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雨夢聽的是膽戰心驚，后宮啊，你真是個害人害己的地方啊。

“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休想造謠擾亂軍心，動搖我皇兄的地位。”南凝寧揚起馬鞭，想要進宮，他不能容許暗冥繼續說下去，他不能！

南凝夜攔住南凝寧，搖搖頭，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可在大軍面前南凝寧又不敢執意違抗，畢竟他才是現在真正的國君。南凝夜回頭對暗冥說：“你繼續說下去！”

“從小就不讓你看我的長相，也就是這個原因，我這長相一出，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原本以為毀容后就沒人能知道，這個秘密或許我能帶進墳墓中去，確沒想到被璃妃娘娘發現了。”暗冥看夏雨夢的眼神是友善的，這多少讓夏雨夢心中有些安慰，原來南家也是有好人的。

夏雨夢報一個感激的微笑。

暗冥點點頭繼續說道：“出生后，胡姬的性格，南凝寧你可能比我還了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胡虞作為她細作的幫手替她打點好了一切，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把戲就上演了，從此南凝夜就成了胡姬的孩子，而我本應該成為董淑清的孩子，而南凝寧你將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可胡虞手軟了，盡管她是從小被當做細作培養的，可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她還是舍不得，胡虞跑去求董淑清，希望能給這些孩子一條生路，最終的結果是我被寄養在暗衛隊伍里，而你替代了我，當了胡姬的孩子。并接受胡姬給你的生命和南凝夜互換。從那以后我當做一個被選拔為暗冥的普通孩子培養，我為了能靠近你們，從記事起就比別的孩子努力！沒想到我們的正式見面會在如今這種局面下。”

“朕不信，你在胡說，董淑清不可能是朕的母妃，不可能！”南凝夜眼神頓時暗了下來，他到底做了什么，若暗冥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南凝夜就親手殺死了他的母妃，而且是在母妃試圖好好幫他一把的時候，他誤以為當時太后娘娘要干預朝政，以為她暗中與夏雨夢的勢力勾結，才動了殺心！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可笑的真相。

忽然之間，夏雨夢覺得她和南凝夜居然是如此的相像，顛倒黑白，分不清是非真相。

“休得胡言亂語，姬妃自然是我母妃，與你何干！”南凝寧也無法相信，他能走上今天這條路都是胡姬培養的他，怎么可能到頭來，胡姬不是他的母妃呢！

暗冥望著遠處，“寧兒，你比我們都幸運，至少現在還能見到你的母妃！”

南凝寧想反駁，最終還是沒講出口，也朝著暗冥望去的那個方向看過去，之間一抹青色慢慢飛了過來。不是彩云又會是誰！

不曾想，彩云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先是沖著夏雨夢微微一笑，這才看向南凝寧。

“你見過我...胡虞。”那聲母妃，南凝寧終究是沒有叫出口。

“你不叫母妃也沒關系，自打我決定把你交給胡姬的時候，就沒想過你還可能是我的孩子，你們互換了母妃，就決定了未來不同的道路，我甚是欣慰把暗冥教的這么好。孩子別怪我，要怪就怪命運吧，至少我用盡了力氣保住了你一條命。”

什么？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大跌眼鏡，彩云是胡虞。

“你是胡虞，所以你才一直強調你是小月對不對？”夏雨夢首先冷靜了下來，沒想到這事情一捅開就一發不可收拾，這后面隱藏的秘密豈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而且彩云是胡虞，她也太年輕了些。

“是不是覺得年齡上不符，那你想想初次見我的時候，和現在有沒有區別，我是不是更年輕了些，還有那李侍衛你也見過的，他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彩云，哦，不胡虞講話的時候，的確有那種年齡上的差距，能給人以長輩的威嚴。

夏雨夢細細打量，將近兩年的時間，胡虞好像比她初次見的時候更年輕了。

“夠了，真的夠了。以前是你為了護我不能說，那后來呢，你屢次幫我，在我年幼彷徨的時候教導我，為何一直都沒說過！”南凝寧目光有些呆滯，為何要等到他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才會有人站出來說他以前走的路都是錯誤的，甚至連你的母妃都是假的。

