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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蒙古彎刀

中午的太陽是最熱情的時候,寒風似乎也趕回家里吃午飯去了,整個城中溫暖和煦,街道上川流不息,叫賣聲此起彼伏,小吃攤香味四溢。

看著這生活氣息十足的大街,楚天舒竟有種無比憧憬的情懷,他突然記起小時候來,母親常常帶著他一次又一次地逛著人如潮涌的大街,他像無數小孩子那樣,喜歡跟著賣木偶的手推車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母親開始以為他想要買木偶,可是發現,給他買了木偶后,他居然依舊不舍得跟著手推車樂此不疲地走。他喜歡木偶,但是他更喜歡看別人家的小孩哭泣著纏著他們的媽媽硬要木偶而且得償所愿后的喜悅。有一次,他竟將媽媽剛給他買的玩具送給一個沒錢買玩具的小孩子。他見不得別人失望的眼神,他總是滿心的憐憫,別人的喜悅竟能讓他感到無比的快樂。母親夸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是個熱心的孩子,并且總是會微笑著看他將自己的東西送給那些想要而沒錢買的孩子。從母親的贊同和鼓勵中,他的同情心和憐憫心隨著年齡不斷的增加,以至于他將盡力幫助別人作為了自己責任。他沒有索求回報的意識,別人受幫助后那激動開心的笑容便是他最大渴求。

蘇舒看著楚天舒陷入沉思的眼神,頗為不解,她不知道楚天舒在想什么,她只是覺得這個江南來的少年公子十分熱烈地愛著北方的風土與人情。

“公子,買刀嗎?”

楚天舒聽得旁邊有人向他搭話,側頭一看,就是個小胡子中年人,手里拿著一把帶鞘的短刀,只見刀鞘雕花飾紋,流光溢彩,顯是鍍了金的,只是彎的厲害,不像是中原的兵器,倒像是蒙古的彎刀。

那中年人見楚天舒看的仔細,忙湊進一步道:“這可是寶刀,切金斷玉,削鐵如泥,說著嚓的一聲,將刀從鞘中抽了出來,只見寒光逼人,果然不凡。

楚天舒道:“這是蒙古刀吧?”

那中年人道:“公子好眼力,的確是蒙古刀,這可是蒙古王族的寶刀!”

楚天舒道:“喔,王族的刀,想必價格不菲吧?”

那中年人道:“五千兩,不知公子覺得菲不菲?”

楚天舒道:“如果真是寶刀,五千兩的確不算多。”

那小胡子笑道:“如若不信,公子可以一試。”說著從袖中拽出一根圓有寸許的精鋼棍來。

楚天舒反倒有點詫異心道:“削鐵如泥,所說的鐵也是渾鐵而已,真正能將這精鋼也如泥來削還真是罕見,難道這把刀果真是能削斷精鋼的寶刀?”

小胡子見他神情似有懷疑之色,便微笑著把刀遞過來道:“公子,盡管一試。”

只見楚天舒閃電般地將刀拔出,揮刀便向精鋼棍砍去,只聽得“嚓”的一聲,精鋼棍齊齊斷為兩截,切口處竟是平整光滑有如明鏡。

楚天舒由衷地贊道:“果然是寶刀!”

看著小胡子滿是笑容的臉,蘇舒道:“削鐵如泥的刀,見的多了,這口刀如果能將這位公子手中的那把劍也削斷,才是真正的寶刀了!”

小胡子的笑容凝固了,他打量著楚天舒手中的劍說道:“莫非公子的這把劍也是削鐵如泥的寶劍?”

