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西看著面前或躺或坐各個帶傷的二十多人,不禁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
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就損失了四十人,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再加上昨天晚上損失的那五十多人,這就是一百人了,也就是說他還有四百人的可戰(zhàn)之兵。
好在這次佯攻損失的都不是精銳,本來也是當(dāng)炮灰的下等兵。
否則一下?lián)p失了這么多人,必然對軍心造成很大的影響。
一旦軍心不穩(wěn),那這仗也就必輸無疑了。
他向小山路右側(cè)的密林望了一眼。
按照計劃,剛才佯攻的時候,應(yīng)該有三十名精銳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密林中,這是他的隱藏殺招。
但是他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這三十人身上。
必須在正面對戰(zhàn)中占據(jù)優(yōu)勢,這三十人才能起到奇兵的作用,成為壓垮敵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馬萬里從一邊靠過來,悄聲說道:“寨主,咱們不能再零敲碎打的攻擊了,這樣損失太大,必須集合精銳,一舉攻克敵人。”
劉老西點點頭,“你說的對,這次佯攻都多余了。”
隨后他對跟在身后的那些山寨核心領(lǐng)導(dǎo)層大喝一聲,“全軍集結(jié),準(zhǔn)備出擊。”
并對一個矮胖青年說道:“虎子,你當(dāng)先鋒,要一舉拿下他們!”
虎子拱手喝道:“我早就想上去大開殺戒了,寨主,你就等著我的喜訊吧。”
幾人各自散去,集合部隊。
...
另一邊,鄭大海等人正有說有笑的在一大堆戰(zhàn)利品中尋找可用之物。
阿彪則坐在一邊擦拭帶血的弩箭,還把箭頭重新削了一下,使這些木制弩箭更加鋒利。
鄭大海挑了一把好刀,插在腰間,走到阿彪身邊,斜靠在柵欄上,“哎,打我屁股的事情算了。”
鄭大海原本也不怎么在意軍令、軍紀(jì),覺得打仗就要靠狠,能打才是王道。
剛才阿彪指揮戰(zhàn)斗的時候,他也覺得阿彪的指揮一般般,還不如自己呢。
可是當(dāng)他看到密密麻麻的尸體散落在狹窄的山路上時,他才意識到這個軍令似乎還是有效果的。
如果讓他指揮的話,他自信也能打退敵人,但是肯定不能留下這么多尸體。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信服阿彪了。
不僅是鄭大海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經(jīng)歷過剛才一戰(zhàn)的許多人都有類似的心態(tài)變化。
阿彪有些高興,這些人對自己有了好感,那么牽扯也就更加密切,這正是他所希望。
可以說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那么一點牽扯。
阿彪將一把并未完全擦干凈血跡的弩箭放進(jìn)布袋中,問道:“那兩兄弟送走了?”
這一戰(zhàn),阿彪他們受傷四人,死亡一人,有兩個傷勢比較嚴(yán)重的,基本失去了戰(zhàn)斗力,就是剛剛送走的這兩人。
“送走了,讓他們?nèi)ジw先生匯合了。送走這兩個,還死了一個,咱們這里加上你、我,還有二十人,再加上那十個,也就是剛好三十人。以三十對四百,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啊。”
阿彪自然也有一些擔(dān)心,但是他的擔(dān)憂并不是很強烈。
他在潛意識里已經(jīng)隱隱覺得,自己作為穿越者就是來翻云覆雨的,在主角光環(huán)的加持下,他至少不會死,總有翻盤的機(jī)會。
可是幾個月后,當(dāng)那把利劍劃破他的喉嚨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這主角光環(huán)太不可靠了。
但是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那樣的擔(dān)心,他正準(zhǔn)備安慰一下鄭大海時,卻聽一個兄弟慌張的喊道:“敵人,敵人上來了!”
阿彪忙起身查看,只見又是一百人的隊伍正沿著山路緩緩而上。
這一百人明顯比剛才那一百人更強,無論從服裝、裝備、精氣神上,都能看到一絲精銳的意思。
而且這一百人最前面是30多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箭頭形狀的防御墻。
這個防御墻是用大腿粗細(xì)的堅硬木材裝訂而成的。
防御墻后面還接出了一些支撐桿,三十多人分別抬著五根支撐桿。
這個防御墻就是劉老西這半個月來準(zhǔn)備的秘密武器,是他重要的殺手锏之一。
防御墻將整個山路全都擋住了,把后面的敵人全都保護(hù)起來。
看到這個防御墻時,阿彪等人全都傻眼了。
有了這個防御墻,那落石攻擊基本就沒有效果了。
正在眾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又看到這一百人之后七十步外還跟著一百人。
在后面的部隊中,劉字大旗迎風(fēng)招展,可見劉老西就在其中。
眾人立時明白,敵人這是想一舉拿下山寨啊。
鄭大海突然大喊著:“用火攻,用火攻!猴子快去吧那桶火油搬來。”
不多久,敵人就進(jìn)入了攻擊范圍。
而猴子也提來了大半桶黑乎乎的摻雜了很多雜志的煤油。
猴子還提來了一個大布兜,打開以后竟然是一堆步球,每個步球都連著半米左右的短繩。
鄭大海拿起步球就要往火油里放。
阿彪趕緊阻止了他,“你這是要干什么?”
“火攻啊,用火油泡一下這個步球,然后點著了,扔出去!”
阿彪一見到煤油就想起了火油瓶,卻聽鄭大海準(zhǔn)備用步球攻擊,這才能有多大的攻擊力?
他不滿的說道:“這就是火攻啊?”
鄭大海又解釋道:“等他們靠近了,我們可以直接把火油潑在他們的大盾牌上,燒了他們的大盾牌。”
這顯然是行不通的,人家的盾牌沒燒完,自己這邊早就死光光了。
阿彪也懶得反駁他,只對命令道:“猴子,帶兩個人把山寨里所有的瓷罐、酒壺,反正是能盛火油,口比較小的東西都拿來,碗不要啊,口太大了,明白了嗎?”
猴子有些迷糊,不知道阿彪要這些東西干什么,但他也對阿彪滿是敬仰,并不多問,應(yīng)了一聲就帶人回山寨找東西了。
猴子剛走,敵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七十步的距離。
突然一支羽箭插進(jìn)阿彪的左肩。
“弓箭,弓箭,躲避!”
于此同時一大波弓箭緊隨而至,紛紛插進(jìn)陣地上。
除了阿彪外,又有兩人受了箭傷,更有一人直接被射中了咽喉,鮮血噴涌而出,眼看就活不成了。
鄭大海帶著人開始反擊,不斷將石頭扔出去。
可是這些石頭,全都被防御墻擋下了,根本任何殺傷力。只稍稍延緩了一下敵人的速度。
唯有一顆西瓜大小的石頭,被彈了起來,飛過了防御墻,鉆進(jìn)了敵陣中。
卻還被矮胖的虎子靈活的一狼牙棒擊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