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家丁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看到南宮鈺醒來,笑道:“你醒了,正好大小姐讓我端了些飯菜來,說等你醒了給你吃的?!?
“放在那兒吧。”南宮鈺輕輕說道,“大小姐呢?她沒事吧?”
“大小姐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被人打成這樣,我看大小姐的樣子,好像是要氣炸了。也是,以大小姐的脾氣,自己的下人怎么能讓別人欺負(fù)呢?”那家丁嘆了一聲,放下飯菜,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南宮鈺望著桌上的飯菜,嘴角輕輕一笑,沒想到這個丫頭到還是挺在意自己的嘛,也沒有那么壞。
南宮鈺從床上起身,身上又作痛起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敷上了唐門的藥。
唯有肩頭被一指術(shù)傷到的那一塊,還沒有敷上任何的藥。
吃過晚飯后,南宮鈺因為躺在床上渾身疼得難受,便出了屋子,在后院溜達(dá)了兩圈,最終找到一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
天上明月當(dāng)空,皎潔的月光透過云層灑下來,他想起了白日里見過的那位仙女,心中久久無法抹去。
“什么時候要是能夠再見到她就好了?!蹦蠈m鈺嘆了一聲。
“你在想什么?她是誰?”忽然背后傳來唐真的聲音,將南宮鈺嚇了一跳,險些從石頭上蹦了起來。
“你好好的人不做,扮鬼嚇人?。俊蹦蠈m鈺語氣絲毫不客氣,對著唐真叫道。
“看在你受了傷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呶,這是治你一指術(shù)傷的解藥,你每天敷三遍,七日之后便好了?!碧普嬲f著,將手中的那瓶解藥遞給了南宮鈺。
南宮鈺接過解藥,心中掠過一絲感動,這小丫頭竟還是記掛著自己的。
“謝謝大小姐了。”南宮鈺說道。
“這解藥可是我去和爹爹要的,是我唐門的獨門寶藥流光散,一般的下人可不是能用得起的!”唐真道,“說來也奇怪,我爹知道你被一指術(shù)打傷,立馬就拿藥給我了,我倒沒費什么口舌?!?
“她還不知道我爹和少主的關(guān)系吧?”南宮鈺心中想道,既然她不知道,那自己也就不說了,也沒必要去說。
“咦?”唐真眼尖,瞥見南宮鈺懷中露出一角的手帕,趁南宮鈺不注意,將它抽了出來,道,“這是什么?”
“這只是一個手帕而已?!蹦蠈m鈺心頭一緊,生怕大小姐知道了這事。
“心妍?”唐真看了手帕上繡的字,嘀咕道,“這一看就是哪家女子送你的嘛,是定情信物嗎?”
“你別亂說,不是的,她只是交了我這個朋友而已?!蹦蠈m鈺解釋道。
“那這個姑娘是不是和你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有關(guān)系?你還不準(zhǔn)備告訴我嗎?不然我怎么替你要個說法?”唐真忽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南宮鈺本是不想說的,可是面對唐真的一再逼問,他便將白日里比武招親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向唐真講了一遍。
唐真聽完,先是道了一番對歐陽振的不滿,隨即語氣平淡地說道:“看來,那個王姑娘是看上你了。你怎么不答應(yīng)人家?”
“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人家?”南宮鈺反問道。
“那樣一個美貌的女子,你不想娶她嗎?”唐真問道。
“我與她又不熟識,談何嫁娶?而且漂亮的女子我就一定想娶嗎?比方說你,雖然長得還算漂亮,可是兇巴巴的,誰愿意娶你?”
南宮鈺話說完,朝唐真看去,唐真正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瞪著他。
“南宮鈺,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讓你傷口加重,讓你不得好死?”唐真一邊叫罵道,一邊還用手推打著南宮鈺,可是她的力道很輕,只是玩笑而已,仍舊怕弄疼了南宮鈺。
若換做平日里,南宮鈺一定會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然后再回頭嘲笑大小姐,氣氣她,可是今日他受了傷,想跑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況,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小仙女,一時愣在了那兒。
“你怎么了?”唐真看他在那失神,沒了打他的興趣,問道。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小仙女嗎?”南宮鈺失魂落寞道。
“哼,你腦子里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仙女?”唐真一副不滿的神色,問道。
“她真的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白衣金帶,長發(fā)飄飄,就連拿劍的姿勢都那么的美?!蹦蠈m鈺一邊努力地回想著仙女的仙姿,一邊饒有興致地說道,渾然看不到一旁黑著臉的唐真。
“你見過天上的仙女嗎?”唐真問道。
“沒有。”南宮鈺回過神來,答道。
“那不就得了,你怎么知道天上的仙女就長她那樣呢?哼?!碧普嫘∽燧p輕一噘,傲然道。
“我就覺得她是仙女,就算是天上的仙女和她不一樣,我覺得她肯定比仙女漂亮?!蹦蠈m鈺道。
“你自己待著吧!”唐真似是生氣了,輕輕一推南宮鈺,跑回了紫陌閣。
紫陌閣二樓,如慧正在收拾大小姐的房間,卻見大小姐氣呼呼地跑了回來,慌忙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哼,我看那小子今兒被打時還知道護著我,心里本來蠻感動的,就給他去送藥,誰知道這小子……”唐真說到一半,停住了。
“怎么了?”如慧半知半解地問道。
“沒什么,不提那個渾小子了?!碧普嬉粨]手,道。
南宮鈺回到屋子里,將流光散敷在肩頭的傷口上之后,便睡了過去。
次日,一日無事,唐真知道南宮鈺需要養(yǎng)傷,便沒有故意刁難他,沒有給他安排任何事情。到了晚上,還有下人專門給南宮鈺送飯送菜。
吃過晚飯,忽然有下人跑來告訴南宮鈺,說是少主送來一封密信,是給他的。
南宮鈺收下書信后,那下人便退了。
“少主是有什么事情嗎?”南宮鈺懷著一顆好奇的心,拆開了那封書信,信中只寫著:
“唐家堡東北有一石室,我在那等你?!?
