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晉入秦
- 俠侶江湖夢
- 關(guān)山道人
- 3800字
- 2020-10-12 23:39:47
等到方唯存道別離去后,楚天舒才進(jìn)門來。
將門掩上,楚天舒又在其他兩人的身上摸了一遍,結(jié)果摸到的只有沒人一包的銀針。
蘇舒問道:“方唯存說的真的嗎?”
楚天舒道:“怎么,你不相信嗎?”
蘇舒又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事情巧得很,為什么這三人恰好被他碰見了呢?”
楚天舒道:“基本上差不多,只是他必然也知道這三人是為了那把蒙古彎刀而來,只是不說罷了。看來這把刀還真是不簡單啊。”
蘇舒道:“這把刀既是蒙古王族的刀,必然牽連著許多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方才方唯存說晉王與蒙古有勾結(jié),不知是真還是假。”
楚天舒道:“這恐怕八成是真。老晉王朱棡素與燕王朱棣不和,兩人明爭暗斗已久。現(xiàn)在老晉王逝去,永樂對藩王必建文帝都苛刻,想必小晉王是受不了屈辱了,也想造永樂的反了,可惜此晉王非彼晉王了,彼晉王或許還可與當(dāng)年的燕王一較高下,現(xiàn)在此晉王卻絕難是永樂的對手了,一消一長,此晉王怕是要自取滅亡了吧!”
蘇舒道:“太祖皇帝歷盡千難萬險才將蒙古韃子趕走,現(xiàn)在晉王居然勾結(jié)蒙古,這不是民族罪人嗎?真是糊涂的很啊!只是這寶刀之中到底蘊(yùn)藏著什么秘密呢?難道真不成是藏寶圖?”
楚天舒道:“所幸的是陰錯陽差,寶刀居然到了咱們的手里了,不過此后麻煩必然會隨之而來,這倒也好,咱們拿著的刀就是一塊肥肉,看看那些潛伏隱藏著的到底有哪些餓狼呢?”
蘇舒忙將刀從腰間解下來遞給了楚天舒道:“刀還是你拿著吧,這是燙手的山芋,我武功低微,倒引得餓狼成群跟來,我可不想被一群狼追,那多不自在了。”
她本是將刀系在腰間的,然后外面又穿著大氅,也不知道方才有沒有被方唯存發(fā)現(xiàn)?
楚天舒道:“人怕出名豬怕壯,現(xiàn)在刀出了名了,咱們必然跟著聲名大噪,看來以后的安生日子是不多嘍。”
頓了頓,楚天舒故意問蘇舒道:“你說方唯存去洛陽,真是應(yīng)朋友之邀而去游玩的嗎?”
蘇舒看了看他說道:“去洛陽怕是真的,不過應(yīng)朋友之邀去游玩卻不太能令人信服,看他那神出鬼沒一副忙碌的命相,哪有時間和雅興去玩呢,八成又是為了什么事吧!”
楚天舒心道:“雖然你沒有完全說出來,總歸還是沒有騙我呀。”想著不禁心中暗喜。
楚天舒看了看地上躺的那三個人,然后向蘇舒說道:“看來今晚得委屈你了,不過這三個人要睡到明天中午才能醒了,你可以安心地睡了,沒事的。”
蘇舒怒道:“你說什么?你讓我今晚睡在這里?虧你能想的出來!”
楚天舒道:“這不是你的房間嗎?不過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房間里,只是床太小太窄,唉……”
蘇舒哼了一聲,然后甩門出去后,又推開了楚天舒的房間甩門進(jìn)去。
楚天舒搖著頭笑了笑,又在這三人的昏睡穴上加補(bǔ)了兩分內(nèi)力,將門閂插好后,從窗戶一躍到陽臺上,一轉(zhuǎn)身,又從窗戶躍入他自己的房間內(nèi)。
蘇舒聽得窗戶里跳進(jìn)一人來,驚得猛地拔出了劍來。見是楚天舒,才舒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強(qiáng)盜小偷呢,有的門你不走,偏要跳窗戶,想嚇?biāo)牢已剑俊?
