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醒來時,只感覺頭昏腦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了,此時一看時辰,不過才清晨四點左右,這才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幾乎每天都會從這個時間醒來,這個腦中的鬧鐘早已根深蒂固,可現(xiàn)在身體難受至極,醒來也無用,便想要不理會,繼續(xù)睡過去。
但奇怪的是,張維躺著卻感覺心中極其不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于是不論如何閉上眼睛,都無法繼續(xù)入眠,這時他忽然想到自己心中所不安的是什么事情,那便是師傅的許可...
以往如若未經(jīng)師傅許可,他是沒有辦法睡安穩(wěn)覺的,張維無奈,只能坐起身子,到了順從身體的意愿,忍著這難受的身子,到了外面去活動一圈。
練完身體,就習(xí)慣性的靜坐煉炁,這一切好像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這讓張維自己都有些驚訝,沒想到?jīng)]有師傅的監(jiān)督下,自己也能夠輕易的去堅持那些訓(xùn)練。
而就在自己靜坐煉炁時,忽然一股強(qiáng)烈的愧疚感從心底猛地涌了上來,如同越過水壩的洪水一般,讓張維頓時從那靜修的境界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腦中滿是昨天晚上用隱身符偷偷拿走酒的畫面。
“天吶,我最后還是拿走了!”張維想到這個不由得警覺起來!
“我為什么那么做?”
“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那到底是誰!”
“那是我嗎?”
....
張維痛苦的捂著頭,或許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作出那樣的事情!那樣的齷齪,那樣的惡劣,那樣的讓人厭惡!
“是酒精的緣故嗎?”張維虛弱的自問到。
忽然,他的腹部開始瘋狂的痙攣起來,他立刻捂住,而這時,在腹部后方,正是脊椎的部分,傳來了陣陣的寒意,這讓張維更是痛楚難當(dāng)!
張維不斷的在地上翻滾掙扎,只覺得自己又要再次歸天了!而在這痛苦之際,他忽然又想起白漣,昨日晚上,她曾苦苦相勸自己不要多喝,可自己卻絲毫沒放在心上。
“我到底怎么了?”張維既羞愧又痛苦的大喊道!
而接下來張維忽然感覺那股傳來的涼意遍布了自己的全身,像是某個意識在自己的身體內(nèi)蘇醒過來一般,這時張維瘋狂的吐了起來,看起來極其狼狽!
但吐完之后,張維臉上卻又浮現(xiàn)了那邪魅的笑容,搖了搖頭,隨意的擺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打了個嗝兒,滿是晃悠的站了起來,深深的吐了氣。
“張維!”白漣大清晨便趕來了,此刻正向著張維跑來。
“還沒休息夠呢。”張維煩躁的嘀咕到。
“我趕的最早班公交車來的,這公交車三小時一趟,我怕有誤差,所以提前來了。”白漣解釋到,手里還提著一碗混沌面和幾個包子。
張維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剛才有人看見你了,說你在上面大吼大叫的。”白漣說道。
張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沒事,可能酒沒醒,剛才耍酒瘋呢。”
“是嗎?”白漣反問道,卻是滿臉的不信。
其實白漣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兒了,已經(jīng)看了張維那痛苦的模樣好一會兒了,但隨即又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換了神態(tài),立刻想到了昨天狄叔警告說張維很危險,而白漣之前便對張維犯忌的事情有所了解,所以大概也就知道了張維此刻的反態(tài)或許與那尤拉有關(guān)。
而早上來一看,確實與自己所想有很大的相似性,而這時張維一口吐掉了帶肉末的包子,不時又讓白漣陷入了沉思。
“莫師兄,我爹爹一會兒便要來了,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沒太明白,師兄說尤拉是尤拉,是不會吞噬自己的,這點我感覺不太合邏輯,如果是這樣,那么當(dāng)初巫族為何要驅(qū)趕梅拉支派呢?如果沒有危險,又為什么封為禁咒呢?”狄小紅此時臉色憔悴,似乎正如她所說,一夜未免。
而此時狄小紅正被鎖在一個地下室的牢籠里,雖然這是莫大川和她演的一出戲,為的事讓老狄能夠趕來,并逐步按他們的計劃而行,但單是現(xiàn)在這樣看來,卻顯得有些怪異,像是真實之事一般。
“小紅,我與你說一遍,第一、我說過這是你娘說的;第二、我壓根就不知道什么巫族禁咒之類的。”莫大川站在牢籠之外,輕描淡寫的說道。
“師兄這話是什么意思?”狄小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再確認(rèn)一遍。
那莫大川再次展現(xiàn)昨日的神技,將綠幽氣息的尤拉瞬間突破生命形態(tài)三階,而長出了真實形態(tài)的翅爪。
但這一切看起來都太過于相似,相似到..仿佛是畫面重播!
