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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傷心

  • 換臉妖娘
  • 吃飯叫我
  • 5470字
  • 2020-12-18 11:07:40

“快點(diǎn),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要去看看我娘。”陳文忠道。

“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走的很快了。不會拖后腿的。”謝堂春笑著說。

大概在傍晚時分,他們兩人終于來到一座小小的山頭,山頭上有幾座小墳,看起來特別荒涼。

謝堂春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深深的悲哀。

這幾座墳的主人是什么人呢?他們?yōu)槭裁磿辉嵩谶@里,他們生前有沒有和陳文忠母親一樣的守候呢?如今他們已經(jīng)安息,但那是真正的安息嗎?

為什么看起來,他們都這么孤獨(dú)呢?

有幾個看起來好像好久都沒有人去看望過了,唉,真是可憐,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有沒有投胎,還是仍然癡戀著紅塵里的一切人和事呢?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陳文忠看謝堂春閉口不語,臉色很是難看,于是問道,“還是說你有些不舒服呢?”

“沒有。”謝堂春道,“文忠,我只是在想這些人,他們看起來真的好孤獨(dú),看起來似乎沒有人看望他們。”

“別這樣,如果你覺得他們很可憐。可以想一想其他人。”陳文忠說道。

“其他人?”謝堂春不解的問道,“什么其他人啊?”

“想想那些尸骨無存的人。”陳文忠說,“你要知道,我們看到的事情,和我們經(jīng)歷的事情,永遠(yuǎn)都不會是這個世界最悲慘的事情。”

謝堂春看著陳文忠認(rèn)真的臉,突然之間覺得,他的眉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和惱怒,這是自己的錯覺嗎?因為很快,陳文忠的表情又恢復(fù)了素日里溫潤如玉的樣子了。

“文忠,這是師傅們跟你說的嗎?”謝堂春問道,“很有佛經(jīng)的味道。”

“是的。”陳文忠說,“這是多年前一個師傅告訴我的,當(dāng)時我認(rèn)為自己很慘,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所以我憎恨這個世界,憎恨所有人。我差點(diǎn)自殺,也差點(diǎn)殺了人。”

謝堂春聽著陳文忠這么說,心理面一陣的驚訝,這么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這么一個儒雅體貼的男人,他竟然曾經(jīng)想過要?dú)⑷耍窟€差點(diǎn)殺了人?

“你說的……是真的嗎?”謝堂春捂住嘴巴,看著陳文忠

“是的。”陳文忠停下腳步,握住謝堂春的手,然后認(rèn)真的對她說,“我當(dāng)時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最慘的人。我覺得很不公平,很倒霉。為什么我這么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會收到那樣的事情?上天到底有沒有眼睛,為什么我受了這么多的苦和磨難,可是還要給我各種磨難呢?當(dāng)時,我覺得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一切,我覺得自殺是一個很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一切都變得清靜了,我再也不用看到我不喜歡的人,再也不用受苦了,也不用看到那么多讓人心里難受的事情了。”

陳文忠說著,便笑了笑,那個笑容在謝堂春看來十分的詭異,他繼續(xù)說著,“我覺得,死是一種解脫,可是那些出家人不是這么想的,他們覺得,只有你皈依佛門才是一種解脫。因為按照他們的說法,如果你死了,是,這一世你是解脫了,可是你還要經(jīng)過一番的輪回轉(zhuǎn)世,投胎到你的下一世。這一世或許你過的很不錯,下一世你真的過的好了,或許這在你看來是一件好事。但是也有一種可能,這一世你過的很好,可是下一世就不好了。呵呵,這樣的話,你是還不是就覺得輪回并不是好事了呢?”

