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大哥可說為何不同意？

“他怎么都不肯說，最后我便急了，就說了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來。”

“你的那些話，讓明珠聽了去，所以她才會懷疑你。”

我想應該如此。”

“可是現(xiàn)在你的嫌疑已經(jīng)排除了，又為什么非要來跟我說這個？”

“哼哼……”陳夫人冷笑道，“二叔，您的記性可真是不好。我先前說過了，要把這一切告訴你，只是要表明我與大伯絕對沒有那些茍且之事，我不能讓子峰死了，還要背上這種屈辱的名聲。”

“還有呢？就這么一個原因嗎？”

“還有就是想告訴你真相，如果你們可以僅憑我們吵架這一點來懷疑我，那么你們也應該懷疑沈氏，她有情殺大伯未成功，誤殺了別人的可能。

聽陳夫人這么說，陳子義很是有些吃驚和不解，于是問道，“弟妹，你也跟我說了，當年你和那小蓮的感情甚是親密，親密到即使你們多年未見，即使她不認識你，可你依然看不得她受委屈，還為了她的委屈替她強出頭，與我大哥爭吵，可是如此？”

”陳夫人點點頭。

“如果這樣，你應該是要很好的保護沈氏才對罷？為什么又跑來跟我說這個？你知道，如果你不說，我們便不會懷疑她。

“那是因為情況不同。“首先，這個沈氏，她不一定是小蓮。好罷，就算她是，可是她不認我，而且她真的有可能殺了人。而又如果，她真的只是誤殺，那倒也是罷了。反正那人我也不認識。可是問題在于，一年后的今天，她又殺人了！！她不僅僅殺了人，她甚至還間接的害得我們家霜兒如此為我犯險。”

說到這里陳夫人嘆了口氣，“我對小蓮，也算是盡了情義了，如果她真是兇手，那么伏法也是很應該的。”

“如果她真的是兇手，那么她定然會伏法。“你不要忘了，劉姑娘說了，她會在大哥的法事典禮上說出真兇的。”

“那便是她的事了，我管不著。但是二叔，如今這里出了命案，而且也在探查兇手，否則你不會到我的房中查看我的手上有木有熒光粉對不對？”陳夫人微妙的笑道，“有命案，有疑兇，陳大人！您不去抓賊，還要等到什么法事大典？您覺得，這樣合適嗎？”

這個陳夫人，倒也真是個厲害的主。

只不過她為什么一心想讓自己早點抓住真兇呢？陳子義想不明白，于是問道，“既然你也知道我才是陳大人，我才是錦衣衛(wèi)，那你干嘛對這件事這么上心呢？如果說你不想讓三弟蒙上這不明不白的屈辱，那么你已經(jīng)做到了，沒有必要這么急著讓我去查她抓她了罷？你想怎么樣？

陳夫人笑了笑道，“陳大人就是陳大人，錦衣衛(wèi)就是錦衣衛(wèi)，問的真好。”

“那這么說來，你的確有你自己的目的？”

“目的這詞兒便是太嚴重了點的。“只能說，是私心罷了。”

“私心？”陳子義笑了笑，然后道，“弟妹，我真的不能明白，你把昔日好友可能是兇手一事透露給一個錦衣衛(wèi)，能有什么別的私心嗎？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你想不明白嗎？“我還能為了誰？”

“說明你當日不是和大哥有私情，是為了三弟不要背負莫名的屈辱。“可你不必說出真兇可能是誰。既然你說你還有私心，那除了三弟，就是吟霜了罷？”

“二叔推測的沒錯兒。“我的確是為了吟霜，才要求你盡早查案，抓到真兇。”

“這事和霜兒有什么關系嗎？“今晚她的確是為了你做了錯事，可是現(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沒了，她還能鬧出什么事么？

不會了。嘆了口氣，“可是二叔你想一想，如果說到了大伯法事之時，那柳若顏說出真兇，定然會有一番大鬧，如果說真兇真的是小蓮，她可是這間客棧的東家，她一定會想盡一切我們不能想象的辦法拒捕，而我不希望法事出什么大問題，我希望法事盡早結束，然后我們可以早日回家去。”

“如果說柳姑娘真的等到了法事開始的時候說出真兇，的確誰都不能預料到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也許真的會出現(xiàn)你所說的那樣，真兇拒捕，法事打亂。”

