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看著這些兀自傷感的人兒,心里猜測著他們怎么會和弗里達在一起,想了想便沖弗里達問道:“弗里達先生,請問您在議事廳負責什么職務?”
弗里達回道:“我們這些外交官是無法介入人族管理層的,所以我在議事廳主要負責與冒險者相關的事宜,具體來說就是冒險者創建幫派、組織勢力等都需要通過我的同意。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什么幫派管理了。”
弗里達說著又轉頭對寒楓冷月說道:“對了冷月,今后老頭子我幫不上什么忙了,如果你們還想建幫派的話,可以到蒼月城找埃莫森先生。他是我一個比較不錯的人族朋友,為人正直,應該能幫你一些忙。”
只聽寒楓冷月回答道:“老先生我們的事情您就別操心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您安全送回羅翰西國,幫派的事情我們以后再想辦法。”
說著又沖韓烈說道:“弗里達老先生在暴風城的時候幫了我們不少忙,雖然還沒能建立幫派,不過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結果沒想到這么快就要物是人非了。”
韓烈心里也感慨了一下,問道:“弗里達先生,您知道這次獸人攻打人族是怎么回事么?”
弗里達想了想回答道:“年輕人,可能你們對大陸的歷史還不太了解,當年凱撒大帝趁著魔族入侵大陸時,侵占了羅翰西國的部分版圖,羅翰西國王吉爾丹本著一致對外的原則,就將這件事情忍讓了過去。沒想到神魔戰爭結束后,凱撒變本加厲,屢屢侵犯羅翰西國。經過這么多年的休養生息,吉爾丹怕是已經忍無可忍了,所以這場戰爭在所難免啊。”
韓烈明白了原委想起烏爾薩來,又問道:“那這場戰爭跟野蠻人又有什么關系?”
“哼……”弗里達冷笑一聲,“你們可知道野蠻人的來歷?”
“愿聞其詳。”
“相傳幾萬年前的上古時期,一個人類和獸人交合產下一子,此子生了人的面貌,體型卻如獸人一般強健,這孩子就是野蠻人信奉的神拓野神。這些年的調查也發現野蠻人確實有獸人的血統。”
“野蠻人八百多年前在遙遠的西方建立了自己的國度,雖然與羅翰西國遠隔萬里,但是也不能阻擋兩國之間美好的友誼。150年前的神魔大戰,野蠻人接受凱撒的請求委派一百萬大軍前來幫助凱撒對抗魔族。人族圣魔導師艾澤爾卻趁著野蠻人國力空虛搶占了野蠻人的國家,數千萬野蠻人被迫接受人族的統治。而這一百萬野蠻人大軍不愿回到那片傷心的國度,便聯合獸人向凱撒施壓,逼迫后者收留了野蠻人。”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村落已經亮起了燈光,弗里達的聲音悠悠的飄向原野:
“雖然凱撒把草原讓給了野蠻人,也收留了一些從西方逃過來的野蠻人族民,但是凱撒大帝卻對野蠻人百般刁難,四處制約,所以現在野蠻人的戰斗兵力已不足三十萬。我想凱撒大帝應該會趁著這次機會徹底將野蠻人打回蠻荒時代。”
寒楓冷月聽完弗里達的話感慨道:“都以為艾澤爾和凱撒是拯救大陸的大英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兩個人。”
那一抹刀光說道:“哼,典型的政治家,明里一套暗地一套。”
這時只聽韓烈又問道:“弗里達先生,您認識德爾維薩嗎?”
弗里達聞言皺眉苦思了一會兒:“德爾維薩……好像聽說過這個人,據說是一名游歷大陸的人族,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
韓烈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便問道:“那老先生,野蠻人是不是都叫什么薩?”