“文忠,你在說些什么啊?”謝堂春忍不住開口問道。

“就是說些那些和尚們跟我說的話啊。”陳文忠到,“總之,我從她們告訴我的遮瑕話離體會到很多東西。”

“體會到什么?”謝堂春問道。

“你看,體會到不論你這一世到底是什么,你都要努力,都不能隨便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沒有人知道下一輩子你會變成人還是狗,沒有人知道下一輩子會發(fā)生什么,你懂嗎?”陳文忠道。

謝堂春點(diǎn)點(diǎn)頭,“我懂,這次額都是師傅們上早課的時候說的,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現(xiàn)在要說這些。”

“你不是覺得這些捂住股份很可憐嗎?”陳文忠到,。

“是啊。”謝堂春說。

“我就是告訴你,其實(shí)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沒什么可憐不可憐的。”陳文忠笑道,“我剛才說,沒有人知道下一輩子會發(fā)生什么,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么》”

“明白到,也許他們下一輩子會過的很好呢?”陳文忠到,“或者說,也許他們這一輩子過的不好,但是上一輩子過的非常好呢?”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謝堂春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覺,她不明白,自己的一句話,怎么會引來陳文忠這么多的感觸呢?還有,他剛才說的,他為什么會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呢?他為什么想要自殺?真的只是因為他母親死了?還是有別的原因呢?

“你別這樣看著我。”陳文忠說,“你想不出來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想不出來。”謝堂春搖搖頭。

“呵呵…”陳文忠笑了笑,說不出的詭異難當(dāng),“所以說,你的慧根還是不行啊。”

“是啊,你的慧根比較高,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說什么?”謝堂春說道,“而且,我們不是要快點(diǎn)去看你娘嗎?如果我們在這里耽誤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呢?”

“也不急于這一世,你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快到了,就在這里說會話,聊會天,也不錯啊對不對。”陳文忠說著,便突然笑了起來,那個笑容讓謝堂春一度有些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陳文忠。

“好啊,那你想要聊什么呢?”謝堂春說道,“你快點(diǎn)說吧。”

“你知不知道,我們每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不會成為最可憐的人,但是我們也不可能是最幸運(yùn)的人。”陳文忠說道,“這是我從那些師傅們跟我說的,什么每一個人都不會是最可憐的這句話上面感悟到的。”

“那又怎么樣?”謝堂春說,“你剛才不就是想讓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不會是最可憐的,當(dāng)你覺得你自己很可憐的時候,就去相信那些比你還要可憐的人和事情,于是你就會有活下去的勇氣了嗎?”

“其實(shí)你的慧根也不算低嘛!”陳文忠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謝堂春的腦袋說,“你別這么緊張,我們不過是說實(shí)話,聊聊天,又不會耽誤什么事情,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寺廟,不會再回去做早課,做農(nóng)活了,就在這里陪我聊天,也不行了嘛?”

“行啊。”謝堂春無奈到,“你沒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在陪你聊了嗎?我已經(jīng)表達(dá)了我的看法啊。”

“恩。”陳文忠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剛才的確是這個意思,但是現(xiàn)在不是了。”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呢?”謝堂春問到。

“我現(xiàn)在是想要告訴你,我們要在看按到自己不是最可憐的私人的同時,努力的讓自己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幸運(yùn)的人。”陳文忠笑道。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謝堂春道,“和你不可能成為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是同一個道理。”

“沒錯。”陳文忠說道,“所以這就需要我們自己努力了呀!”

“努力什么?”

“努力成為世界上最幸運(yùn)的人啊。”陳文忠說道。

“可我覺得,只要能夠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yùn)的事情了,還需要去努力什么嗎?”謝堂春問道。

“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陳文忠說道,“但是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他們注定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謝堂春問道。

“因為他們是在太慘了,雖然不是最慘,可是和你們這些普通人比,他們還是有些慘,所以他們不想要過那樣悲慘的日子的話,就必須努力去過平淡的日子。”

“對呀,這有什么問題嗎?”謝堂春問道。

“當(dāng)然有問題。”陳文忠到。

“有什么問題?謝堂春問道。

“問題就在于,在這個世界上,我所說的這種人,當(dāng)他們開始覺醒,開始努力,開始反抗的時候,他們就停不下來了。”陳文忠說道這里的時候,眼睛里突然發(fā)出奇怪的光芒來,仿佛是在說著他自己心里的故事一樣。

這讓謝堂春又很不好的感覺,她開始覺得,這個人并不是她一直認(rèn)識的陳文忠,他是一個經(jīng)理了很多苦難,然而開始努力向上的人,但是這個人,并不是陳文忠。

因為陳文忠一直都是在這寺廟里潛心修佛的呀?!

