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廂氣勢沖沖的去了母親的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只一眼,便剎住了抬腳進去的動作。
藍廂皺眉,早知道自己母親正在辦事,她倒是先和悠月再聊上幾句多好。
面無表情的帶上門,藍廂走到遠些的地方,等書房的人解決了先。
一陣后,書房放開,那個男子不敢看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禁不住面紅的匆忙跑開了。
藍廂慢悠悠的走過去,眉頭緊鎖,悶聲道,“剛才那人沒見過,新帶回來的?”
藍靈犀滿足的坐到凳子上,見自家女兒卻滿臉嫌棄的坐到距離自己最遠的位置,她笑了笑,說“女王送來的,送來了三個,個個都還不懂事,怎么,需不需要給你送去一個?”
藍廂頓了頓,看了看就要送到嘴邊的茶,突然也沒有要喝的想法,只說,“母親喜歡就留著,不用往我院子里塞。”
“是啊,我也是這么個想法,但那沐纖云可是我物色了好久才給你物色來的,怎么,喜歡么?”直到身上漸漸平靜,藍靈犀抖了抖衣衫,走到她旁邊坐下,“聽說。。。昨晚你們已經同房了。”
“。。。”母親還在監視她。
藍廂皺眉,“母親,既然你知道我和沐纖云同房了,那也一定知道昨晚悠月是住在我那處的吧。”見母親點頭,她又說道,“悠月是我弟弟,也是那母親的兒子,母親就算要算計,也不能算計自家人啊。”
“女兒啊,你把他當自家人,可知道他是否也把你當自家人了?”
“母親這是何意?”
藍靈犀站起來,走到書架上,選出了其中一個小本子,甩到她面前,“這是他的生辰八字。”
藍廂不解,從來她就知道悠月的生辰,何況這上面除了首頁上記著悠月的生辰,后面就只是跟著一些日期和人名罷了,看這個做什么?
藍靈犀清淡道,“那時我正在服用禁藥,悠月出生的前后三個月,我不但沒有和二夫侍同房,就算和誰同房,也不可能讓誰受孕。”
藍廂直直的看著母親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里看到些掩飾或虛假,可惜,卻是徒然了,“就算是這么回事,母親從來就沒說過,為何現在要和我說。”
為何?呵!國人都知道丞相的大女兒神神秘秘,飄忽無蹤,唯獨害怕她藍靈犀,但國人又哪里知道,確實忌憚自己的藍廂,在面對兩個人的事情時,也是會和她對著來的。
藍靈犀笑了笑,輕彈了身上不知幾時沾上的墨汁,不緊不慢道,“他也到了該回報我的年紀了。”
手一擺,她只道“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要繼承我的席位,還是混沌的在外度過你的后半生,對了,順便想想,沒了我的支撐,你憑什么擁有現在的一切。”
藍廂氣悶不已,出了書房,她打算去看看悠月,雖然這次并不能說服母親,但知道母親向來還是會給她退讓,她說出口,母親短期內該是不會為難悠月的。
二夫侍的院子里。
藍廂來了,倒不見總是喜歡在亭子里刺繡的二夫侍,走近了房間,她大聲喊道“二夫侍在嗎?我是藍廂啊,我來看看您和悠月。”
房里,二夫侍的小侍急急忙忙的出來,見了她,忙福身行禮,說“大小姐,您來了。”
“是啊,二夫侍在屋里嗎?我能進去嗎?”
“大小姐,二相公昨晚病痛未好,現在可能還不方便見您呢?”
“是嗎?那把悠月叫出來吧,我有些話要交到他。”
小侍面露難色,道,“大公子正在照料二相公呢,您有話直接告訴我一聲,我給您傳。”
“這。。。”藍廂想了想,道,“罷了,你取了紙筆來,我寫了給他,你幫我帶進去。”
“好。“
看著二夫侍緊閉門的院落,藍廂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異樣。
屋內,除了二夫侍一個人趴在床上不禁的哭,哪里有悠月的身影。
小侍把紙條遞到滿臉淚水的二夫侍手里。
二夫侍接過,打開了,仔細看了遍上面的字句,不禁在心中哀嘆:我兒終究還是福薄。。。抬手,道,“燒了吧。”
“主子,不讓公子看看嗎?興許。。。”
“莫要亂說話,燒了,這事不許再提。”
“是。”
小侍接過紙條,幽幽的走到屋外的角落,大略看了看紙條上的幾句關心之語。
點火,紙條瞬時變成灰燼。
藍廂出了家門,示意桃夭先回去,她自己散漫的在街上走著。
身后有人跟著她,她笑了笑,果然是最近出現得太平凡,已經叫人盯上了么。
不緊不慢的走到一處茶樓,上了二樓的雅間,點了壺據說是上好的龍井,閑愜的聽樓下的說書人正在說著的小人故事。
身邊有人來了,直接坐到她身邊,搶過她手中的茶杯,把她那杯茶一口飲盡。
藍廂嫌棄的看著來人,“你就是再口渴,好歹自己拿了杯子倒一杯,不會?”
“那是下人干的事,從來不用我自己動手,而且,我確實不會。”來人聳肩,不甚在意的把杯子遞到她面前,道,“斟上,我還要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