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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來我往

爭鋒相對來得太快,君邪影萬沒料到君逸塵會在剛碰面時就給自己難堪,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

然礙于此時來往官員眾多,為了維持自己一貫清冷嚴(yán)苛的形象,君邪影只得干笑兩聲,順著君逸塵的話道:“二哥說得是,今日做東是皇兄,面子里子自然要掏干凈都擺上桌面。”說著,忽然做恍然大悟狀,“不過今晚宴會的正主兒,可是那寵冠后宮的綰妃娘娘。二哥外出許久可能不知道,皇兄是如何寵愛這位娘娘的,說來,連我這個做弟弟的聽著,都格外羨慕。”

分明能感覺到君逸塵瞬間冷寒的氣息,陸昭純略微抬頭,便見他不自覺地握緊雙拳,似在壓制怒氣。而君邪影明顯知道他內(nèi)心各種想法,于是更添油加醋地將商皇如何寵愛慕綰傾的事件兒紛紛道出,頗有街邊三姑六婆拉架的風(fēng)范。

再待下去怕是不妥,沈菲瀾不動聲色地遞給陸昭純一個眼神,示意她出言干涉。自然明白自己眼下出面要比沈菲瀾有用得多,陸昭純邁步擋在君逸塵面前,微微躬身道:“王爺,時辰差不多了,陛下那兒還等著您去問安。您難得進宮一回,萬不能失了禮數(shù)。”

簡單幾句便讓君邪影啞口無言,他再大也大不過商皇,即便有心想扯著君逸塵繼續(xù)給對方添堵,但聽了這話,卻也不得不放行。

喜怒不辨地看著陸昭純彬彬有禮的模樣,君邪影笑道:“王爺這丫鬟倒是懂事,上次坦率直言讓弟弟避開了錯誤,眼下又救了弟弟一回,當(dāng)真機敏聰慧。”說著,眼神不善地在陸昭純身上打量一番,繼續(xù)道,“想來若是身邊有這樣一個貼心人……”

“五弟。”硬聲打斷君邪影,君逸塵的表情忽然冷了下來,“你府上佳麗許多,樣貌德行全都是上乘。我這下人不過是多說了幾句份內(nèi)的話,你又何必抬舉她?”說著,君逸塵冷冷看著陸昭純一眼,帶著寒意道:“主子說話,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兒,記著回去找長孫領(lǐng)罰。”

明擺著的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陸昭純瞥了君逸塵一眼,沒有說話。雖然知道他是做樣子給君邪影看的,但那話語中的冷漠,卻擺明了不領(lǐng)情。責(zé)罰責(zé)罰,除了責(zé)罰,似乎再也沒有二人能夠交涉的東西。

沈菲瀾見氣氛僵住,急忙出來打圓場。沖著君邪影微微福了福身,笑道:“五王爺莫見怪,王爺一向如此慣了。眼下要先趕著去給陛下請安,等會兒到了宴會上,妾身再替府上下人給王爺賠不是。”

沒有再理會君邪影,君逸塵抬腿便走。沈菲瀾和恭候在一邊的內(nèi)監(jiān)急忙緊跟上前,陸昭純微嘆一聲,不得已抬腳跟上。

“謹(jǐn)言慎行,宮闈比不得王府,姑娘還是少冒頭的好。”似提醒又似看戲,君邪影在身后冷冷地一句讓陸昭純渾身一震。然而回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經(jīng)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似乎剛才的話,不過是個幻覺?

搖了搖有點發(fā)懵的頭,陸昭純覺得好像在這宮中待得久了,連人都有些頹敗起來。強制自己掃去剛才發(fā)生帶來的陰霾,快步跟上君逸塵走遠(yuǎn)的腳步,心中卻對于接下來要見到的人,隱隱期待。

陸昭純沒有注意自己離開時,身后如影隨形的目光。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正在謀劃著如何咬上她的脖頸,并滲透進去毒液。君邪影身邊的心腹隨著他的目光冷冷盯著陸昭純和君逸塵一行,口中低語。

“主子,恕屬下愚鈍,不知您剛才為何要提醒那個丫鬟?”

“有趣的東西,如果直接死了,不免可惜。她的話太多了,本王是想憐香惜玉啊。”目光中的陰冷一閃而過,君邪影的面容猶如他的名字般,充滿了邪魅,“哼,君逸塵,今天,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自然不知身后言語種種,君逸塵冷著臉已經(jīng)跨過了小東門向著南苑皇帝別院走去。君祈羽早安排內(nèi)監(jiān)在宮門口候著,就是想在宴會開始前,先跟君逸塵見一面。畢竟,自從慕綰傾進宮之后,君逸塵便總扯些有的沒的理由,拒絕入宮。又因為心中著急實施那手頭上的計劃,而長久奔波在外。

也許是他動作太大,也許是府中出了內(nèi)鬼,君逸塵想要找到與慕綰傾同樣容貌的女子這個消息,不知怎么就傳到了君邪影耳中。這便促成了之前君逸塵險些喪命的境地,也讓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處理這件事。

雖然此時連長孫婉碧都以為陸昭純的出現(xiàn),完全是為了替換出慕綰傾而存在的。但只有君逸塵心中明白,這個計劃他策劃得的確天衣無縫,但若真要實施,根本不會那么簡單。

單不說陸昭純與慕綰傾有幾百個不相像,光是慕綰傾此刻的態(tài)度,就能讓整個計劃終止。千算萬算,君逸塵似乎忘記了,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尤其是女人的心。自己空白給慕綰傾的兩年時光全都被君祈羽的寵愛所填補,這怪不得別人,是他自作自受。

原本可以再度推掉這個宴會,但君逸塵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為得,只是想親口問慕綰傾一聲,“你還愿意跟我走嗎?”