于是謝堂春沒有說話,她仔細(xì)的觀察者陳文忠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她要看看,到底陳文忠想要說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

“你知道嗎?當(dāng)他們開始努力,他們就會不甘于平凡。”陳文忠說道,“也就是說,他們曾經(jīng)的苦難,如果沒有打垮他們,他們就會變得簡歷,就會變得鋒利和刻薄。他們本來以為,能給夠過一些平靜的,與世無爭的日子,就是他們心里所想的愿望了,可是不是。”陳文忠道,“因為當(dāng)他們擁有這樣的日子的時候,他們會不自覺的把自己的過去拿出來回味和跟其他人的過去對比。”

“那又如何?”謝堂春說,“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過去,為什么還要拿出來折磨自己?”

“你覺得那是折磨?”陳文忠問道。

“當(dāng)然是折磨!”謝堂春說道,“總是把那些不開心的記憶拿出來想一想,那樣的話人就不可能開心,哪怕是本來開開心心的,可是一想到那些就會不開心,你覺得,這不是這么是什么?”

“是鼓勵,是激勵!”陳文忠的情緒十分的激動,“鼓勵他們?yōu)榱搜a(bǔ)償資金的過去,而不要過那種平凡人過的日子!”

“那他們想過什么樣的日子?”謝堂春問道。

“要過那種別人都過不了的日子!好日子!”陳文忠笑了笑,那個樣子,好像真的是在說他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要讓他身邊的人都抬頭仰望自己,要讓自己高高在上的副刊眾人,要告訴所喲人知道,我的過去雖然讓你們看不起,讓你們嘲笑,也讓我自己痛苦。可是我缺要告訴你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告別了那種生活了,我會過的很好很好!我會過的非常好!!你們都比不上我!從此以后,你們都不會再看不起我,只有我看不起你們的份!你們聽到了嗎?!”

最后那句慷慨激昂的你們聽到了嗎?讓謝堂春下了一跳。

這句話的聲音非常大,讓她無法理解的是,陳文忠竟然自己還沒有發(fā)型自己的失態(tài),他逼著眼睛,仰著頭,面帶著微笑,仿佛在等待著眾生給他跪拜一樣。

過了良久,謝堂春才敢走過去,輕輕碰碰陳文忠的胳膊,說道,“文忠,你說完了嗎?”

仿佛經(jīng)過冷風(fēng)的吹拂,和一小段時間的冷靜,陳文忠已經(jīng)恢復(fù)了起初的心情,他也有點(diǎn)覺得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有點(diǎn)太過了,于是趕忙清了清喉嚨,說道,“哦,說完了,堂春,你不要介意,其實(shí),其實(shí)我就是想讓你的心里好受一點(diǎn),不要為那些無主孤墳難受罷了。”

“可是一開始你說了那句,我們都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不難受了。”謝堂春不依不饒的說,“你完全沒有必要說后面的話。”

“厄…這個、我只是想著…厄。”陳文忠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了。

他不知道怎么去解釋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表現(xiàn)。

是的,明明說那么一句,你看到的事情和人都不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事情和人就可以了,為什么后面還要不停的說那么多呢?就算說自己不知道說那么一句就能讓對方心里好受些,可是人家剛才也已經(jīng)明確的表達(dá)了,自己心情好多了。所以現(xiàn)在就不能說謊,說自己并不摘掉說了那句話她的心情就好了。

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去解釋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

看著陳文忠滿臉的愁容,謝堂春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自己一個這么容貌丑陋,沒有優(yōu)點(diǎn)的人,可以被他那么溫柔的對待,不管他剛才是出于什么原因說了那么多,自己都不應(yīng)該這樣給他為難的呀?更何況,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就說明他一定有一段讓他無法釋懷的痛苦經(jīng)歷,那段經(jīng)歷讓他無法和普通人一樣過生活,甚至無法像普通人一樣好好的與人相處,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更加應(yīng)該對他好一點(diǎn),更加一定讓他感到自己的溫柔和體貼呀?!

