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離開后,丁學智又叫來了一些人,把任務全都安排下去。
安排完任務之后,眾人紛紛離開。
被安排了許多任務的三當家也準備離開,卻被丁學智叫住了。
待眾人離開后,三當家才問道:“大哥,還有事?”
丁學智掙扎了一會兒,才艱難的說道:“你找兩個人,把柳兒埋了吧。”
三當家楞了一下,才問道:“大哥,你可想好了。”
丁學智鄭重的點點頭,吩咐道:“去吧。”
“等一下。”三當家正準備離開,卻被老人叫住了。
老人不悅的說道:“柳兒還有氣呢,怎么能埋了呢?”
阿彪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們應該是想把某個病重的人活埋了。
丁學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已經(jīng)活不成了,不能再讓我閨女拖累大家了。”
老人搖搖頭,說道:“那也不能就這么埋了。這樣吧,我一把年紀了,身體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你給我找個山洞,我來照看柳兒,如果你們打贏了,就過來找我們,如果你們沒贏,那…那就各安天命吧。”
“趙先生,你還要教那些孩子們呢,你得跟我們走。”
三當家卻說道:“大哥,把趙先生和柳兒藏起來,也許更安全,只要咱們計劃順利,劉老西沒時間搜山,到時候再把趙先生接回來就是。”
趙先生也說道:“張宇說的對。”
丁學智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吧,老三把趙先生和柳兒安頓好。”
“是。”
丁學智吩咐完之后,就去忙計劃的事情了。
“那個柳兒得了什么病?”阿彪好奇的問了一句。
三當家張宇解釋道:“半月前,劉老西差點攻上山,是柳兒帶人把劉老西趕下去的。只是柳兒也受了傷,導致外邪入體,已經(jīng)昏迷了。”
這么說來是外傷,那這“外邪入體”大概就是發(fā)炎了。
阿彪想了一下自己準備的急救知識,有種大顯身手的欲望。
最重要的是,為了能夠產(chǎn)生更密切的牽扯,為了能夠生活在人類社會中,他也必須盡量救人。
于是阿彪說道:“帶我去看看吧,說不定我能有點辦法。”
三當家張宇強調(diào):“已經(jīng)是嚴重的外邪入體了,就算華佗再世也沒有辦法。”
張宇還兼職山寨的大夫,對柳兒的情況自然更清楚。
但老人露出了一絲喜色,“你懂醫(yī)術?”
“我不懂醫(yī)術,不過懂點急救的知識。”
張宇有些不屑的說道:“那你去看看吧。”
他看阿彪這樣子肯定水平比自己還差,當他看到柳兒的情況,自然就知難而退了。
不久之后,張宇和趙先生帶著阿彪來到一個少女的木屋里,見到了躺在床上的丁柳兒。
現(xiàn)在正值盛夏,天氣十分炎熱,可是柳兒卻蓋著一個布毯子,還一直冷的打哆嗦。
阿彪伸手試了一下柳兒的額頭,竟然有些燙手,差不多燒到了四十度。
阿彪輕輕的掀起毯子,檢查柳兒的傷勢。
柳兒側身向里躺在床上,正好把她右腿、右臂和后背上的三處主要傷口露出來。
三處傷口已經(jīng)涂了藥,還進行了簡單的包扎。
床邊還有一個藥罐,里面還有不少跌打損傷的中藥。
阿彪輕輕的解開了手臂上和大腿上的包扎,看到一番觸目驚心的景象。
這兩處的傷口嚴重發(fā)炎,已經(jīng)化膿了,令人惡心的膿水正順著傷口緩緩的滲出。
現(xiàn)在根本沒有消炎藥,一旦遇到發(fā)炎的情況基本就是靠自身的抵抗力,醫(yī)生們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
戰(zhàn)場上死亡的士兵有一多半是傷口發(fā)炎造成的。
現(xiàn)在的所有醫(yī)生,無論是誰,遇到柳兒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基本可以下死亡通知書了。
像張宇這樣半路出家的大夫更是如此。
檢查完柳兒的情況后,阿彪不再猶豫開始做準備工作。
他對張宇說道:“有酒嗎?拿幾壺酒來。”
張宇一聽說他要酒,更是不滿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酒?”
“不是喝酒,我用酒處理傷口,快拿去吧,她的傷勢不能再拖了。”
“拿什么拿啊?我從來就沒聽說用酒處理傷口的?”
“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了,你快拿去。”其實阿彪是覺得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他們應該聽不懂。
趙先生聞言勸道:“張宇,說不定他有辦法呢,快拿去吧。”
張宇不好違拗趙先生的意思,只好憤憤的轉身拿酒去了。
不久之后,當他拿著兩壺擺在阿彪面前時,
阿彪已經(jīng)做了一個簡單的蒸餾裝置。
他先用幾塊磚頭做了一個小灶,將酒罐放在上面,然后在酒罐開口上方斜著固定一個清洗干凈的弧形的瓦片,在瓦片下方放一個大碗。
這是最簡單的蒸餾裝置了。
肯定有很大的浪費。
不過這時候只要蒸一點酒精出來就好,根本不是考慮效率的時候。
阿彪接過趙先生找來的匕首,看了一下,甚為滿意,隨后用火燒了一下匕首。
張宇自然不相信,阿彪能救人,而且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憤憤的離開了。
他只是想著等柳兒死后,再好好的說他一頓。
但他馬上就想到,自己跟柳兒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他瑤瑤頭,把這些糟糕的想法拋之腦后,對旁邊的一人說道:“小海,通知大家,現(xiàn)在分糧食,讓他們都到倉庫那邊去。”
那人應聲而去。
張宇還不忘叮囑道:“讓大家別嚷嚷,誰嚷嚷就不給他分糧食。”
一切準備就緒后,阿彪就開始了他第一次的外科手術。
阿彪先從大腿的傷口開始,一點點的刮去腐肉。
剛開始刮去的是完全爛掉的腐肉,柳兒還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是刮到未完全爛掉的腐肉時,柳兒就開始有反應了,即使還在昏迷中,但已經(jīng)疼的叫出聲來,臉上更是不斷的冒出豆大的汗珠。
尤其是當阿彪用酒精清洗傷口時,柳兒更是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好在趙先生幫忙按住了,這才順利的完成了清洗傷口的工作。
把三個傷口已經(jīng)清洗之后,阿彪又在傷口上敷了一些柳兒的創(chuàng)傷藥,才把傷口包扎起來。
阿彪足足用了兩刻鐘才把三個傷口處理好。
期間丁學智還來了一次,問明情況后,對阿彪道了一聲謝,又繼續(xù)忙活去了。
這一晚,阿彪在房間里忙活的同時,整個山寨也完全動員起來了,每個人都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大家都行色匆匆,說話也盡量壓低聲音。
有一個孩子還黑夜里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膝蓋磕破皮,忍不住哇哇的哭泣來。
孩子的母親立刻低聲喝道:“別哭,再哭就把你留在這。”
孩子立刻止住了哭聲,有些膽怯的抱住了母親的大腿。
母親拉著孩子匆匆的走開,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眾人也都是如此小心而謹慎的忙碌著,整個山寨都被緊張的氛圍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