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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采藥遇險

  • 笑瞰紅塵
  • 金剛指
  • 2835字
  • 2020-10-12 23:52:46

小小年紀的呂風在寨子里深受大家的愛戴,而此時聚在呂先生家里的獵戶們正是為了迎接進山采藥的呂風而來。

屋中的篝火熊熊燃燒,一個大大的木桶高高的架在篝火之上,木桶中藥液微黃,蒸汽繚繞。

篝火邊,正中坐著寨子里德高望重的宋爺爺,四圈圍滿了人,大家都對呂風的這次冒險之行充滿了擔憂和期盼。

本就天寒地凍的時節,再加上狂風暴雪,獵戶們即便是貓在家里,圍著火盆都得裹得嚴嚴實實。此時祁連雪山上更是極度嚴寒,是生命的禁區!可呂風卻是為了采集一種叫“清靈果”的草藥,冒著生命危險毅然而然的進山了。

“清靈果”是祁連雪山上生長的一種珍貴藥材。多前年,呂先生便得知使用冰凍后的清靈果可以煉制出一種神奇的武術修煉丹藥,不僅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武者的修習境界,對有緣人來講,還會達到意想不到的破境飛升的神奇效果。

祁連雪山之上的夏季只有短短的三個月,清靈果便在這段短暫的時間里開花結果,此時采摘到的只能做為一般的清涼藥材,根本不具備提煉丹藥的藥性。只有等到嚴冬來臨,在厚厚冰雪覆蓋之下的清靈果,才能一點點的吸收雪山中極端冰冷的太陰之氣,經過一個嚴冬超低溫的淬煉之后,才能具備足夠的藥性,達到最佳的煉丹效果。而采摘的時效也必須要控制在最嚴寒的日子里,一旦氣溫回暖,清靈果的藥性又會隨之揮發。而其藥性最佳的短短幾日正是雪山的極寒期,雪山是生命禁區!所以無法采集到藥性最好的清靈果便成為呂先生和眾獵戶們的一大遺憾。

為了能在寒冷的冬季采到清靈果,呂先生父子煞費苦心,歷經幾年,不僅制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行動方案,還研究出一種神奇的丹藥——“驅寒丹”。

驅寒丹每兩個時辰服用一次,可補充人體散失的熱量。由于原料昂貴稀少,幾年來呂先生父子煉成的驅寒丹也只夠一個人三天的劑量。在呂風的一再請求下,也是為了眾獵戶盡快提高武術修習,能在野獸的攻擊下保全性命,呂先生才千叮嚀萬囑咐的把驅寒丹交給了他。呂風肩負著眾人的期盼,冒著生命危險,只身闖進冰雪連綿的深山。

算著是呂風應該回來的時候,獵戶們不約而同的提著家里珍藏的美酒、肉食,聚到呂先生的家里,等待給歸來的呂風慶賀一番。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心中的期盼漸漸變成了擔心。獵戶們不時的往篝火里添上木柴,呂先生眼盯著大木桶中緩緩上升的霧氣沉默不語。獵戶們都明白,呂風三日前出發,算算時間,驅寒丹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再不回來,一旦驅寒丹用盡,任何人都無法抵御雪山上的嚴寒!

眾人的目光不時在呂先生和宋爺爺之間轉換,看似淡定的兩人心里比誰都急。宋爺爺是看著呂風長大的,小風就是他心頭最疼的那塊肉。雖說這次進山采藥,他們父子計劃周全,一再的向他表示會萬無一失的,但現在想想老人心里便是一肚子后悔,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冰天雪地的,小風一個孩子!都怪我讓什么清靈果、什么靈丹妙藥沖昏了頭腦,要是小風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把老骨頭就是下了十八般地獄也不夠贖罪的!

“呂先生,你看——?”宋爺爺終于忍不住心里的焦急,率先打破了屋里的沉默,焦急的目光中帶著無盡的祈求看著篝火對面的呂先生。

“不行!”,呂先生回敬給大家的是一種堅毅的眼神。他知道進山找人的后果:如果呂風真的遇到不測,即便是找回來也無力回天,而且說不定還要再搭上幾條性命。“村口那邊已經有人去接應了。沒有驅寒丹,再往山里多走一步就得搭上性命!你們放心,小風不會有事的!”

