了青陌的腳旁,垂著眼瞼望著她包裹的像是兩個饅頭似的腳,涼唇緊緊地抿著,壓抑著心底肆虐的狂躁。

可他硬生生把那種情緒壓了下來,她病了,自己不能生氣,不能。是自己先對不起她,她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

只是……

“你,怎么那么傻?生氣的話,打我罵我就好了,為何要這樣虐待自己的……”

修長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腳放在掌心,清冷的目光染上哀傷,垂著眼,不言不語。

青陌放在薄被下的手慢慢握成圈,痛苦地低哼一聲。

這一聲驚醒了蕭清斐,他連忙放開,“對不起,是不是弄痛你了……”

他小聲的安撫,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才懊惱地想,她還在昏迷著。這才把她的腳放好,蓋好被子,視線留戀地落在她的臉上,幽幽嘆息一聲,站起身,打開門對守衛(wèi)的人囑咐兩聲,這才離開。

門被關(guān)上的剎那,青陌睜開了眼。眼底清澈明亮,沒有絲毫的睡意。

她坐起身,掀開薄被露出包裹著的雙腳。視線落在上面,久久回不過神。地板上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看不到先前的血漬,空氣中透著一股子清香,遮蓋了原本濃烈的血腥味。如果不是現(xiàn)在看著自己受傷的雙腳,她會以為那時的一幕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蔥白的手放在頭頂,細(xì)細(xì)摩挲著。

蕭清斐是什么時候把銀針插入她頭頂?shù)模龥]有印象。

她抬起手腕,只是幾日的功夫,手腕瘦了一圈,膚色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動了動,能使上力氣。

看來已經(jīng)過了六日,蕭清斐似乎忘了自己身上的藥效已經(jīng)過了。不過,這倒省得她費(fèi)心思了。想到不久前那個大夫的聲音,她勾起了唇,眸底掠過一道暖意,看來,自己的計(jì)劃還是有了效果。無論過程如何,至少結(jié)果是一樣的。

她向后倚著,床頂垂下的流蘇在她頭頂寸許出,她抬起頭撥了撥,穗子晃了晃,在她面前劃過一道粉色的流光。另一只完好的手覆上手腕上的紫色骷髏,如果沒有它,自己恐怕真的就差點(diǎn)瘋掉了吧。

她突然很想看到墨非離,很想看到裴衣,還有白漓淵,鳳尾……在這里,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看到蕭清斐,只會讓她想到不堪的過去,她像是一個小丑般奉獻(xiàn)出自己一顆鮮活淋漓的心,只是卻被別人踩在腳下,那人依然覺得不過癮,又多踩了幾腳。

直到那顆心失望到絕望,最終歸于沉寂。

再也起不了一絲波瀾。

不是她心狠,只是再次面對他的溫柔,她都會看到另一張相同俊逸的臉上的無情,嘲諷的低喃像是毒蛇的信子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有時候她想,自己的出現(xiàn),原本就是一個錯誤。

蕭清斐要的,不過就是一顆心。只是,木婉兒既然已經(jīng)活了下來,他為何會苦苦纏著她不放?

她抬起腳,想向下移動,只是觸動了傷口,有血滲了出來。

她望著那裹得一層層的紗布,上面一點(diǎn)點(diǎn)的紅印,暈染開,直到像是一朵朵血花點(diǎn)綴在血色上。那一刻,她竟然覺得極美。

自嘲地笑了笑,她在笑自己……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調(diào)侃。

搖了搖頭,門外再次傳來低喃的聲音,是個女子,聲音很輕,卻不熟悉。

她不動聲色地重新躺了下來,閉上眼,平穩(wěn)綿長的呼吸表示她正在沉睡中。有人走了進(jìn)來,腳步很輕,幾乎感覺不到,從那聲音來看,應(yīng)該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移動間,她身上帶起一陣香風(fēng),站在了床沿邊。

青陌能感覺到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那冷然嫉妒的目光,有些熟悉。離得近了,鼻息間縈繞的香味更濃。

那香味,有些熟悉。

她掩在薄被下的手指一動,突然想起來。

這香味她曾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那時,她還是一只狐貍,爬上了那個墻頭,順著香味找到了源頭,撫琴的女子一身的宮緞繡凰絹裙,哀怨悱惻地彈奏一曲《水龍吟》木婉兒。

手攥緊。

她在心里默默念著這個名字,木婉兒。

當(dāng)年她痛苦的源頭。

呼吸有些紊亂,蕭清斐竟然把她也給帶來了。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輕哼,隨即,木婉兒那略微軟糯嬌媚的聲音傳入耳際,“不要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即使說著嘲諷的話,木婉兒也有本事讓這聲音像是清脆落玉盤,悅耳動聽。

青陌睜開眼,果然看到一張絕色的小臉,明眸皓齒,端莊賢惠。

她望著她,卻不說話。

她不確定,自己的身份蕭清斐可是跟她提過。

“怎么,才來了幾天就仗著斐對你的寵愛,就敢這么放肆?”

木婉兒的聲音壓低了些,水潤的眸掠過一道嫉妒。

看到這,青陌反而笑了,柔柔媚媚的,即使臉色依然蒼白,可那張薛青伊狐族第一美人兒的臉不是作假,眉眼垂憐,較之木婉兒那做作三分的臉,更是入柔三分,絕艷四分,清麗三分,美得奪魄,一顰一笑都讓人呼吸停滯。

木婉兒眼底的嫉恨更濃了,捏著絹帕的手幾乎揉成一團(tuán)。

“你是誰?”

挑著勾魂攝魄的眸,頓時明艷動人,青陌輕聲問道。

從她的話中看,她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就是葉青陌。

“我是誰?”

木婉兒哼了哼,面上露出一抹得意,“天佑國第一夫人?!?

青陌挑眉,長長拖著尾音,“哦……”

“你什么意思?”

她語氣里的諷刺意味讓木婉兒目光一寒。

青陌聳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什么意思,只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天佑國被稱作第一夫人的,現(xiàn)在是個……鬼吧?”

說著,她上下看了木婉兒幾眼,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嘖嘖兩聲,“可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人呢?人家都說鬼魅鬼魅,這兩字你可真真當(dāng)不起?!?

木婉兒原本還愣愣的,她聽不懂她的話。

等反應(yīng)過來,臉黑了下來,“你!你敢罵本夫人連鬼都不如?”

青陌撇了撇嘴,當(dāng)時在丞相府的時候,她還在離面前自稱“奴家”呢,這會兒就變成“夫人”

了,變得還真快。

“我可沒這么說,你要是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

要是論耍無賴的話,她敢認(rèn)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對付這種人,你就要比她跟卑鄙,更無恥。

木婉兒被氣得臉都白了,揚(yáng)起的手卻硬生生地頓住了。青陌沒有動,挑著眉眼看她,“呦,怎么不打了?”

她要是敢動手,她就敢十倍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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