于是謝堂春便開口道,“其實(shí)你是想讓我覺得你自己也很可憐,然后讓我更加別難過了,對嗎?”她在替陳文忠找理由。

聽到謝堂春這樣給自己找借口,便開口道,“謝謝你堂春,我…”

“什么都別說了。”謝堂春趕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她知道,陳文忠現(xiàn)在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的。所以不能為難他。

于是繼續(xù)說道,“你要知道,我很愛你,不會比你愛我少,如果你心里難過的話,我也會說很多好來讓你不難受。所以剛才你自己也不要介意才好呢。”

“恩,我知道。”陳文忠說著,便在謝堂春的臉上輕輕一吻。

“但是文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說你自己?”謝堂春道。

“為什么這么問?”陳文忠到。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是在說你自己啊。”謝堂春說道,“這是一種感覺,我對你的感覺。剛才你是那么投入,那么感同身受的樣子。”

“呵…”陳文忠笑了,“你放心吧,沒有,不是在說我自己。”

“可是…”謝堂春還想說什么,卻被陳文忠給打斷了。

“你別可是了,可是什么呢?”陳文忠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在寺廟里長大的,我還能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呢?最不開心的事情,就是我娘去世了。”

“但是你娘去世,會讓你有那么深的傷痛嗎?”謝堂春問出這句話就后悔了。

陳文忠的臉色立即就變了,剛才還是那么溫和,現(xiàn)在就變得有些兇了,他對謝堂春說道,“謝堂春,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我娘死了,我可以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嘛?”

“當(dāng)然不是不是。”謝堂春慌了神,趕忙擺手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我和我娘相依為命,她為了我,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嗎?”陳文忠的聲音又開始變大了,“你知不知道,她一個未出嫁的女人,即使真的跟那個陳子澄有了身孕,也完全可以打掉,然后再找一個人嫁了,可是她沒有!她只是找了個偏僻的寺廟,生下了我!你知道,她要承受多少白眼和說閑話議論嗎?”

陳文忠的眼神十分兇狠,那是一種最重要的人被上海了的痛恨。

謝堂春不敢說話了,她只是怔怔的看著陳文忠,深深的自責(zé)。

剛才自己是怎么了?難道說,從內(nèi)心深處還對他剛才的表現(xiàn)有些懷疑,所以一定要問到底嗎?

是的,一個未出閣的女人收到了那么多的白眼和閑話,這些都是陳文忠作為和她相依為命的兒子所親眼看到的,那些話應(yīng)該會有多難聽,這或許是自己無法想象的,那么陳文忠作為一個敏感的孩子,聽到了之后對母親產(chǎn)生同情和深切的依賴,而當(dāng)母親離自己而去了,自己感到痛苦萬分,甚至開始對這個世界不滿意,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的嗎?為什么自己剛才要那么懷疑呢?!

唉!為什么自己要這樣?

謝堂春心里滿是對自己的內(nèi)疚,于是她趕忙握住陳文忠的手說道,“對不起文忠,我們不要再提了好么?你也別再提了,我也不好再提,以后都不要再提你以前的傷心事了,我會好好對你的,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看著謝堂春滿臉淚水的樣子,陳文忠也心軟了,說到底,這個女人其實(shí)也是愛著自己的,于是嘆了口氣,然后輕柔的替謝堂春擦了擦眼淚,輕輕擁她入懷,不再說話。

一時間,兩人就在這山野之間相擁,相對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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