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平面無表情的在旁邊看著,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看著這邊。畢竟老爺子和昊仁呆了幾天,也大楷清楚昊仁的性格,一般不多事的。
“叔叔,我聞得出來這不是魚的味道,而且是從這里傳出來的。”昊仁還是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指著汪長明的褲子上,然后一臉驚奇的叫道,“這里怎么是濕的?”
“不是老好人的好人,是日天為昊,人二為仁,”昊仁也不知道,解釋多少次了,他的名字總是被人搞錯。以前搞錯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后來,李原幫他想了這個解釋方法,挺形象的。
昊仁的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里。只見汪長明的大肚子撐開的西裝下,露出的西褲上有一小片濕跡。
其他人一看,都是恍然大悟,然后一臉曖昧的看著汪長明。汪長明臉上的表情也蹦不住了,滿臉通紅,好像煮熟了一般,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這也是他走的太急,不小心沾到湯了,這才出現了這么尷尬的事情。
“這是怎么回事?”昊仁好像覺得不夠,又刺了一刀,“難道叔叔這么大了,難道還隨便尿尿?”
周圍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了,由此可見,他平時也不得人心。王長明臉更紅了。
他惡狠狠的掃視了一圈,周圍人的表情一下就凝固在了臉上,努力讓自己的臉色好看一些:“董書記,抱歉!我去清洗一下。”
在董書記答應以后,就逃跑是的沖出了病房。在這之前,他隱晦的瞟了一眼昊仁,眼神怨毒,其他人和昊仁都沒有發現。
昊仁心里爽了一把,也就遠遠的的躲到了一邊,那群人的氣味,實在讓人受不了。
其他人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了,正主都跑了,可是也不能就這么退走吧。
很快,其他人又和董浩平聊了起來,其實就是說些奉承話。許多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昊仁這邊。他們也回過神來,這個小子剛才應該是專門整治汪長明的。只是不知道他和董書記什么關系,而整治汪長明又是誰的意向。
他們和董書記聊天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汪長明身上扯,想看看董書記的態度,董書記也是熟練打著太極推手。他們又聊了一會,還是一頭霧水的走了出去,什么都沒打聽出來。
昊仁在一邊看著董浩平,從容自若的和一群人談笑風生,周圍人都是對他恭維有加,他心中就是一陣羨慕。其實他羨慕周圍人的恭維,更羨慕董浩平那面對眾人,還從容不迫的氣度,他覺得這應該是他努力的目標。
記得有次他被老師叫上去閱讀課文,他實在太緊張,所以覺得自己聲音特別大,就好像雷霆在腦子里轟鳴一樣。可是他下來一問,沒有人能聽清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其實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程度。后來他就越來越怕當眾演講,連人多的地方都怕,甚至下課之后走過演講臺都覺得心虛。
不過他相信他也能夠達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而經過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已經向這個方向前進了一大步。
董浩平和汪長明他們沒說幾句,就有些不耐煩了,因為老爺子現在需要清凈,所以就婉轉的把那群人趕了出去。
昊仁一直呆在旁邊,雖然時常有人注意他,可是沒有敢來搭話,汪長明就是前車之鑒,他也樂得清靜。這群人一走,周圍空氣中那各種奇怪的味道,一下就淡了許多,嘈雜的聲音也少了許多,他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加不適應人多的場景了。
董浩平也回到了剛來時那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剛才那副指點江山的氣勢。就連昊仁都感覺到氣氛的壓抑,也筆直的站在董浩平的身后。
“昊仁,過來!”老爺子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他的想法,昊仁只能乖乖的走到床前,“你和那個汪長明有什么過節?”
“沒有過節。”
老爺子銳利如刀的眼神看過來,昊仁平靜的回望過去:“為什么?”
