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了解
- 換臉妖娘
- 吃飯叫我
- 3556字
- 2020-12-18 11:07:40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沈氏道,“黃埔日出,我來找你,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么罷?
”黃埔日出點點頭,表情悵然若失的樣子,開口道:“你,該是為了陳子澄罷?
”沈氏聽到這個名字,眼睛似乎突然被某種東西點亮了,“你知道了?
“你是要我告訴你,陳子澄的下落嗎?”
“你知道嗎?”沈氏道,“他去了哪里?為什么突然之間不辭而別?
可我不能告訴你。
沈氏道,“我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整天心里都在想什么?!他要走,我從來也沒攔著,可他為什么要不辭而別?他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不理我嗎?”
“沒有人不理你,秀珍。”黃埔日出那張滿是溝壑的老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柔情,“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找不到人說話,不是嗎?你看,你的陳子澄不見了,你一來找,我就出現(xiàn)了,你怎么還能說別人不理你呢?”
寶蟬看著黃埔日出,心里面想,這個男人雖說長相的確是寒磣了點兒,但畢竟對東家是很好,這么些年一直在等她,她一來,他就出現(xiàn)了,剛一出現(xiàn)就那么深情的表白。
其實寶蟬心里很羨慕,羨慕那種有人等待的幸福,可是對自己來說,這種幸福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或許永遠也不能出現(xiàn)了。
“唉……”沈氏幽幽嘆了口氣,眼睛里面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柔情,說道,“老頭子,這么多年,何必呢?你知道,我想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你。”
“但你還是來找我了。就算你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來找我,可你還是來找我了,在我死之前,你還是來找我了,我還是看到了你,你還是跟我說話了,不是嗎秀珍?
的確如此,我是來找你了,那么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陳子澄去哪里了嗎?”沈氏不愿再和黃埔日出多說,所以直接進入正題。
“呵呵。呵呵。”黃埔日出干笑兩聲,道,“秀珍,你和陳子澄兩人的事情,你們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他要不辭而別,你覺得他會讓你找到他嗎?”
他不會讓我找到他,可你可以啊!”沈氏有些激動了,快步走到黃埔日出面前說道,“老頭子,你告訴我,到底陳子澄在哪里?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請你告訴我。”
“秀珍,你隔了這么多年來找我,沒有說一句你想念我,沒有說一句你見到我很開心,只是一勁兒的否認我對你的感情,然后就是讓我告訴你別的男人的下落。”黃埔日出冷笑兩聲,滿滿的自嘲,說道,“你覺得,秀珍,我心里會是什么滋味兒?”
寶蟬聽到此話,便是忍不住了,開口道,“黃埔前輩,剛才您自己個兒還說,不在乎我們東家的想法,只要您自己愛著她,可以看她一眼便是足夠了,這現(xiàn)如今的,您不僅僅是見著了她一面,還跟她說了這么多話,難道您不是應該滿足了嗎?為何又說了這般的話呢?
黃埔日出斜著眼睛睨了一眼寶蟬,開口道,“臭丫頭,你老子我說話還用得著你來開口插嘴嗎?什么東家東家的?她叫秀珍你知道嗎?東家是誰我可管不著。”
“老前輩,我的東家就是您口中的秀珍!”然而寶蟬剛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為什么要跟一個瘋子,不,一個裝瘋賣傻的人爭論這些呢?
黃埔日出不干了,開口道,“混賬!老子說是怎樣就怎樣!你道我的秀珍是東家,我偏偏不愿意了!你憑什么叫他東家?老子還不干了呢!老子只和秀珍妹子說話,誰要理你的東家!滾滾滾!快滾快滾!”
黃埔日出說著,便向前行了幾步,推搡著寶蟬。
寶蟬著實是嚇了一跳的,這黃埔日出,就算是再如何瘋狂,也還是個前輩,是個神醫(yī),是東家的故友,怎的突然就這般發(fā)瘋,對自己推搡起來了呢?且不說什么欺負晚輩什么的了,但是說男女授受不親,這便是不成體統(tǒng)了!
于是寶蟬也急了,推開黃埔日出,“黃埔大夫,您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咱們東家問你問題,你若是愿意說,但請您趕緊的說,咱們丁當好好兒的感謝您老人家,還會在江湖上多為您老人家美言幾句,為您老人家招攬生意。您若是不愿意說,那也好好兒的說話,為什么又要為難我們東家,又要對我一個姑娘家推推搡搡的呢?”
“哎呦喂!”黃埔日出夸張的嘖嘖嘴,指著寶蟬便對沈氏道,“我說秀珍,你也真是挺有一手的,居然能培養(yǎng)出這么個伶牙俐齒、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跟你年輕時可真是個一模一樣。
開口道,“這可不是我培養(yǎng)的,再說這丫頭說的也不是胡攪蠻纏的話兒,句句在理,你覺得呢?
句句在理。”黃埔日出道。
“那既然如此,您就不妨告訴咱們,到底說那個人在什么地方呢?”寶蟬趕忙道。
“讓我告訴你?”黃埔日出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后露出夸張的表情譏誚道,“那你就得先告訴老子一個事。
寶蟬聽著黃埔日出總是在她面前自稱什么老子老子的,心里可是別提多討厭了,但畢竟東家沈氏有求于他,所以也只能不跟他計較了,問道,“你問吧,我肯定是告訴你。
這可是你說的。”黃埔日出笑了,跟個孩子似的笑容,問寶蟬道,“我且問你,我和你們東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呢?要你在這里多嘴多舌的瞎操心嗎?