“少門主要見我?”南宮鈺呢喃一聲,隨即便穿好了衣服,順著月色,向著唐家堡東北方向摸索過去。
可是南宮鈺到了東北角,卻仍沒有找到少主所謂的那間石室,他整個人都懵在了那兒,一時無措。
“鈺兒,進來?!焙鋈灰坏缆曇魝鱽恚鞘翘祈樀穆曇簟?
南宮鈺心中一喜,順著聲音摸索過去,來到一處暗道門口,有一條階梯小道直通地下。他這才明白過來,那間石室竟然是在地下的。
石室暗道的門是敞開的,南宮鈺直接走了進去。
地下石室里,點著十幾盞蠟燭,這里擺放著許多書架,書架上面或放著書籍,或放著一些其他的東西。這些東西看起來應(yīng)該是很寶貴的,否則也不至于放在石室里了。
而唐順,就站在一座書架前。
南宮鈺來到唐順面前,照例行禮,唐順笑道:“你來了,傷勢如何?”
南宮鈺如實答道:“傷口已經(jīng)敷藥了,好多了,多謝少主關(guān)心。”
“我也是看真真來拿藥才知道你受了傷的,至于那歐陽家少公子,你該明白,這件事情你只有吞進肚子里了,真真雖然很想為你討回公道,可是我不可能為了你這點小事去為難歐陽家的?!碧祈樋粗难劬?,略有心疼地說道。
南宮鈺心里自然明白,他只是唐門的一個弟子,一個下人,又如何讓一個偌大的唐門為了他去和歐陽家翻臉呢?
“我都明白?!蹦蠈m鈺說道。
唐順忽然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書,交到南宮鈺手中,說道:“這是我唐門的一門武功,你拿回去,好好研究,自己學(xué)習(xí),相信不出一兩年,你的武功實力會大有長進的?!?
“九劍?”南宮鈺看著封面上的兩個大字輕輕念道,然后將目光看向了唐順,從唐順的眼眸中,他看出了期待和鼓勵。
南宮鈺知道,唐順是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強一點,這樣下次再面對這種事情時,就不會遭人如此欺負(fù)了。
唐順明知他的武功低下,卻不怪罪,反而拿出九劍鼓勵他去學(xué)習(xí),這讓南宮鈺十分感動。
“少主放心,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大小姐的保鏢,我一定會學(xué)好這九劍的,到時候肯定能保護大小姐的安全的?!蹦蠈m鈺自信滿滿地說道。
唐順點了點頭,甚為欣慰。
從石室里出來,南宮鈺輕舒了一口氣,望著手上這本九劍秘籍,心頭自然高興無比,這可是唐門的武功!
“南宮鈺。”此刻忽然前方傳來了唐真的聲音。
南宮鈺抬頭望去,唐真正站在回廊盡頭望著自己,他心中一驚:“大小姐這是在跟蹤我嗎?”
唐真向他走了過來,道:“我爹在石室里見你的?”
“是……”南宮鈺輕聲應(yīng)道,如今只怕也不好否定了,干脆承認(rèn)下來。
唐真聽了他的話,一臉的不解,她的眼珠微微一轉(zhuǎn),繞著南宮鈺上下打量了半天,問道:“我爹為什么要見你啊?”
她的眼光突然被南宮鈺手中的九劍秘籍吸引過去,趁南宮鈺不備,唐真從他手中抽出那本秘籍,九劍那兩個大字讓唐真驚得目瞪口呆。
“我爹竟然把九劍都給你了!”唐真叫道。
南宮鈺回頭望了望石室門口,唐順還在里面,就快要出來了,而且這里也并非說話之地,便拉著唐真回去,道:“小姐,等回紫陌閣了,我解釋給你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