“也不能這樣說,只有得到族人認同的野蠻人名字后面才會加個‘薩’字。”
韓烈盯著手里的月刃,一下子全明白了。德爾維薩一定是野蠻人給這人類另起的名字,他就是那個當初自己遇到的鐵匠拉比克。韓烈又從背包里掏出拉比克給自己的地圖,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異常,想來這拉比克一定是在這匕首上做過什么手腳,所以烏爾薩才會遇見自己。
韓烈仔細地端詳著勇士之月刃,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來。正在這時卻收到了一條信息,打開一看原來是最愛紅旗渠。信息里把韓烈夸上了天,還說要韓烈在蒼月城等著他們這就過來支援。
韓烈不由得苦笑起來,看來這次又弄了個人盡皆知,然后頗為感動地回復說讓他們好好在暴風城呆著,不要參與明天圍剿野蠻人的行動,否則兇多吉少。
這時馬車的空座位上一陣微光,萌受若驚上線了。
萌受若驚剛一上線,寒楓冷月便問道:“怎么樣?”
“嗯,信息不多,不過對我們應該有點用處。離開暴風城170公里有一個三岔路口,那里有一個人族哨卡。過了哨卡往右30多公里就是暗月森林,森林里有什么怪物沒有查到任何資料。這一路上有不少新手村,估計沿途也不會有不好對付的家伙。”
寒楓冷月聽罷看了看韓烈,韓烈明白對方的意思,當即說道:“很好,初步估計這個哨卡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過了森林任務應該就已經結束了吧?”
說完看了看角落里的弗里達,弗里達回復道:“不錯,我的族人會在暗月森林外接應我。”
韓烈繼續說道:“這樣的話,我們的行程大概還需要五到六個小時,中途盡量不要停下來,我擔心我們后面有哈里斯派出的追兵。”
“嗯,離哨卡還有不小的距離,大家抓緊時間休息,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
寒楓冷月說完從包里取出三明治和牛奶分給大家,轉頭發現小喵快跑已經依著萌受若驚睡著了,便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喵的頭:“刀光你一會兒接替馬兒。”
“嗯,沒問題。”
一箭驚鴻看了看手里的三明治,感慨著大勢力就是好,吃的都有人專門給做。
韓烈默默吃掉了自己的那份兒,靠著車篷睡了過去。兩個小時后韓烈悠然轉醒,雖然退伍半年,一些本能卻已經像血管一樣長在了自己的身體里。
窗外夜色昏暗,韓烈悄悄拍醒了寒楓冷月,說道:“叫醒萌受若驚。”
不一會兒三個人便湊到了車頭,韓烈拍了拍一箭驚鴻的肩膀轉頭對萌受若驚說道:“沖前方上空打一個爆裂火球,高度大概30米。”
萌受若驚依言沖著半空放了一個魔法。小火球從魔杖頂端飛起,趁勢而漲,行至半空便突然爆裂開來。這火光映亮了深夜的原野,只見暗黃色的大路兩邊全是一望無際的荒野,碎石密布,雜草叢生。
“看來繞路是不可能了,這哨卡設的果然精妙,叫醒大家吧,準備一下一會兒強行沖卡。”
兩人依言進了車里,韓烈想了想,把著車篷翻上了車頂。好在這車篷內里全是金屬,支撐個把人完全不是問題。
不一會兒,一箭驚鴻和萌受若驚兩個遠程攻擊手也站到了車頭。策馬奔騰仗著自己防御夠高換下了駕車的那一抹刀光,行不多時便看到遠處亮著一盞魔法燈距離越來越近。
韓烈單漆跪在車前:“萌受若驚,先把燈打掉,等我口令。”
遠處的燈光越來越近了,眾人這才看清哨卡的布置。只見整個哨卡左右兩邊各有兩間木屋,屋前各站了一名35級弓箭手守衛,另有兩名佩劍戰士在木屋之間來回走動。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守衛們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韓烈也不再遲疑:“打!”
一個普通攻擊小火球沖著魔法燈激射而去。這魔法燈脆弱的很,撞上火球便突然失去了能源暗了下來。車里的寒楓冷月隨即吹響了號角。
在光亮泯滅的瞬間,韓烈看到左邊的弓箭手射出了一箭。
這一箭射的不是人,而是馬!
韓烈的瞳孔猛然收縮,時間似乎又慢了下來。試煉弓早就被拉開到最大,韓烈仿佛能看到漆黑深夜里那一箭的寒光!于是,他放開了右手!