楚天舒白了蘇舒一眼道:“一把普通劍而已,怎敢與閣下的寶刀相提并論!這把刀我買了。”說著就從懷中往出取銀票。

只聽得有人道:“慢著,這把刀我也想買。我出八千兩。”

楚天舒抬頭一看,只見四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圍了好多人,估計剛才小胡子展示削鐵如泥的時候,他們就圍上來看稀罕來了。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煞是威武地站在前面,懷中竟也抱著一口長劍。

楚天舒聽他這么一說,頓覺的很不舒服道:“既然閣下愿出八千兩,那我只好出價一萬兩了。”

只聽得人群中嘈雜不斷,大家都為這一擲千金的公子哥投來羨慕的眼神。

只聽得那大漢道:“這口刀既是寶刀,用銀子來量價便是對他最大的侮辱,我見公子手中的劍也不凡,想必公子必是劍法高明之人,要不咱們比劃比劃,武藝高超之人才配擁有寶刀,如果寶刀落入那些徒有銀兩的人手中,真是莫大的遺憾呀!”

楚天舒聽著他這么說,似乎把自己當成一個空有錢財的公子哥了,再看這家伙傲慢無禮,心中隱隱不快,于是道:“說的好,寶刀要是真的落入那些庸人之手,倒還真是埋沒了它了,出劍吧。”

只見那大漢嗆啷一聲將長劍抽出來,挽一個劍花便向楚天舒刺去。只見楚天舒巋然不動,眨眼間,那長劍便離楚天舒的胸口不到兩寸。

只聽得蘇舒大叫一聲:“小心!”

“小”字剛出口,“心”還未出嘴,只見楚天舒閃電般一揮左手,只聽得啪的一聲,長劍竟斷成了兩截,一截連著劍柄依舊留在大漢的右手中,另一截卻直直掉在了地上,又彈起來兩次,最后才穩穩地躺在地上。

眾人見楚天舒隨手一彈便將長劍彈為兩截,不禁鼓掌喝彩起來。

那大漢猶如木雞般呆在地上說不出話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么一個十七八的少年公子竟然有這么渾厚的內力。

最驚訝的莫過于蘇舒了,她知道楚天舒的功夫極高,然而她卻沒有想到他的內功居然達到了此次不可思議的境界。

只見楚天舒抱拳對那大漢道:“適才得罪了,還望閣下諒解。”

然后他從懷中取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了小胡子,將那彎刀連同刀鞘接在手中,牽馬徑直向前走了。

小胡子一看是張一萬兩的一銀票,便忙著追上楚天舒道:“公子,說好五千兩的,你等等,我這就給你把這張銀票換開了。”

楚天舒道:“這是把寶刀,值一萬兩的!不必換了。”

蘇舒見楚天舒走了,便也跟了上來,只見小胡子還拿著這一萬兩的銀票愣在那里,便瞪著眼向他道:“給你你就拿著吧,還這么磨磨唧唧。”

小胡子一下緩過神來,忙低頭哈腰道:“那謝謝公子,謝謝兩位公子,謝謝了,謝謝了。”

楚天舒也不回頭,沿著街一直向南走去,蘇舒見他不語,也不敢答話,就規規矩矩地跟在后面。兩匹馬一前一后,邊走邊甩著尾巴,甚是威武地走出城來。

一出城,楚天舒便翻身上馬,白馬四蹄砸地,快如疾風,一溜煙便沖出幾百步來。蘇舒見狀,便也上馬緊追上來,邊追便喊:“喂,你急什么呀,等等我呀!“

楚天舒也不回頭,只在風中拋下一句話:“有本事你就追上來吧!”

蘇舒哼了一聲,便拍馬加速追去。兩匹馬好似剛剛脫離了藩籬一般,盡情地馳騁在寬闊無人的大道上。

跑了大約四五十里,蘇舒越來越著急了,因為她發現無論紅馬怎么拼命,始終落在白馬后面的十幾步,看來這兩匹馬的腳力和耐力竟是相當。起初楚天舒先拍馬走在前,蘇舒跟在后面,像這樣追下去,恐怕追到太原也無濟于事!

可是楚天舒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迎著暖融融的太陽,駿馬奔馳,仿佛自己就像馳騁疆場的勇士一般。斷水流斜插在背后,手里抓著那柄剛剛買來的蒙古寶刀,颯爽的英姿,激蕩的豪情,讓他陷入深深的自我陶醉之中。

蘇舒終于忍不住了,高聲喊道:“你能不能等等我呀?”

