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黑夜,但韓寧和李塘并沒有休息,反而是在繼續(xù)趕路。
再過兩天就能抵達天命谷,到時候就能見到他朝思暮想的鳳舞了,想到這里,韓寧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鄒湖城,就在眼前。
韓寧仰頭看著鄒湖城三個大字,再看看高大的城門,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城墻用灰磚堆砌,高約有六七丈,城門高大用金漆刷過顯得熠熠生輝,即便是在黑夜也能讓人一眼望見。
衛(wèi)兵整齊劃一的站在城門前,還有寬約三丈的護城河,這也是他目前見過最大的城池。
進城后韓寧才知道原來這座城不僅大而且城內(nèi)行人絡(luò)繹不絕,街道很是繁華。
“這就是四主城之一的鄒湖城嗎?”韓寧停下腳步,主城有別于其它城池,別的城市只能停留一天,而主城卻可以停留七天。
在主城內(nèi),可以覺醒天賦,可以參加擂臺比武,可以在坊市自由交易,能做的事情多了太多。
韓寧身上沒有什么東西可以交易所以就忽視了坊市,倒是有一個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武將臺。
武將臺,類似于古代比武場,先由一人站樁,為擂主,然后有人上臺挑戰(zhàn),勝者即可成為新的擂主。
擂主必須抵押等值的裝備,如果守擂失敗裝備就會被勝利者得走。
但是挑戰(zhàn)者失敗,挑戰(zhàn)者抵押的裝備也會自動劃到擂主名下,雙方由武力值來爭奪裝備,這是韓寧最希望看見的,點到為止,不能傷人性命也是武將臺的宗旨。
雖然韓寧很想去比試,但是奈何時間緊迫不得不收起心思,再想比試也只能等到和臥龍幫決戰(zhàn)之后了。
“李塘,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韓寧找了一間位置靠近武將臺的行旅舍說道。
“好。”李塘點點頭,走進行旅舍,只見行旅舍一樓十幾個大漢正圍在一起聲音嘈雜。
“喂,小子,你以為你贏了裝備就想一走了之嗎?”
“那你想怎樣?技不如人難道還想硬搶?”
“現(xiàn)在把裝備還給我們還來得及,不然出了城,你也沒命用!”
“嘿嘿,有種你們就在這里把我打死,單挑不行,就想來群毆的嗎?”
韓寧忙走上前扒開這群大漢,只見趙二寶被擠在最里面,身上傷痕累累。
老遠韓寧就聽見趙二寶的聲音了,果不其然,真的是他!
“是你?”趙二寶疑惑的看了韓寧一眼。
“嗯。”韓寧點點頭,他看見身上傷痕累累的趙二寶,心中沒由來的一氣“現(xiàn)在麻溜的給我滾!想要東西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出了城小爺再跟你們算賬!”
“找?guī)褪郑亢茫∥业挂纯茨銈儙讉€是不是真的強,敢和我們天門過不去!兄弟們,走!”帶頭的大漢一揮手,帶著十幾個人便朝行旅舍外走去。
走了沒兩步,那大漢又轉(zhuǎn)過頭,眼神兇惡道“替別人出頭,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別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的分量自己清楚,倒是你,趕緊滾,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叫?”韓寧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還伸出手狠狠比了一個中指。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群人走后韓寧才坐在趙二寶旁邊問道。他現(xiàn)在的模樣很是虛弱,似乎連胳膊也難以抬起。
“嘿嘿,你小子,真是不怕事,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趙二寶笑了笑,勉強站起身。
“他們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做什么,誰也管不著。”說著韓寧自己抱了三壇酒道“邊喝邊說吧。”他說著給趙二寶和李塘兩個人都倒上了酒,喝酒,在陰陽界是必須要會的,因為行旅舍沒有吃食只有酒水,所以,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喝酒。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我現(xiàn)在這樣子,走路都難,怎么喝酒?”徐凱靠著椅子咳嗽了一聲。
韓寧手里拎著酒想了想說道“我給你把酒熱一熱,少喝點倒也沒什么。”他說著就把手里的酒放在火爐上烤了起來,幾分鐘后,那碗酒就煮熱了,韓寧直接遞給趙二寶,趙二寶伸手接過一口灌下了肚子,臉上盡顯疲憊之色。
“今天下午我在武將臺壓上了一件中品武器,接著四場全勝,算是贏了些東西。但是卻沒想那幾人都是天門之人。”
張二寶說著自嘲一笑“這四場我雖然贏了,但是自己也身負重傷,再加上天門中人虎視眈眈,恐怕出城之時就是我的死期。”
“天門?到底是什么門派,之前怎么沒聽過?”李塘疑惑道。
“天門原本只是二流幫派,但是自從臥龍幫滅了鳳舞會之后,不知為何悄悄發(fā)展起來了,現(xiàn)在勢頭已經(jīng)遏制不住。”
趙二寶說著唏噓一聲“當(dāng)年有鳳舞會的時候還有人伸張正義,現(xiàn)在,可苦了我們這幫無依無靠的散人。”
韓寧也喝了一口酒,笑了起來“我剛來這里的時候,還是你帶我殺的第一只怪物,那會兒你可沒像現(xiàn)在這樣多愁善感。”
趙二寶苦笑一聲“事實就是如此,這么多天你也挺過來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正因為殘酷我們才要努力活著,不對嗎?振作起來,死氣沉沉的也解決不了問題。”
“前幾天殺了水怪又殺了夢魔的人是你吧?我看見你被人追殺,但是沒敢認。”趙二寶忽然說道。
看來韓寧這個名字現(xiàn)在知名度已經(jīng)很高了,走到哪都像黑暗里的螢火蟲引人注目。
“沒想到,才短短幾天你就已經(jīng)超過了我,怪不得你敢替我出頭,還敢跟我說這些話。”趙二寶說著不顧傷勢打開酒壇狠狠灌了一口。
“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抹掉嘴上的酒漬“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廢物,連自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能守護!”
淚水從他臉頰傾瀉而下,韓寧能感受到他的痛苦,這種悲傷,是能讓人產(chǎn)生共鳴的。
李塘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仰頭看著月亮,眼中透著說不出的感傷。
韓寧不知道他們都有什么故事,活著的時候又經(jīng)歷過什么,但每個人的故事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的生命正因為有了他的獨特性,才組成了這個繽紛多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