幾乎同一時間,韓烈也射出了自己這一箭,這一箭射的不是人,而是箭!
韓烈的箭劃破了黑暗,撞在了另一支箭的箭桿上,木制箭桿從當中被截成兩段,箭頭失去平衡擦著馬背飛向了原野。
“系統提示:您已領悟新技能,射出箭矢對目標造成160%物理傷害,消耗mp:25 冷卻時間3.5分鐘。請為技能命名。”
這邊另一個弓箭手守衛的箭姍姍來遲,策馬奔騰發動了戰斗圣光,立在車頭,擋住了萌受若驚。沒有光線的支援,這一箭微微偏斜釘在了策馬奔騰的手臂上。
雖然避過要害,策馬奔騰800多hp瞬間只剩下一半。這弓手的攻擊強悍如斯!
吞下一個藥瓶,策馬奔騰重新坐在車頭,揚起馬鞭。
一箭驚鴻馬上還以顏色。車里的小喵快跑怕治療的光芒暴露位置,強忍著沒有給策馬奔騰加血。
距離15米!兩個戰士守衛成防御姿態站在原地試圖阻擋馬車!
車頂的韓烈射出一箭后馬上對著黑暗里的弓箭手補上一擊。這弓箭手只聽弓弦繃響,立馬側身躲入木屋后方,也失去了再次攻擊的機會。
韓烈把弓背在背上,立馬臥倒在車頂,并用腳勾住了后面的車沿。另外兩名遠程打擊手迅速退回到車里。
“嘭!”疾馳的馬車轉瞬間跨越了15米的距離,撞上了守衛。兩名守衛被撞飛出去,連同身后的欄桿也一并帶倒。
策馬奔騰右手把著車篷,左手牟足全力向右猛拽馬韁,馬車掠過哨卡,沖上了右邊的黃土路,向著北方疾馳而去。
馬車奔出兩三分鐘,韓烈把新技能命名為【精確打擊】后翻身回到車里,車上的眾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總算有驚無險的沖過了哨卡。
寒楓冷月看了看手里的戰斗號角,從背包里取出了一袋金幣。韓烈知道她的意思,便沖她擺擺手:“不用了,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還客氣什么。”
寒楓冷月想了想,說道:“一碼歸一碼,這趟行程要不是有你和一箭驚鴻,我們連這哨卡都過不了。以后說不定還要在一起,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
對方都這么說了,韓烈也不墨跡,接過了金幣數也沒數就扔進了背包。
韓烈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驚魂不定的眾人,于是開口說道:“你們先休息,我來駕車,到了森林通知你們。”說著也不等眾人反對,出了車門就從策馬奔騰手里接過馬韁。
過了哨卡后似乎太平了很多。韓烈睜大了眼睛極力辨認著遠處的情景。馬車奔出30多公里后沿途的樹木越來越多,不一會兒便駛進了森林腹地。
黑暗森林深處時不時掠過一抹綠光。這些夜行動物在森林里游動著,卻并不來找馬車的麻煩,韓烈等人沉默著駛過森林,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兩邊的綠光越聚越多,韓烈感覺到不對勁,立馬加快了速度大聲喊道:“全體戒備!”
只見兩邊幽綠的眼睛開始跟隨著馬車奔跑,跑動中不時仰天發出一聲聲的狼嚎,森林里的狼越聚越多,隨時會向馬車發動攻擊。
車里的人都緊張的看著森林里不懷好意的眼睛。一箭驚鴻和萌受若驚再次來到車頭,手里的武器也已經蓄勢待發。
暗夜行者 22級 hp:490 mp:100 攻擊:130-210 防御:43
【召喚同族】發出狼嚎召喚1公里范圍內的同類支援。消耗mp:25 冷卻時間:2分鐘。
一頭暗夜行者似乎受不了誘惑,揪準了目標突然躍起,向著韓烈撲來。
韓烈早就在注意狼群的動靜,眼看對方向自己撲來,便馬上向后仰倒。這頭狼背上插著一箭驚鴻的禮物,擦著韓烈的前胸,飛到了馬車的另一側。
一擊不中,狼群繼續在馬車兩側游弋著,默默等待著攻擊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