楚天舒扭頭一笑道:“你不要客氣,讓你的馬兒快跑呀,超過我,我也不會臉紅的。”

蘇舒聽得他在奚落自己,賭氣不理他,竟然一抖馬韁,叫馬兒慢跑起來。

楚天舒聽得后面馬蹄聲漸遠,回頭一看,蘇舒竟落在他后面幾百步之外,紅馬不慌不忙地走著,甚是悠閑。

楚天舒心里暗笑,只得將馬兒勒住,轉過來等著蘇舒。

紅馬搖頭晃腦地走近了白馬,只見楚天舒手一揚,將那柄蒙古彎刀連鞘向蘇舒擲去,蘇舒頭一偏,急伸玉臂將刀接住。

“你這是要干嘛?”蘇舒朝楚天舒嚷道。

“送你了,自古寶刀贈英雄,我就將這把寶刀贈給蘇公子了。”楚天舒笑著答道。

看著楚天舒一臉的大方,蘇舒竟忍不住笑了:“難怪人家說楚公子慷慨激昂,今天看來還果真是大方的很啊!”

楚天舒道:“蘇公子武藝超群,如果再佩把寶刀,今后更是如虎添翼了,楚某武功低微,不敢自據,還是送給該擁有它的人吧。”

蘇舒心頭一暖,她知道這是楚天舒為她防身之用,這柄彎刀小巧精致,更兼削鐵如泥,是防身不二的利器,楚天舒不惜重金,卻是為她而買,她怎能不感動?

饒是她心里感激,嘴上卻是不肯承認,她將刀拔出來,邊看邊道:“楚公子武功蓋世,更是肩負曠世名劍斷水流,自是不會將這等寶刀放在眼里了,既是楚公子的一番美意,我又怎好推辭?只得笑納了。”說著竟哈哈笑了起來。

楚天舒見她愉快地大笑,也由衷的微笑起來。二人各得其樂,雖然所樂不通,但卻是心意相通。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前面傳來,兩人向前看去,只見三匹黑色駿馬急速向北而來,馬上三名精壯大漢面色黝黑,均著黑色服飾,看樣子要趕著去辦什么急事。

楚天舒和蘇舒急忙將馬掠在道旁,只見中間那人竟在經過他們兩人的時候向蘇舒手中的彎刀瞟了一眼。

蘇舒也未在意。楚天舒道:“咱們也該起程了,要是再耽擱,估計天黑前很難到達太原。

二人正要催馬前行,只聽得后面馬蹄聲湍急入山洪,回頭望去,竟是剛才那三人又折返回來。

楚天舒警惕地向蘇舒使了個眼色,蘇舒會意地點點頭。

只見那三人到他們兩人身邊后停了下來。一人道:“這位公子手中的那把彎刀看上去倒是不錯,我出二兩銀子相買,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

蘇舒努嘴看著楚天舒,道:“這刀是這位公子的,賣不賣那要看他的意思了。”

楚天舒道:“賣,當然要賣,只要價格合適便賣。閣下倒是闊綽的很呀,不過我這柄刀不值二兩,只賣半文。閣下出價二兩,恐怕我是萬難賣給你了?”

那人道:“半文?果真半文相賣?”

楚天舒故作莊重地點了點頭。

那人道:“就給你半文,說著摸出一枚銅錢來,一下掰成兩半,將其中一半向楚天舒扔來,其手法竟是陜北魏家的獨門暗器的甩袖出鏢的手法。

楚天舒輕伸左臂,兩指將這半枚銅錢凌空接住道:“好一招‘萬里飛虹’,只是力道差了點。”

那人道:“呵呵,還算是個識相的,不過你少和大爺廢話,錢我已經付了,快把彎刀拿來!”

楚天舒道:“錢雖然是半文,只是閣下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半文錢,是薄厚一半的一文錢,不是大小一半的一文錢!”

那人道:“你這王八蛋,膽敢消遣你大爺!”