昊仁猶豫一下,還是把昨天聽到的,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你還是太年輕了。”老爺子聽了搖了搖頭,“你給他說說。”然后閉目養神了
“小老弟,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是做法有些欠妥。”董浩平看向昊仁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于私而言,你這樣,除了給自己增加一個敵人之外,沒什么其他的用處,特別是你還在他的勢力范圍的時候。”
他停了一下,看昊仁還是面色如常,對他更加欣賞了:“于公而言,這就是打草驚蛇。”
“怎么會因為我這個窮學生的幾句話,就打亂他們的節奏。”
“因為他們不會認為,你是一個普通的窮學生。”董浩平又解釋道,“假如你是個普通人,你怎么敢在醫院,怎么調戲副院長。所以他們必定認為你有所依仗。”
昊仁一臉詫異道:“可是我沒有啊。”
“可是他們會認為你有。”董浩平溫和的笑了笑,“而且現在你真的有了。”
“什么依仗?”昊仁一臉不解的道。
“我。”董浩平遞過來了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如果那個汪長明找你麻煩,或者有什么線索,可以打電話給我。”
“謝謝董書記。”昊仁正宗的接過名片,小心放好,以后說不定真的用得上。
“叫我叔叔吧!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大小。”董浩平慈愛地看著昊仁,昊仁乖巧地叫了一聲董叔叔之后,又說道,“那么他們他們肯定認為,你的行為是我的授意,那么以后行動肯定更加隱秘。”
“的確是我欠考慮了,只圖一時痛快。”昊仁剛才還為了,自己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而暗自高興,沒想到自己越做越糟。
昊仁最后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們這是什么組織?怎么弄得好像邪教似的。”
董浩平一臉嚴肅地說道:“剛才的事情不要再告訴別人,你只要知道,那是一個很大的勢力。”
“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老爺子開口了。
“我知道了。”昊仁只好把好奇心壓了下去
第二天,他凌晨三點被吵醒了以后,干脆就跑到了昨天那個老者練武的地方,按照記憶練了起來。他一是練武,二是在這個地方等昨天的老者。
可是今天他卻怎么也找不到昨天的感覺,幸好他在覺醒之后,本來不錯的記憶,現在更是上了一層樓,動作都記的清清楚楚。可是就是怎么練,怎么覺得別扭,怎么也找不到那沉重舒緩的感覺。沒一會兒,就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他就這么躺在旁邊小亭子里的長椅上睡著了。等再醒來時,天開始亮了,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平地,沒有什么人,周圍找了一圈,失望無比走了回來。
不過他馬上振作了起來,因為他有種感覺,他們一定會再相見的。在這之前,他一定要把這套拳學好,讓他看見自己的天賦。要不然就算以后相見,他又有什么資本讓別人收自己為徒。
他又練了半個小時左右,身體已經疲勞不堪,不過他還在堅持。因為他很多小說都寫過這個理論:接近極限的時候,正是打破極限的時候。
“小友,你這樣練習不行啊!”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來。
昊仁不由一驚,因為經過那次跳樓之后,他的感官提升了許多,特別是對人的察覺。他扭頭看去,雖然天色尚早,但是一點也不影響視力加強了的昊仁,只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作道士打扮的老人站在那里,就讓人感覺那么自然和諧。正是昊仁一直尋找的老者,他還是上次見到的一模一樣。
他的聲音平緩穩重而又讓人感覺親切:“小友,昨天只看一次看老夫打拳,就能得到拳法的一兩分真意,可謂天縱之才。本以為小友得此拳法,不說練出什么成績,至少也能強身健體。可是小友情況有些特殊,而且過于執著,這樣練下去,對小友弊大于利。”
昊仁先是一驚,就坦然了,武者在他心中就是無所不能的人。他雙手于腹前相交,同時鞠躬向老者行了一個標準的稽首禮,這就是昊仁書上查的,并且專門練習過,就為了這個時候:“道長慈悲,小子昊仁,上次錯過仙顏,悲痛欲絕,幸甚能再見道長。昨天,無意間見道長練習拳法,小子凡夫俗子,愚昧不知規矩,如有逾越,還望海涵。”
他也不知道偷學拳法,是不是像小說里寫的那么罪大惡極,只能先道歉以備萬一。
“貧道也不是那些老古董,總是抱著前人的東西不放,最后弄得武者都要絕跡了。”端無子望著天空語氣深長的說道,“我第一次見你就想起了他。其實說起來我們還是有一定淵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