楚天舒道:“趕快洗漱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早起程了。”
蘇舒吞吞吐吐地道:“你……你也睡……這個屋呀……”
楚天舒道:“我看著那幾個家伙就心煩。沒事的,你睡床吧,我在椅子上休息。”
蘇舒又舒了口氣說道:“哦,那就只好委屈你了哦。”
洗漱后,蘇舒和衣而睡,楚天舒坐在椅子上,向后靠在椅背上,雙手抱住后腦勺,看著外面沉重的暮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些人真的是晉王府的人嗎?聽方唯存所講的,這些人必是為了這把蒙古彎刀而來,不過也難說,萬一方唯存在路上見到了受傷的魏家三兄弟,故意說將他們?nèi)バ弥輷尩兑宰屪约荷钚挪灰赡兀窟@個方唯存到底是什么人?畢竟今晚上都是他在說,而自己并未親眼見到,并未親耳聽到,當(dāng)不得真,但又不能完全不信。今后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來找自己呢,看來以后得多加小心了。
這柄蒙古刀真的藏著一個大秘密嗎?還是有人故意這么說,以使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找自己的麻煩而借機(jī)漁利?人心叵測啊!
疲倦漸漸襲來,楚天舒將彎刀小心系在腰間,又將寶劍抱在懷里,靠著椅背,也沉沉睡去。
半夜里,楚天舒醒了好幾次,每次都聽得沒什么動靜,爾后又漸漸睡去。
天剛朦朦亮,楚天舒便叫醒了蘇舒,兩人洗漱后,就準(zhǔn)備匆匆離去。楚天舒告訴店小二說他們有事要出去一趟,這兩間房他們還要住一天,房錢先付了,找兩把鎖子將門給鎖上,也不用打掃了,中午之后就回來。店小二自是讓他們放心。然后他們從馬廄里牽出了馬,一溜煙向城南奔去。
大南門真是大的出奇,高寬均是八丈有余,城樓更是高高聳立,八角樓檐上吊著的大銅鈴在晨風(fēng)中叮鈴叮鈴想個不停。
楚天舒和蘇舒也顧不得贊嘆這城門和城樓的雄偉壯觀,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蘇舒更是想的要及早離開這充滿詭異的地方,也顧不得寒風(fēng)刺骨,一路催馬,未及一個時辰便到了榆次老城。
此時太陽也露出了臉來,溫暖的陽光頓時將方才徹骨的寒風(fēng)馴服得不再那么桀驁。街道兩旁不少賣早點的攤子也陸續(xù)有人來去。看著熱騰騰的早點,想著方才走的急還沒得及吃早飯,楚天舒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
“吃點早點吧?”楚天舒回頭向蘇舒問道。
“好啊,吃了還暖和一點。”蘇舒甚是贊同地說道。
兩人翻身下馬,將馬拴到路邊的馬石上,要了兩碗八珍湯和兩籠小籠包,津津有味地吃著。剛才籠罩全身的寒意,便在這熱騰騰的八珍湯的驅(qū)趕下,紛紛散去。
匆匆吃過后,兩人又匆匆起程,一路上并不停,只是在走出一二百里后,便讓馬兒放慢腳步緩緩走著,等馬兒歇過來后,又縱馬奔馳起來,到了正午時分,便已到了霍州。兩人找了個飯館吃了午飯,又安排小二給兩匹馬問了豆料,稍作休息后,又開始趕路,一路上倒也無事,傍晚時分就已經(jīng)抵達(dá)了永濟(jì)。
永濟(jì)的水餃?zhǔn)菚x南的名吃,鮮美的香菇肉餡包在薄薄的面皮中,蘸著酸中帶甜的老成醋,楚天舒吃的是贊不絕口,一邊忙著吃,一邊又忍不住要贊美,這可忙壞了他的嘴巴。
蘇舒看著笑道:“只可憐你沒有多長一張嘴巴,要不然也不用這么應(yīng)接不暇了。”
最后還是肚子辜負(fù)了嘴巴,連吃了三盤后,他的肚皮便連連向嘴巴求饒——再也吃不下了。
蘇舒看著他這個小孩子一樣的吃相,竟是滿心的歡喜,她喜歡他這樣盡情地吃,盡情的喝,細(xì)細(xì)想來,她總覺得楚天舒沒有一樣讓她討厭。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時而傻傻,時而精明的他了?