另一人道:“大哥還和他啰嗦什么,剁了他的腦袋看他還怎么賣刀!大哥三弟,一起上!”說著三人抽出腰刀便將楚天舒和蘇舒兩人團團圍住。

楚天舒道:“原來你們不是買刀的人,倒是搶刀的強盜,那就休怪楚某無情了!”

那個老三道:“大爺們就是強盜,今天算是你不走運,被大爺們撞上了,順手牽羊,看你如何?”

他“何”字剛出口,嘴正張的正大,只見楚天舒一翻手腕,將手中的那半枚銅錢甩出,不偏不依,恰好射進了他嘴里,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那人便從馬上摔了下來,嘴里兀自不停地吐血,不停地嚎叫,卻不能說出半句話來。原來楚天舒用的力道剛好,只將那半枚銅錢嵌入他后顎的肉中,既不打穿他的后顎骨,又傷了他的喉嚨,,讓他既不能說話,又不能罵人,只能吭吭怪叫!

剩下兩人見老三被楚天舒一招制住,神色大變,二人眼神相交,同時揮刀向楚天舒攻來。楚天舒也不拔劍,只是暗暗運起內功,將內力積于雙掌上,待得兩人刀尖逼近時,將雙掌擊出,然后又快速掄圓一劃,只見兩人被楚天舒的內力吸得各自把持不住,兩把刀竟分別砍向了對方的左臂上,由于剛才他們狠勁十足,用力極大,兩條手臂竟被齊根斬斷,緊接著兩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午后的寂靜,直聳聳刺向了蔚藍晴朗的天空。

楚天舒怒道:“你們這等禍害百姓的強盜惡行累累,罪大惡極,早該是千刀萬剮,不過今天算你們走運,我沒有殺人的習慣,今天我就饒你們一命,今后若敢再欺壓善良,強搶豪奪,必將你送到閻羅殿去地獄伏法!”

說罷,和蘇舒一點頭,兩人拍馬便走,身后的慘叫聲在這蒼涼的曠野中愈發的陰森恐怖。

楚天舒臉色很不好看,他鐵青著臉,默不作聲。

他最恨的就是強盜!因為這些強盜兇狠殘忍,最是喜歡欺負弱小,若遇反抗,必行殺戮!

所以他沒有留情,雖然他沒有結果他們的性命,但是他仍覺得自己出手很重,他難過但是他不后悔。難過,那是因為自己損傷了別人的身體,無悔,那是因為他認為像這些強盜的必須予以嚴厲的懲罰,讓他們為自己惡貫滿盈的卑劣行徑付出代價。今日若不是這三人欲奪刀害命,楚天舒必也不會下重手傷他們,雖然對這種無恥惡徒的縱容就是對善良好人的殘忍,但是這種鋤強扶弱卻又不可避免地傷殘惡徒的肢體卻讓楚天舒萬分痛苦。這本就是矛盾,如果可以通過耐心地教導使這些掠奪嗜殺成性的暴徒改邪歸正的話,世界上早就安寧了。然而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確實無異于癡人說夢。所以為了那些無辜的、善良的、弱小的人們不受這些惡徒的欺壓掠奪和殺戮,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暴制暴,以強制強。痛苦也好,快樂也好,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蘇舒了解楚天舒的心情。從第一次關帝廟比武,以及接下來的一路同行,她慢慢窺探到了楚天舒的內心,他發現楚天舒似乎真的是一個不可不扣的好人,雖然未見到楚天舒更多的行俠仗義的行徑,但是她從他的所有刻意的抑或是不經意的言行和舉止中感受得到他真正的內心世界,那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沒有一絲的污濁,不染半點的塵埃。俗世中所有存在著的丑惡與欺詐,在他的世界里統統的沒有。讓人驚駭的純粹似乎永遠也無法被世俗的墨跡污染。他雖然身負絕學,卻不輕易殺戮,他不像許許多多的江湖中人以除暴安良為借口來享受自己殺人的快感。他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他是一個充滿著善良的人,他是一個恪守原則的人,他是一個秉持正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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