屋里異常的安靜,隨著木柴噼噼啪啪的燃燒,眾獵戶開始悄悄的抹去眼角淌出來的淚水,仿佛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真的就要這么沒了。

“還有希望,還沒到最后關頭!”,呂先生強壓著心中的焦急與不安,從懷里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紙包,在眾人的注視中一層層打開,將黑色藥粉面到進一個水杯之中。

這藥粉是萬不得已時最后的一道防線,是營救呂風唯一的選擇。服用后雖能暫時扛住嚴寒,但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時間已經不多了,呂風一定會堅持住的,等著爸爸去找你!

“宋爺爺,眾位鄉親,我的命是你們給的!”呂先生眼里含著淚花,將藥杯當酒杯高高的舉過頭頂,一字一頓的向鄉親們說道:“時間快來不及了,小風的驅寒丹快用完了。我不能眼看著孩子這么就沒了,你們聽我的,守在這里,等他!——”呂先生知道把小風托付給鄉親們他是一百個放心的。

“他回來后,吃下最后一粒驅寒丹,等身子發熱后,一定要讓他這在桶里泡上三天三夜!一定要三天三夜!見到他,就在門口點起篝火,我看火光到就往回返。大家放心,我這有驅寒的靈藥,至少能撐上三天!”

大家的目光頓時聚焦在呂先生手中的小藥杯,幾只大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了呂先生的胳膊,

“讓我來!”

“我去!”

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堅定!

呂先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了,雙手死死地握著藥杯。他環視著將他圍得緊緊的獵戶們,祈求的望向坐在正中的宋爺爺。

坐在篝火邊的老人,目光中頓時閃出希望的光芒,在篝火的映襯下,滿是皺紋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平靜的笑意。

老人抬手用煙斗指點著被大家圍在中間的呂先生,“我就說你不會讓小風一個人擔當的。不過,你是個郎中,要說身子骨可沒他們這些獵戶扛凍,不如趕快把藥讓黑虎吃了,找孩子要緊!”

“我去!”那個被宋爺爺點名的黑虎一手按著呂先生的胳膊,另一只手就來搶他手中的藥杯。

其他的獵戶也在一旁為自己強烈爭取著,誰都知道進山的危險,但沒有一個人往后退出半步。

“別爭了!你們誰知道清靈果在哪兒?誰知道小風會走哪條路?”聲嘶力竭的高喊,將相持不下的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平日慈祥溫和的呂先生,此刻青筋暴起,滿臉漲得通紅,雙手也憑添了無窮的力量,誰也無法從他手中奪走藥杯。可任憑他怎么掙扎,依然被大家伙按得死死的。

每個人的目光都如劍光般犀利,每個人的手中都似加了千斤的重量。呂先生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焦急。近乎哀求地對大家說:“別爭了,再爭就真來不及了,只有我才知道小風會從那條路上下山,只有我才能找得到小風啊——!”

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凝固了,大家的目光從宋爺爺臉上轉到呂先生閃著淚光的眼睛上。一向文質彬彬的呂先生,此時的雙眼竟瞪得如此之大、如此之圓,眼神中那種赴死的堅毅也昭然若揭。

呂先生的眼神震撼住了屋中的眾人,安靜,出奇的安靜!沉默中,呂先生能感覺到大家按在他身上的力道在一點點減輕,能看出眾人眼光中的那種感激和不舍,他在心里默默的對大家說,“小風就托付給大家了!”

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被“轟”的一聲撞開,一個在外守候的獵戶連跌帶撞的跑了進來。

“我們找到小風啦!是雪狼群報的信,它們一直在寨子外面嚎叫,吸引我們過去。我們帶著過火把過去后,發現小風躺在雪地中,便趕緊把他抬了回來......”

不等來人把話說完,屋里的眾人一齊涌向門外,沖向狂風暴雪之中,迎向遠處的幾個匆匆向他們靠攏而來身影。

四個獵戶抬著用樹枝做成的擔架,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到眾人跟前。呂先生不顧一切的撲上前去。此時的呂風已經全身僵硬,沒有了呼吸,沒有了意識——

呂先生二話不說,扯開他的外衣,從懷中摸出那個藥葫蘆,倒出最后一粒救命的驅寒丹,掰開呂風緊咬的牙關,硬生生將這救命的丹藥塞進他冰涼的嘴里。

“快,抬進去!”眾人不容分說,一溜小跑的將呂風抬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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