我不希望出什么亂子，我不想再在這里多呆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可以理解。“不過弟妹，這和霜兒有什么關系？”

“因為、因為……”陳夫人說著便紅了臉，神色突然變得扭捏。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說。我們的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也沒什么好瞞著的了。”

“二叔，你可知道前來參加法事的，除了青云法師之外，還有一個名叫南宮辰的人？”陳府問道。

“南宮辰？”陳子義仔細想著。

今日那青云法師來的時候，吟霜的確是問了一下那南宮辰何時前來，難道說……

“你想起來了？”陳夫人看著陳子義的表情，便道他是想起來，于是繼續(xù)道，“你可知道南宮辰是誰？”

“我只知道，他是這兩年突然之間以慧根出眾，相貌俊美在蘇州城內很是有名。“而這個南宮辰據(jù)說以前曾在寺廟修行過，所以也算是一個入世的居士了。

“二叔，其實你見過他。

”陳子義驚訝道，“我什么時候見過他了？”

“一年之前，大伯去世之時，蘇州知府曾經(jīng)請了龍泉寺的僧侶法師來給大伯超度，你可記得了？”陳夫人問。

有這回事。”陳子義剛說話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當時那南宮辰便其人之列？

“當時，南宮辰還不似現(xiàn)在這般有名。但已經(jīng)在一眾僧侶居士當中頗為出眾了，至少……相貌是相當俊美的。”

陳子義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境況，可不論他怎么努力，都想去起來那個南宮辰長的什么樣，于是他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來有這么個人。”

見他這么說你自然想不起來，當時我們大家都十分悲痛，誰會想到要去看哪位居士比較俊美呢？更何況，你還是個大男人，就更是想不起來了罷。”

陳子義笑了笑，的確是，哪個少年人比較俊美，自己還真的從來就沒有注意過。

“唉……”陳夫人嘆息一聲道，“可惜，我吟霜并不是我們這些人，她自第一眼起，便看上了那個南宮辰，之后，她便找尋各種機會和南宮辰見面。”

“各種機會？”陳子義有點驚訝，“當日龍泉寺的僧侶主持在這客棧只不過是做了一場超度的法事便走了，好像，還不到兩天罷？”

”陳夫人有點臉紅，不好意思道，“便是這兩天里，吟霜便和南宮辰見了好幾次面。心心念念全是那個南宮辰。”

陳子義心下念道，這少女一旦懷起春來，還真是充滿了讓人不可思議的能力啊。想到這里，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陳南喬，自從見到了那柳若顏，便似是一頭栽進去一般的，為了她，便是敢與自己爭辯了。

愛情對于那些少年人來說，果然還是最重要的事情。

“二叔？”陳夫人見陳子義突然沉默了，便試探著問他，“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嗎？

沒有。”陳子義回過神來，趕忙道，“所以你這次讓我盡快抓住疑兇，是想讓法事快一點，順利一點，好讓吟霜不要和那個南宮辰有過多的來往？

”陳夫人思忖了一會兒又道，“其實，如果那南宮辰是正經(jīng)人家的少年，以他的才情和相貌，就算是家中并不是什么名門大戶，我也不會阻攔我吟霜與他來往。只不過，他當時還在龍泉寺修行居住，不過是來客棧參加一個超度法事，居然就可以和我吟霜偷偷見面那么多次，可見品行極為惡劣，二叔，你說這樣的人，我怎么可以放心讓我霜兒與他來往呢？”

說道，“這么些年來，無輪是京城還是蘇州，在寺廟修行而又慧根出眾的俊美少年人，我也是見過不少，可是這個南宮辰，倒是唯一的一個這么出名的人。而一個深居簡出的居士，是很難有這種知名度的，所以這個南宮辰多少還是有些功利之心藏于胸懷的，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居士，霜兒與此種人來往，的確是讓人不放心吶。

所以二叔，我很是怕夜長夢多，留了時間給吟霜和那個南宮辰見面。“還請二叔你幫這個忙。”

“弟妹你放心罷，我會去查沈氏的，如果真的是她，我會在法事開始之前將她擒獲的。”

“那就太好了，法事開始期間，我也會仔細看好吟霜，不給他們機會見面的。”陳夫人心下很是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