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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識琴音

  • 鳳隱江山
  • 孟青卿
  • 3040字
  • 2020-10-12 18:43:51

媚娘在門口招呼客人,感覺到突然安靜了下來,直覺出事了,趕緊向后院跑去。

小快步趕到,眼前是這樣一幕——院子里的石桌轟然倒塌,地面上血跡斑斑,墨相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莫玄月戴著面紗和斗笠,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媚娘以為莫玄月受了傷,趕忙跑到她跟前:“莫姑娘,你怎么樣?沒事吧?”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看她,看傷口在哪里。

“媚娘,我沒事,倒是他,簡直是瘋了。”

“那血……”媚娘指著地上的一灘血。

“是他的,他自己想砸東西,卻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幸好傷的不是你,要不然我怎么向莫當(dāng)家交代啊?”

媚娘這才看向墨相儒,他仍一臉呆滯地站在一旁,低頭不語,頭發(fā)凌亂地散在衣服兩側(cè),遮擋住了臉,乍一看,頗為嚇人。

“媚娘,還不讓人把他趕出去!”

“莫姑娘息怒,我先前是看他可憐,出去怕是也無法自食其力,這才留下他,也期望他日后好起來,重新奏樂,誰知他今天居然傷了姑娘。”

“我不過問他要先前的樂譜而已,他居然像失心瘋一樣問我憑什么。”

“他不過一個廢人,姑娘何必和他置氣,沒得傷了身子。”

“快把他趕出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叫人,莫姑娘你別急啊。”說完,媚娘急匆匆跑出去。

“多謝姑娘。”墨相儒見媚娘走遠(yuǎn),對著葉紫弦拱手作揖道。

“無妨,記得出去后立馬帶青歌遠(yuǎn)走高飛,再不要回來,她對你始終一往情深,莫要負(fù)她。”

“我會的,當(dāng)日只可恨我無權(quán)無勢,便宜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

“墨公子,這件事說來話長,非你想的那樣,你問青歌便知。”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得見,必當(dāng)重謝。剛聽媚娘說,你姓莫?”

“我的姓名、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想日后怎么給青歌幸福。”

“姑娘,我的琴不便帶走,就在我房內(nèi),這兩天聽聞旁人說來了位琴藝精湛的蒙面女子,實不相瞞,墨某第一日聽姑娘的曲子,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過去,留下了眼淚。我相信,姑娘會是‘空靈’最好的主人……”墨相儒還想說什么,卻聽到一陣腳步聲,立馬住嘴。

“快,把他給我丟出去!”媚娘一聲命令。

眾人立馬圍向墨相儒,墨相儒假裝掙扎,卻一個囁嚅摔倒,眾人見機一把把他抬過頭頂,向外走去。

“來人啊,把這里收拾一下。”媚娘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狼藉,吩咐道。

葉紫弦看著墨相儒剛剛在自己面前的一系列變化,想著青歌的表情,心中感慨萬千。

青歌為了他=墨相儒,不惜要挾自己的閣主,不惜以身犯險,一夜讓自己感染風(fēng)寒和凍瘡,清高如她,最后卻為了重獲自由,被冤枉趕出府。

而墨相儒,曾是名動雪國京都的第一樂師,相貌清秀,舉止儒雅,想必當(dāng)年也曾迷倒萬千少女的芳心,卻對青歌情有獨鐘,愛究竟是何物,竟能讓人上一秒瘋傻癲狂,下一秒又癡迷憧憬。

只希望他們?nèi)蘸竽軌蜻h(yuǎn)離俗世,幸福完滿。

晚間再奏樂,葉紫弦的琴聲中卻多了份祝福,多了些對未來的期待,自己用心為別人創(chuàng)造好了未來,卻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面臨什么,無吟說來了一切都會有答案,可迄今為止,她都不知道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會害怕。

今日曼舞沒有先換舞步,倒是葉紫弦換了曲調(diào),誰知雖只有幾天,她們的默契竟分外契合。曼舞跟著葉紫弦的琴音,跳了另一支舞曲。

葉紫弦一邊借由琴音抒發(fā)胸臆,一邊暗自驚嘆,曼舞的舞姿的確是一絕,想起青歌最后對自己說的話,和曼舞看莫亦缺的眼神,她其實一早猜到了曼舞的心思。

可是,她要怎么開口,才能試探出莫亦缺的心意呢?

舞畢,曲終,掌聲想起。

葉紫弦一抬頭,又見到了那副熟悉的銀色面具,面具的主人正一臉高深莫測地對著自己笑。

諸葛銓正準(zhǔn)備上前,有一個身影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七王爺。”莫亦缺伸手擋住了諸葛銓。

葉紫弦鮮少看到莫亦缺如此冰冷的臉,忍不住上前:“莫大哥,你來了。”

“啊,對不起,今日有事耽擱了,到現(xiàn)在才來。”莫亦缺見葉紫弦走過來,忙解釋道。

“無妨。”葉紫弦看著面前兩個人的架勢,“你們有話要說?正好我也要去后院有些事,稍后見吧。”

說完,葉紫弦轉(zhuǎn)身離去,諸葛銓作勢要跟上去,莫亦缺卻再次出手阻攔。

“七王爺,莫某有話要和王爺說,煩請借一步說話。”

“哦?既是如此,不妨由我做東,請莫兄喝上一杯可好?”