兩年前,他會比任何人都清楚慕綰傾的回答。可是現(xiàn)在,他沒把握,甚至有些害怕。

前往別院的路并沒有太遠(yuǎn),君逸塵卻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被這兩年以來產(chǎn)生的各種念頭侵襲得想吐。不斷的深呼吸,手卻越握越緊。這種緊張,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目光忽然瞥見了身后低頭跟隨的陸昭純,低眉和順,一點都不像往日跟他爭鋒相對的固執(zhí)模樣。

如果……如果綰傾真得不愿意跟自己走……那么陸昭純……又要何去何從?

君逸塵再度給自己添加了一個難題,卻根本不清楚真實答案會是什么。

“王爺,已經(jīng)到了,奴才先進去通傳一聲。”將君逸塵幾人擋在院外,內(nèi)監(jiān)有禮地彎身點頭,隨后便走了進去。不多會兒功夫再度出現(xiàn),滿臉堆笑,沖著君逸塵道:“陛下喊您進去呢,說是瀾夫人也可以跟著一起。”

作為隨身伺候的丫鬟,陸昭純自然也要跟著前去,心中隱隱跳動的好奇,也越發(fā)歡騰。跟著內(nèi)監(jiān)的腳步七拐八彎,眼前風(fēng)景皆是秀麗園林,名貴的草木花朵充斥周圍,看來君祈羽也是個相當(dāng)會享受的男人。

空氣中漂浮著微微的龍涎香味道,陸昭純記得師傅曾經(jīng)說過,龍涎香可行氣活血,散結(jié)止痛,亦能治咳喘氣逆,氣結(jié)癥積。本就是名貴的香料,用在此處更顯天家奢華。只是能夠通過香料便感知到君祈羽似乎身體不大好,陸昭純不知那是否為皇帝的通病,心悶、氣喘、皆是勞累所致。

“臣弟君逸塵叩見陛下,陛下萬安。”一聲問安將陸昭純游離的神識扯回,趕忙隨著君逸塵的動作下跪請安,眼睛卻利用余光偷偷向著前方望去。

明黃錦袍,玉冠高聳。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因著陽光的照射,看起來格外柔和。彼時的君祈羽正一邊翻閱著桌邊書籍,一邊親手泡著茶水。修長的十指猶如撫琴一般輕快地在茶海上跳躍,并不覺得作為一國之君,自己泡茶會是多么不妥。

“你倒是舍得進宮來看我這個皇兄了。”口中打趣著,君祈羽的聲音不似君逸塵般冷冽,也不似君邪影般魅惑。只是平淡家常的語氣,卻帶了幾分威嚴(yán)。更多的,便是讓人覺得溫暖的氣魄。

“皇兄整日里忙于朝政,下了朝還有后宮三千佳麗陪伴,如何還能想起臣弟呢?莫不是一出現(xiàn),就嫌得慌吧。”并沒有太過刻板,君逸塵順著君祈羽的話互相抬杠,似乎對這樣的交流方式,早就習(xí)以為常。

“呵,許久未見,你這能說會道的還是沒半分長進。”終于抬起眼瞥了君逸塵一眼,陸昭純這才看清君祈羽的眉眼之間像極了君邪影,難怪是一母同胞,只是性格和處境,終歸太過不同。虛扶著沈菲瀾一同起身,陸昭純乖巧地退到不顯眼的地方站著,總覺得今時今日,還是藏深一點較好。

見君逸塵和沈菲瀾被準(zhǔn)許坐在低一位的圓凳上,陸昭純聽著那三人你來我往不過是些家常閑聊,只是除去沈菲瀾的泰然自若,君逸塵的表現(xiàn)倒更讓她有些意外。

要知道,面前男子雖說是皇帝,但畢竟是搶占了君逸塵心上人的罪魁禍?zhǔn)住1M管君逸塵談笑自若,有禮大方,可這跟她認(rèn)識的完全就是兩個人。是了,即便知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學(xué)會隱忍才是生存之道,可是明明痛苦卻還要表現(xiàn)出一副平淡的樣子……這,難道就是他這些年來一直生活的模樣嗎?

“對了,好像自從綰傾入宮以后,你就很少來請安了。”忽得,君祈羽將話題轉(zhuǎn)向高峰,依舊平淡地道,“莫不是,你心里在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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