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和玉王有什么關系？這件事和校寂將軍又有什么關系？
喚了一藍衣女子進門來:“惜禾，去查一查桂城之盟。”
藍衣女子頷首點頭:“是，姑娘。”
藍衣女子剛離去不久，玉王便來到了天一閣。守門小童來稟報蘇灣灣:“閣主，玉王殿下求見。”
這貨今天怎么走正門了？
有病抽風了吧？
不會是因為連破京都肥水案和侵地案就得意忘形了吧？
“叫他滾回去。你就說蘇老板今日累了，不接客。”
門人顯然很驚訝，因為蘇灣灣在他們心中一直是比較溫和好說話的人。
外面擱著的可是堂堂七王爺玉王殿下。這樣說會不會掉腦袋啊？
“閣主，這樣不好吧？”
“這樣已經很好了，最看不起的就是玉王那樣趾高氣揚的人，天一閣不歡迎這種人。怕什么，有事還有閣主我呢。快去報吧。”
“是。”
不久后，門人又來報:“姑娘……”
“怎么了？”
“玉王殿下說見不著你就不走。”
這貨還上癮了。
“那就放狗吧。”
“姜公子已經睡下了！”
姜玉。。放狗專業戶。放狗專業戶。
“姜公子睡了你們就去放啊，還用我教你們？”
“那些狗不聽我們的。”
……
……
于是姜玉被拎起來，及其心塞地拖著殘軀放了狗后才得到真正的安息。
放完狗后蘇灣灣也不休息，只是靜靜地翻著書架上的書，一冊《武林高手榜》吸引了蘇灣灣的注意，按照以往，她斷然是不會翻看這些娛樂性較強的書。
但是今天不同，她在等人。
等人這么無聊，就看書消遣消遣。
隨意翻開一頁，上面寫著幾行娟秀的蠅頭小楷:天一第一冷面美人——語休。
這是哪號人物？
再翻一頁:天下第一暗器——杏花針。
這又是哪門暗器？
再翻一頁:天下第一溫潤公子——曲西風。
這又是哪號人物？
再翻一頁:天下第一書閣——昔我往矣
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書閣？怎么此前聽都沒有聽過？
蘇灣灣有些氣，一掌闔上了這本小冊子。
時代也進步得太快了吧？不論這些亂七八糟的溫潤公子、冷面美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連“昔我往矣”這個書閣也不知是從哪里憑空冒出來的？
哼，改天倒是要會會你們。
“本王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恰恰遇到灣灣生氣。”
蘇灣灣聽他的聲音便知道是玉王，她了解他，前門進不來，后門照進不誤。
因此也沒有回過頭，只是沒好氣地道:“殿下倒是可以榮登天下第一不要臉的寶座，如此，灣灣也不會一無所知了。”
平原杉哪里知道蘇灣灣在氣什么？聽得也是一頭霧水，正猜測蘇灣灣話中之意，蘇灣灣卻把那小冊子丟過來。
“殿下看看吧。”
平原杉倒也不惱怒，順勢接住書，翻看了一兩頁，指著“天下第一冷面美人——語休”那頁笑道:“堂堂天一閣蘇老板原來也會為了這些小事生氣？說不去豈不讓外人笑掉大牙？”
蘇灣灣聽的他的話更氣了幾分:“灣灣哪有殿下能收藏心思？天一閣沒有上榜自然也是要惱的。”
平原杉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想到剛才進門時蘇灣灣的一番話，突然打趣道:“本王還以為……灣灣是不滿語休姑娘的位置呢？”
……
我看起來有那么虛榮？
蘇灣灣微微一笑:“殿下想多了，語休姑娘聽名字也是灣灣不能及的。哪里會想著不滿語休姑娘的位子？況且，就算灣灣及得上語休姑娘美，也不符合冷面美人的稱號。”
玉王連著打了幾個哈哈。不接蘇灣灣這句話。
蘇灣灣開口問:“殿下近日心情似乎不錯？”
都有空閑聊了。
他今日看起來心情真的很好:“被你發現了？”
……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于是蘇灣灣直接忽略他頗讓人無奈的對白，接口扯到另一個話題上:“對了……請殿下饒恕灣灣放狗的無禮行為。只為了這場戲演的更為真實一些。”
“灣灣為何要安排這場戲？”
“是做給天一閣的人看的。我懷疑，天一閣有內奸。”
玉王也不禁正色，沒了剛才那份散漫，脫口而出:“此話怎講？”
