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帶入一處山洞,洞里溫度很低,光線也很暗。深處站著個女子。
女子著一身淡藍色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烏黑的長發散落于身前身后,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高傲。
她手里懸空著一個嬰孩,嬰孩裸著身子縮成一團,眼睛緊閉,小小的雙手緊緊握著,臉色發黑,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他將我放下,走過去接過嬰孩,再走回我的面前。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嬰孩,再看看他。
嬰孩的個頭很小,還沒他的一個巴掌大,他將嬰孩懸空托在掌心上,把修為化作氣體,包裹住嬰孩幼小的身軀。嬰孩似乎還只是個一兩個月大的胎兒,很多器官都還沒開始形成。
“站好。”他托著胎兒的手下移,對準了我的小腹。
我捂住肚子趕緊后退,警惕的問道:“你想干嘛?”
其實我心里多少也已經猜到了。他是想把這剛成形的胎兒隔空壓入我的子宮里,讓我替這孩子的母親孕育著這可憐的孩子,所以他才會娶我的。
但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
他為什么要選擇我,為什么是我?
“讓你孕育他。”他的回答如我猜測的一般。
“為什么是我,我不要。”我搖頭后退,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我怎能接受替別人孕育一個鬼胎。
是不是鬼胎我不確定,但多半也就是了。
“別軟的不吃吃硬的!”那藍女子瞬移到我的面前,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臉上滿是兇狠的表情,怒聲朝我吼道:“能替我們娘娘孕育胎兒那是你的福氣!”
我使盡全力掰著她的手,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我微微張開嘴唇,打算說些什么,但喉嚨卻無法發出聲音。
我再次求助般的看向他。
他并沒有要幫我的意思,運起修為迅速把胎兒壓入了我的子宮內。
女子放開掐住我脖子的手,我順勢跌坐在了地上,摟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內心是無比的崩潰。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什么也不敢去想,只不停地讓自己冷靜,只有靜下來才能好好思考。可我現在根本無法讓自己冷靜。
這一定是在做夢,快醒來,快醒過來!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手上的肉,很疼,但我哭不出來。
我能感覺到自己肚里胎兒的情況。他的肚臍與我的肚臍連接到了一塊,隨之而來的就是胃里的一陣痙攣,惡心的感覺一直從胃里涌到喉嚨。
我側向一邊,張嘴就吐了起來。全是我睡前吃的東西。也就吐了一會,便什么也吐不出來了,只能不停的干嘔,偶爾能吐出點水來。
眼淚奪眶而出,鼻涕也跟著流了出來。頓時感覺很餓,胃里也空空的,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他蹲下來摟住我顫抖的身體,輕撫著我的后背。
我推他,他卻把我摟得緊緊的。我突然感到很討厭他,恨不得立馬殺了他。
我手握成拳,用力的捶打在他的胸口上,哭著喊道:“你毀了我的一生,你怎么賠,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你就要選擇我。”
他沒說話,把我打橫抱起,往外邊走去。
我掙扎著想推開他,嘴里不停地喊著“你放開我…你放開”,他大吼了一聲“安靜”,沒對著我喊。我頓時也怒了,不停地踢打著雙腳,朝他吼道:“你憑什么叫我安靜,你有什么資格,你把鬼胎強行壓入我的肚子里,現在還來叫我安靜,你憑什么,你憑什么這么做,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一陣惡心再次涌了上來,我干嘔了幾下,肚子更加的疼痛。
“別哭了,我娶你。”他的語氣變得溫和,但臉上依舊是冰冷的表情。
“我死也不會嫁給你做二房的。”我捂著劇痛的小腹,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
我說要他賠,并不是要嫁給他,我也絕不會嫁給他的。話雖這么說,但他畢竟是鬼,他要是強迫起來,最后還是得從。
“抬起頭來。”他低下頭,臉與我靠得很近,冰涼的氣息撲到我的臉上。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并沒有抬起頭來。抹了把鼻涕抹了把淚,問道:“你告訴我,為什么,鬼母明明還活著你為什么要娶我為什么要把這鬼胎壓入我的子宮里?”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認真平靜。我打算問清楚他原因,無理的哭鬧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所以我必須冷靜下來。
他吸了口氣,語氣平淡的回答道:“她早在五十年前魂魄俱滅了,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選擇了你。”
我笑了,“你愛我?”
誰信呢。我之前都沒見過他,就算他見過我,也不可能會愛上我。我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世界上那么多人,他都沒跟我有過一點,哪怕一點接觸,他就會愛上我這么個普普通通的女生。他那么高冷的一個人,除非天塌下來,否則誰信呢。
“我現在無法跟你解釋,你以后會記得的。”
你也是搞笑。
“記得什么?”我問。在腦海里搜索了一會,發現我跟他真的沒有接觸過,更沒有見過一次面。
“相信我,好么。”他眼神堅定的看著我,一臉的認真。
我搖頭,“不信。”
“也罷。”他笑了笑,低下頭來吻住了我的唇。
他將我摟得很緊,把我的頭緊緊壓住,不管我如何用力就是無法將他推開。
我用力捶打著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是堅硬,捶得我手有些吃疼。
求你,放過我。我用食指在他的肩膀上寫道。
他終于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感覺嘴唇有些輕微的疼,似乎還有些腫起,皺了皺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
剛想開口,可話才剛說一個字,便被他打斷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此生要定你了。”
“你……”我不知如何抵抗。他畢竟是一個鬼,強迫起來我也沒法反抗,最后還是得從。
“可愿信我!”
我搖頭。不可信。
“真不愿從?”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發至內心的哀求道。
他揚起嘴角,壞笑著看著我。
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