胡虞看著南凝寧臉上的痛苦并沒有出聲安慰，只是說道：“胡姬身為胡族剩女，從小被當做細作培養，就連她身邊的我們也是，當年被獻給先皇當妃子的時候，我們明確自己的使命，并堅定絕不辱使命，幫胡族大汗完成吞并南晚國的大計劃，只是在這后宮中，我們漸漸的迷失了自己，愛恨情仇勾心斗角，我們幾乎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直到胡姬懷孕后，巨大的恐慌占據了她，她擔心她的孩子不能順利的長大，當得知我和董淑清雙雙懷孕的消息后，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才想到用巫術來讓我們提前生產，好保護她的孩子，誰想，南凝夜你的明這么大，等孩子換過來的時候，胡姬就接到汗王的命令，培養孩子做南晚國皇帝，想換回來已經完了，所以胡姬用盡一切辦法教壞南凝夜，讓他心中沒有愛只有狠。我們一直以為先皇并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可不曾想某一天先皇召見我們，說是要配合我們的巫術，控制一方勢力，這勢力便是秦東國。”

“對，胡虞并沒有撒謊，這點本宮可以證明。”一個聲音打斷了眾人。一身宮裝的楚慧長公主走了過來，站在夏雨夢的邊上。

“楚慧長公主。”夏雨夢失聲叫道，一個時辰前，她還想去抓住的救命稻草也到了。今天可真是各路人馬都聚集了。

楚慧長公主點點頭：“你們不是都想查證當年的事情嗎？可沒有我們這幾把老骨頭的證實，你們是查不到的，因為那幾件事涉及范圍太廣，基本上都被人為的銷毀了，之后胡姬就慫恿夜兒靠近夢兒，并取得她的信任，接下來的我也不清楚。”

忽覺著矛頭對準了自己，夏雨夢很不自然的擺擺手，“長公主，您繼續，這是南晚國皇室的事情，關于我，就不要多說了！”

“夢兒，是我們南家對不起。那本宮就繼續講下去了。之后，父皇首先血洗暗家，生成胡姬不在的那段時間是被暗拐走的，暗衛的存在更是源遠流長，暗衛是聽令與皇令，這點可能只對了一半，自打南家開始打天下的時候，與夏家合作，秦東國的千秋家族就查收了這件事，史書上記載的好，說南家驍勇善戰，試問一普通的商家如何能抵的過幾十萬大軍而坐擁稱皇呢？實際上操縱南晚國皇室內變化的可以說的暗衛，經過幾百年的時間，暗衛里邊也不再那么的純，暗衛基本上分為兩路人馬，一路是東秦國千秋家族統領，一路才真正是皇上的耳目，經過那次學習暗家，當年的暗衛統領千秋殺等人無一人生還，好在夏將軍拼命隱瞞文思天的身材，才救下了千秋殺的唯一血脈。也是因為那次，暗衛才真正歸令與皇上。”興許是挖掘出來的秘密多了，人們心中的驚奇已經麻木掉了，在場的人無一人發出聲音，就連剛開始不老實的南凝寧也靜了聲音，這個所謂的當年之事，在他們的心口都壓制喘不過氣來。

真相是每個人都渴望得到的東西。聽著聽著便就迷失了自己。有點辯不清楚那個才是最真實的自己，這么多年原來都活在假象之中。

夏雨夢抬頭看著這個讓人壓抑而不祥的天空，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還好夏雨夢清醒的最早，不至于被繞進這樣一個分不清真我的漩渦中。

“只是，皇兄不會想到的是，南家奮力幾百年的反抗其實到了那時那日已經不重要了，千秋斬也就是夢兒的娘親愛上了夏家獨子夏弈城，而千秋殺也愛上了我，他借助了胡族外力布下了這么大個局，只不過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千秋殺臨死之前告訴我，他們秦東國皇族也發生了巨變，幾百年前想要合并整個大陸的野心也早就淪為神話，這些年他所做的只是想和我長相廝守，他曾與皇兄徹夜長談過，皇兄當時已經答應了，才許配給他文思天的母親做妻子，誰曾想到那不只不過是緩兵之計，好等有朝一日對秦東國的人一網打盡！他的目的達到了一半，秦東國的勢力隱藏的太好，只好留下雨夢，與做牽絆！這些夜兒和寧兒你們應該最清楚。”

楚慧長公主的話像是一把把大刀，插入人的心臟，刀光劍影。就連暗冥的臉上也無法平靜，這些事情就連胡虞都是不知道的，他也未曾聽說過！

空氣的密度越來越不夠用了。爹爹娘親的死原來都這么的荒唐，先皇那個病怏怏的身體居然如此的精于算計，活著的事情他都算計好了，就連死了也要拉著兩個皇子在后面繼承他的事業。

“一個殘破的秦東國，一個是你們的幸福，如何取舍，你們自己決定！”楚慧長公主回頭于胡虞相視一笑。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