她有點不敢承認(rèn)。
一路的狂奔,不僅是馬兒,就連他們倆也是渾身疼得要命。
所以他們急急忙忙地找了家客棧,要了房間后,楚天舒吩咐小二喂了馬,他特別囑咐要在飲馬的水里加了三兩鹽,一兩堿,這樣有助于馬兒快速恢復(fù)體力。
兩人各回房間,草草洗漱后,都是倒頭便睡。直到太陽升起,楚天舒都覺得渾身的骨頭酸痛,蘇舒更是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一樣。
楚天舒和蘇舒說道:“今天就不用急著趕路了,可以適當(dāng)慢點,再這樣沒命地跑,馬兒也受不了了。”
蘇舒當(dāng)然同意他的說法了,吃過早點后,兩人騎在馬上,慢慢地走,偶爾快跑幾十里,就這樣連著幾日,白天不急不緩地走,晚上住客棧休息,興致來了還去城里山外玩玩逛逛,旅途倒還開心,不過最讓楚天舒得意的,莫過他途經(jīng)臨汾時讓一位老鐵匠仿那把蒙古彎刀而打造的一把精鋼彎刀,模樣雕飾幾乎是一模一樣,簡直可以以假亂真。當(dāng)然,這柄假的蒙古彎刀是要蘇舒斜掛在腰上的,要讓人隨時都可以看到。
幾日后正午時分,他們便到了西安城了。素有六朝古都之稱的西安,似乎就從來沒有中斷過它的繁華。
地下埋著歷朝歷代的王公貴族,地上生活著當(dāng)今的黎明百姓。曾經(jīng)的繁榮并沒有隨著逝去的歲月而逝去,相反,人杰地靈似乎永遠(yuǎn)都是西安的招牌,雖地處西北,風(fēng)沙掩蓋不住這片土地頑強(qiáng)的生命力,一代又一代的人們,在這片充滿靈性的土地上繁衍著,傳承著,然后又將生生不息的文明沉淀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剛進(jìn)西安城,楚天舒便肅然起敬起來,他雖然能感受到這座昔日皇城氣勢的沖擊,但是最讓他震撼的卻是皇城腳下依舊樸素低調(diào)的黎民百姓。
同樣是古都,南京和開封的人們動不動便以天子腳下自居,不似西安百姓這般謙遜,這般實誠。細(xì)細(xì)想來,但凡建都西安的王朝哪個不是河清海晏,四海升平?然而西安的百姓卻能安之若素,沒有絲毫的自大,沒有絲毫的得意,難道就是這片神奇的土地孕育出的這樣寵辱不驚的心態(tài)的?楚天舒情不自禁地這樣想。
兩人牽著馬。走在青磚鋪就的大街上,馬蹄鏗鏘有力地蹬在結(jié)實的地磚上,更顯得這古城的莊嚴(yán)肅穆。高聳入云的大雁塔,招牌似的矗立在城中,將大唐不老的遺風(fēng)彰顯的淋漓盡致。
到了西安不吃羊肉泡饃便妄此一行。楚天舒深以為然,這不,不停的叫店小二給填肉填饃,蘇舒真擔(dān)心他把舌頭一塊給吞下去。
吃飽飯后的楚天舒愜意地走在西安街上,蘇舒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路人看見她都好奇地看著這位姑娘般的公子。
游玩的時候,男女最大的差別就在于所關(guān)注的焦點不同。一個有涵養(yǎng)有品位的男人,每到一處,除了純天然的自然景觀外,最關(guān)注的莫過于飽含歷史和文化底蘊(yùn)的人文建筑,而女人則往往不同,她們更多關(guān)注的是異彩紛呈的各色生活。異樣的服飾,異樣的美食,異樣的人情和風(fēng)俗。正當(dāng)楚天舒看著這千年的古城的角角落落大發(fā)感慨時,蘇舒卻滿臉綻放著笑容在服飾店里盡情地觀賞著這許多頗具地方特色的衣服和首飾。
楚天舒強(qiáng)烈建議蘇舒還是換回女兒裝,因為這位異樣的公子老是想女孩子一樣,居然還時不時流露出試試女兒裝的沖動來,整整一條街上,弄得她幾乎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風(fēng)景了。
蘇舒覺得也是,都到了西安了,還整天裝個男人的樣子,真是難受死了,再說了那個方唯存早已知道自己來西安了,再裝下去也是無益,倒不如自然的好。
這樣一想,她倒是放開了,索性買了幾身衣服,一大包胭脂水粉,就等一會找到客棧后,好好打扮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