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回到龍云殿后,讓汀兒幫她換下九鳳宮服。
晚膳的時候,她留些甜點,也一并包了起來。現(xiàn)在就是等著夜幕降臨。
夜色如墨,洛恩拉過汀兒,告訴汀兒,她要出宮去找太子,汀兒聽到她要出宮,整個人嚇了一跳,嗯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轉(zhuǎn)念一想汀兒知道她走不加阻擋,太后那里不好交待,便笑著對她說:“我把你打暈了吧,太后那里也好交待。你不要怪我,我抓回太子,就會回來,你放心。”
話剛說完就抬掌沖著汀兒的脖子打了下去,沒想到功夫不到位,汀兒被打的直咧嘴,并沒有暈過去,洛婉轉(zhuǎn)了過來,找好方位,加了一分的力道,汀兒‘咕咚’一聲載到了地上。
慈寧宮內(nèi)。
桐油燈歡快的跳躍著,一縷安息香裊裊升起。
“她在做什么?”太后閉著眼睛用手支著頭,輕聲的問著身邊的蘇公公。
“很安靜,沒哭,最主要的是什么也沒問。”蘇公公娘了娘氣的回著話。
“呃?她竟有這樣的城府,哀家是真的選對了人。”太后滿意的笑著。
“太后的眼睛是什么啊?孫猴子歷害吧?那也就識個精啊!怪的!咱太后這個才是神目呢,斷妖識賢,誰能比得了?”蘇公公的諂媚讓太后十分受用。她笑著依舊沒有睜眼。
“你呀!才是猴崽子呢!”太后心煩的揉著腦袋,段公公這個時候慢慢的移了進(jìn)來,在蘇公公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么。
蘇公公臉色一變,連忙走到太后的身邊:“太子妃,也要離宮出走。”
“什么?她也要跑了?”太后的語氣充滿了神傷。
“嗯,太后心里明鏡的,還問奴才做什么?”蘇公公也很撓頭。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一起離宮出走,真是拿哀家當(dāng)成擺設(shè)了不成?”太后心里還是很生氣的,不覺得的加重了語氣。
“太子出走不對,但是太子妃可是去尋夫,如果真的尋了回來,那應(yīng)該嘉獎呢!太后也是這樣想的,何苦逼著我說出來?太子也不知道走到哪去了,老奴我想太子了。”說到這兒蘇公公象個娘們似地哭出聲來。
“唉,哭吧,憋了十多天了,也難為你了。”太后看著蘇公公的樣子,心生憐憫,十天的光景,他老了許多,頭發(fā)都變灰了,終于知道什么叫一夜白了頭。
蘇公公聽到太后下了這樣的口諭,又想著他一手服侍長大的太子,便放聲大嚎了起來,怎么哭,也象個娘們。
“唉!段公公!”太后叫到。
“奴才在!”段公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邊。
“去傳哀家的話,悄悄的放了太子妃出宮,不許傷了她。”
太后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掉下一滴的淚水,但是她的心中是充滿了無限的擔(dān)心和惦念,整個東國一百多個郡,她知道去哪里找?這茫茫人海,他們會碰上么?
“別哭了,這幾天皇后那邊有什么動靜?”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問蘇公公。
“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誰知道她又犯什么心思呢?”蘇公公擦了一把臉,低聲的說著。
“想想,真是哀家的罪過,她可是哀家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皇后啊!”
“太后,我現(xiàn)在擔(dān)心,太子不在宮中,她會不會對賢妃下手?殺母奪子,這可是她一直想的!”蘇公的眼色有點急促。
“也是她自己福薄,沒有一男半女。但是她怎么甘心權(quán)柄下移?只在哀家活著,就會護(hù)住賢妃。”太后一臉的無奈。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這段時間這樣‘老實’,哀家反而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似地,一定要盯住絕情司,絕對不能讓她身邊有人懷上龍嗣。”
“是,太后,你說太子妃,會不會回齊佳王府?老奴覺得應(yīng)該給她留下點‘線索’,不管怎么樣兒,她這份心,咱也得幫幫啊?而且最主要的是咱們也希望她能把太子找回來。”蘇公公試探著。
“嗯,這事你去辦吧,你也適合辦這兩面全討好的事兒。”太后說完擺了擺手,讓他退了下去。
蘇公公退了下去,出了慈祥宮。踏著夜色,直奔宗王府。
東都,真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四面群山環(huán)繞,還有條流沙河繞城而過,像是一條天然的護(hù)城河,將東都城護(hù)在懷中。
洛婉跑到宮外的時候,天剛剛放亮。
天氣很好,天空上的云層層懶懶的飄在天上,如絮如絲。微風(fēng)輕輕的吹過,空氣中混和著野菊和構(gòu)樹混合的香味。她沒有想到,太子妃的寶印這樣好用,如此輕松的就跑了出來。
她順著護(hù)城河,逆流而上,因為她知道,她們家的后院的不遠(yuǎn)處,便是護(hù)城河。她得先回趟家,讓娘將她包中的金條換成銀票,最主要的是她也想娘、爹還有哥了,雖然只分開兩天,但是還是想的歷害。
洛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口渴的歷害,自己在心中暗暗的責(zé)備自己,怎么沒帶水出來?也不知道這護(hù)城河的水能不能喝。
正在躊躇著,竟然走到了盡頭,看來這應(yīng)該是護(hù)城河的源頭了,因為水從山上落下來,從這轉(zhuǎn)到護(hù)城河中,因為落差的原因,開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瀑布下面,巨石嵯峨。水流清澈的聚成了看似很淺的小潭,清可見底。
她仔細(xì)看了一下,必須得泅到對岸去,因為那邊才是城圍。能看見潭底,說明水不深,她四下望了一望,并沒有人,便坐在石頭上,脫下了鞋子,系緊了背上的包袱。
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對岸渡去,這潭中的石頭也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少年,滑的驚人,加上是圓潭的原因,看著象是平鋪,實際上全是斜插而排。
洛婉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砰”的一聲,就整個人沉入潭底,整個人往水底直直的墜了下去,水中的她,已經(jīng)不能呼吸,在水里胡亂的掙扎著。身子卻被包著金條的包袱拉著,一個勁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