寶蟬氣的滿臉通紅,可是又覺得人家黃埔日出說的也是很有道理,這和自己并沒有關系,別說其他的事情了,就單單說他們倆這感情便知道,寶蟬不該多嘴的。
答不上來了吧?老子就知道你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寶蟬心里滿是怒氣,但礙于人家說的有道理,又是前輩,又是東家故友,剛才自己的那番話已經(jīng)多有冒犯了,現(xiàn)下里如果再插嘴,則更是顯得多管閑事的很,如果此刻再開口說什么,自己吃了虧是小,萬一真的是把這個老頭子給惹火了,可能真的不告訴東家那個人的下落了,到時候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寶蟬只有通紅著小臉,不再吭聲了。
見寶蟬不再說話,但又滿臉的委屈和不甘的樣子,沈氏立即開口道,“行了,黃埔日出,這小丫頭只是一心為我,你別為難了她。”
“我能為難她?”黃埔日出鄙視的看了寶蟬一眼,“剛剛我還夸她和你以前的性子一樣,這一轉眼她就像只燜雞一樣,什么話都不會說了,哪里有你當年的半點風采。”
“風采,哼……”沈氏冷笑道,“你覺得那是風采?過了這么多年,你還記得我當年那是風采?
在我心里,不管是過了多少年,不管是你的什么動作,什么神態(tài),什么話,我都覺得是一種風采。”
“行了行了,黃埔日出,你別再說這些了,年輕的時候說一說,倒是覺得有情有義,有情調(diào),現(xiàn)在再說,還當著個后輩小丫頭的面兒,你不覺得害臊嗎?”
“為什么要害臊?”黃埔日出笑道,“想我黃埔日出一生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們那些閑雜人等,愛笑便笑就是了,我還怕別人笑嗎?更何況,我對著心愛的女人表達愛意,有什么可笑的嗎?
“行了我不跟你多說。”沈氏但見此刻的黃埔日出簡直是有些無賴了,想起年輕時,他對自己的追求行為,更是覺得很是有些煩人。你不害臊我還怕丑呢。你到底跟不跟我說陳子澄的下落?”
“絕對不可能說。秀珍,其實你不管跟我提什么要求我都會答應,哪怕你就是跟我說你想要我的命,我現(xiàn)在都可以給你!可是秀珍,唯獨這陳子澄的下落卻不行,我不能告訴你。
“因為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承諾。男人之間的承諾。”
男人之間的承諾,那請問你們兩個男人把我這個女人置于何地了?”沈氏道,“你們說走就走,說來就來,說等就等,完全都可以不考慮我的感受了嗎?”
那些都是陳子澄的事情啊!如果說我們之間真的有人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那也是陳子澄而不是我!他如果真的愛你,真的在乎你,他不會這么不辭而別。更不會別之前還來告訴我下落,讓我不要告訴你。這不是更加的傷害你嗎?!”
“是……是……”沈氏很傷心,喃喃道,“這就是在告訴我,他的兄弟比我重要……”
“秀珍,既然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兄弟,那你就應該明白,兄弟之間的契約是不可以隨便就背叛的。難道不是嗎?我不想傷害你,可我也不想傷害我兄弟。所以對不起,秀珍,如果你真的要一直逼問的話,那我也唯有一死了。”
黃埔日出伸出右掌,眼神充滿了堅毅,“啊”的一聲,手掌便向著自己的額頭滑落,好在寶蟬和沈氏同時大叫,“住手!”,否則黃埔日出這一掌下來,只怕是必死無疑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沈氏有些激動,她無法接受一個她如此深愛的男人不辭而別,也無法接受一個如此深愛她的男人在她面前自盡。所以她走上前去,走到黃埔日出的面前,伸出手掌就刪了下了去,“混蛋!”
那巴掌狠狠的刮在了黃埔日出的臉上,沈氏雙手扶住黃埔日出的胳膊,大力的搖擺,痛苦的喊叫著,“你們?yōu)槭裁炊家@樣?陳子澄寧愿離開我也不愿意娶我,而你!你也寧愿死都不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就這樣你還說你愛我嗎?”
“秀珍……”黃埔日出扶住沈氏,看著她痛苦的臉,很想大力將她摟在懷里,但是卻又不敢,只是心疼的說,“秀珍,我也不想讓你這么痛苦。”
寶蟬看到東家如此痛苦的樣子,忍不住上前開口道,當我求您了,您就告訴我們罷好嗎?您不是說很愛咱們東家嗎?愛她愛到愿意為她去死,那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愿意為了她背叛一下那個契約呢?再說,我們東家知道了那個人的下落也不會怎么去找他麻煩,只是想問一下他為什么不辭而別罷了!難道你還以為我們會去殺了他嗎?”
“哼哼,不會嗎?”黃埔日出冷笑,“你們東家才不是你這種只會嘴上說說的軟柿子,再愛那個男人,只要他沒有順著自己的意,你們東家照樣可以殺了他。”
聽到黃埔日出這么說兀自正在哭泣的沈氏開口道,“是的,呵呵,黃埔日出,其實你比陳子澄了解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