“起初，我也并未起疑，因為天一閣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選可以信任的。但是最近幾天，我發現我翻看過的書都會有人秘密地再翻一遍。殿下認為奇怪不奇怪？”
半晌，他道了一句與此話題無半點關系的一句話:“你不想去看看天下第一書閣昔我往矣么？”
蘇灣灣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殿下知道這間書閣在何處？灣灣可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它在哪里。”
平原杉略微點一點頭。雙腳踏出房間:“你跟著我。”
蘇灣灣剛準備跟著他踏出房間，卻又碰到他折回來。“你換件衣服。”
……
……
“我只有紅衣服。”
“找塊絲布把你的腰腹裹起來。出入私密場合不易穿得太耀眼。”
……
但是蘇灣灣還是乖乖地裹了一塊實在不能稱之為布的細紗。
看平原杉又要開口的樣子。便催促平原杉道:“好啦，玉王殿下，親殿下，快走吧，去了好早些回來。”
平原杉道了聲好字。
“昔我往矣”書閣之所以鮮為人知，不是因為其書閣的設施、口碑不如其他書閣，真正原因是它背后的主人不想讓它為世人所知。
這是一所為皇家服務的書閣。比起天一閣，更為輝煌闊大。
看著不遠處的昔我往矣書閣，點點燈火隱然無邊黑暗的林木間。
這所為皇家服務的書閣并沒有修建在皇宮內院，而是坐落于碧落山山腰。蘇灣灣以往來碧落山從未看見過這樣的書閣，于是好奇地問道平原杉:“殿下，灣灣此前也來過碧落山游玩，可并未見到昔我往矣這樣的書閣。這其中有何奧秘，實在不解，還望殿下能夠解答。”
平原杉聽她以前來過碧落山有些驚訝，但還是細心解釋:“灣灣不知實屬正常，昔我往矣既然是皇家書閣，周圍自然遍布奇人能人。西域幻術師便是其中之一，他們施法讓這座山周圍布滿瘴氣，一般人進來便會死無全尸。再布以重重高手保護，外人想要進來就萬萬不能了。”
蘇灣灣頗為煞風景地道:“我們怎么進到山里的？”
“額……”平原杉略微不想回答他這一問題。“對了，灣灣什么時候來過此地？”
“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昔我往矣書閣還沒設立吧。”
平原杉閉口不語。就在蘇灣灣以為他啞巴了的時候，他突然牽起她的雙手，蘇灣灣下意識一縮。
他復而牽起她，“跟著我走。記住，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片刻不要離開本王的身。”
蘇灣灣想，什么危險她沒有經歷過？什么哭她又沒有吃過呢？笑了笑，回握他，“多謝殿下。”
于是蘇灣灣跟著平原雪走過重重關隘，終于來到了昔我往矣書閣前。
“看著不是很遠，走過來還要這么久。呼，還有點累。”還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
平原杉絲毫不累，“小時候，父皇便是用這些來訓練諸位皇子的。如果不能準時到達，便會受罰。所以，經常與諸位皇兄弟妹鉆研怎么走會近一些。只不過，漸漸長大以后大家再也不一起約著來了，那些樂趣，想起來也是恍若隔世了。”
蘇灣灣禁不住想到杏花叢中那個人為她拂去幾片落英。平原雪……他，也受過很多這樣的苦吧？
她回過神來，看平原杉一副陷入回憶的樣子。
“殿下？”雙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反應。
再晃晃，還是沒反應。
于是蘇灣灣果斷掐了他一把。
……
平原杉吃痛，回過神來。“本王失態了。”
蘇灣灣心想，選玉王果然是正確的，當初她就看中平原杉的沉穩和重情。“殿下也無需自擾，成長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些痛苦的事情。恰也因為成長，失掉了一些東西，自己卻變得更加成熟，想來也是有收獲的。”
玉王看門人正向他和蘇灣灣走來，于是示意蘇灣灣不要講話。
蘇灣灣便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