于是,半盞茶功夫后,眾人皆見到這樣一幕,萬花樓二樓的雅間,三位氣勢不凡的公子在高談闊飲,偶爾大笑聲傳來,夾雜著拍桌子的轟鳴聲。莫亦缺在志向上和蕭逸瀾相仿,又和諸葛銓一樣常年經(jīng)商,三人此刻真真是相見恨晚,當(dāng)然,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葉紫弦來到方才和墨相儒見面的院子,試圖尋找墨相儒口中所說的琴,看著面前俱是格調(diào)相同的屋子,不免犯了難。

“莫姑娘,隨我來吧。”一個好聽的女聲在葉紫弦背后響起。

葉紫弦回頭,卻見曼舞緩緩朝自己走來。

“曼舞姑娘。”

“我?guī)闳ツ珮穾煼块g。”

葉紫弦聽了這話,心下詫異,曼舞怎么知道她想去哪里?

“到了。”半晌,曼舞停在一間房前,推開門走進(jìn)去。

葉紫弦跟在她后面,卻見一室清雅,想不到墨相儒人雖瘋癲,生活上卻還保留了自己的習(xí)慣,一如他對青歌的愛一樣。

“莫姑娘,那便是‘空靈’。”曼舞指著室內(nèi)擺放在檀木案幾上的一把古琴道。

“曼舞姑娘,你怎么會知道?”

“莫姑娘叫我曼舞就好,說起來,你算是這歌舞坊現(xiàn)在的主人,沒必要對我們這么客氣。”

“在我眼里,眾生平等。”

曼舞聽了葉紫弦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莫姑娘,你不必詫異,當(dāng)日青歌來信,讓我竭力配合新當(dāng)家,我就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青歌自幼清冷,從不會幫無用之人。今日墨樂師突然病發(fā),你剛好在場,可后來卻未責(zé)罰毆打,而是趕了出去,我就知,你是和青歌做了交易,互相幫助。”

“你和你妹妹一樣聰明。”

“我和青歌本是一母同胞,又從小相依為命,自是心意相通,我能感覺到,她現(xiàn)在很快樂,姑娘方才曲子頗有祝福和期望,我便知,她應(yīng)該是和墨樂師在一起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來取琴的。”

“青歌在時,墨樂師曾言,此生至此只為她一人奏樂,姑娘來到這房間,想必已經(jīng)察覺,墨樂師對三樣?xùn)|西最在意,青歌、環(huán)境、‘空靈’,即使心性瘋癲,他對這三樣?xùn)|西的愛也未改變。今日姑娘突然來訪,想必是已和青歌達(dá)成共識,要放墨樂師走,墨樂師瘋傻不假,但只怕墨樂師今日瘋癲,是裝的吧。可一個瘋癲之人,被趕出去前怎么會還記得自己的琴。姑娘不僅是他們的恩人,又是琴藝上的知己,‘空靈’最好的歸宿,自然是姑娘。”

“曼舞姑娘,我竟不知,你會如此聰慧。”

“比起姑娘,我可差得遠(yuǎn)了。這些招數(shù)細(xì)致入微,讓曼舞分析一番還好,若要讓曼舞做到,只怕絕非易事。”

“曼舞姑娘,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沒有幫你,我是在幫自己,幫心上的人。”

“呵呵,曼舞姑娘那日一曲越女舞,當(dāng)真驚艷無雙。”

“若沒有莫姑娘的琴聲相助,也是無意。謝謝。”

“姑娘客氣了,今日我突然變換曲調(diào),姑娘也是竭力相助。”

“莫姑娘,第一次見你,我就很欣賞你。雖見不到你的面容,但直覺告訴我,你必定是位絕色傾城的女子。后來你的琴聲更是動人心腸,我想,說不定日后,我們能成為知己。”

“難道我們現(xiàn)在不是嗎?”葉紫弦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曼舞,喜歡她的直率,喜歡她的敢愛敢恨,喜歡她對自己的信任,知道自己早已看出她的心意,不介意和盤托出。

“呵呵。”曼舞笑了,這是葉紫弦第一次見曼舞笑。從前曼舞見到莫亦缺,眼里俱是歡喜,面色卻難掩憂傷。此刻她微微一笑,如春風(fēng)過境,百花盛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融化了。

此刻在萬花樓二樓,三位貴公子已醉得不省人事,三人皆手握酒杯,趴在桌上,嘴里喃喃自語。

蕭逸瀾依稀叫著:“紫弦……紫弦……你……為什么……不在乎……我。”

諸葛銓則大喝一聲:“莫姑娘!”然后陷入夢中。

莫亦缺不知道夢見了什么,嘴角掛起甜甜的笑容:“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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