“幻念...”狄小紅立刻意識到!
她立刻猛烈的撞擊著這牢籠,悔不該中了這小人的計謀。
“慶幸的是,你母親確實來過這里,這‘青幽尤拉’正是你母親的杰作。至于那句話,你自己領(lǐng)悟領(lǐng)悟吧。”莫大川站在那階梯之下的陰影之處,仿佛鬼魅一般,這讓身為巫女的狄小紅都不由得毛骨悚然。
忽然,莫大川一打響指,那門頓時雷電縱橫,將狄小紅一下震飛,猛的撞在了墻壁上,頓時讓狄小紅神識模糊...
“道門符幽決...”狄小紅最后不甘的呢喃到。
“天官在上,本人沈風(fēng)凌...”沈風(fēng)凌正要恭敬的報家門,卻被張維打斷了。
“都報過了,免了吧。”張維滿是不屑的說道。
沈風(fēng)凌滿是尷尬,看了看天空,隨即說道:“沒想到足下比我還要粗蠻,罷了,那便開始吧。”
“對于一個無端傷我?guī)煾抵耍覟楹我远Y相待啊?”張維此時認(rèn)真的看著沈風(fēng)凌,那眼神充滿了惡意的挑釁,而在那狂放不羈的模樣下,眼神卻有著滲人的怒火。
“對于此事...”那沈風(fēng)凌正想說著什么,卻看到張維仿佛要將人吞掉的眼神,不由得停滯住了。
“今日,我便為師傅報仇!”張維雖然低著聲音,卻如狂獅在低吼一般。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風(fēng)凌說道。
張維拽出符咒,擲向高空,沈風(fēng)凌卻想仰頭大笑,這張維白白扔出符咒,沒有桃木劍,如何可以借得天力?
然而這時,符咒卻頓時化成火龍,咆哮著急沖向沈風(fēng)凌!
沈風(fēng)凌頓時一驚,但看張維的手中卻握著絮狀的黑色凝結(jié)而成的劍,便明白怎么回事。
而白漣也大吃一驚,這招似曾相識,原來那次前去舊工廠救自己的那個道士,這才想起就是張維,原來二人的緣分在那個時候便開始了。
沈風(fēng)凌將身后背著的木頭拿了過來,從其中取出了那把巨劍,他猛的一劃,頓時一道猛烈的劍波將那空中飛旋的火龍斬散開來!
然而沈風(fēng)凌并沒有打算收招,他飛身而起,猛地從空而降,斬向張維,他的身上浮現(xiàn)紋路,而劍也隨之發(fā)起光亮,如同一道赤陽之光,要急沖破黑暗。
“‘修羅·煉字決’,看來打算一招定勝負(fù)了。”張維嘀咕到。
只見那劍道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未曾入地,卻已讓大地震動,而張維已經(jīng)感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壓制力,讓自己無法動彈。
白漣一臉驚愕,沒想到二人的差距如此之大,這幾乎算是虐打的情節(jié)了。
老狄到了郁城之時,忽然感到大地震動,料想到那九羅山之巔正是一場絕頂?shù)膶Q,雖然老狄并不知道這個天官所安排,只知道張維一定會拼盡全力,為他的師傅而戰(zhàn)!
而聽到此刻這大地震動的頻率,老狄卻轉(zhuǎn)而有些放松,仿佛針對著張維說道:“現(xiàn)在該出手了,張維。”
而沈風(fēng)凌猛劈而下,萬道劍光匯于一處,便要斬碎張維!
沈風(fēng)凌此刻心念,全是可以理想的當(dāng)成一城之守衛(wèi)者,不再隱于山間,能夠真正的有地可居,能夠真正的與那些凡人世人一同生活,他想要一個那樣屬于自己的守衛(wèi)之地,如果不成,他便又只能歸于山間,再繼續(xù)等候候補(bǔ)了...
“我要成功了!”此時沈風(fēng)凌狂喜不已,也不顧自己是否會讓張維有所斃命。
突然!“噔”的一聲!巨劍的銳勢竟然戛然而止!
而再看這天地一擊的畫面下,竟然是兩只手指,輕松的夾住了那瘋狂的劍鋒!
白漣驚的下巴都要掉了,此刻被虐打的竟然是沈風(fēng)凌,只見張維左手兩個手指便輕松夾住了沈風(fēng)凌的劍,只見張維的右手被黑絮狀的物體纏繞起來,猛的一拳便將沈風(fēng)凌打飛了出去!
而張維飛趕而上,用手猛地攥住那沈風(fēng)凌的脖子,一個猛力的回甩,那沈風(fēng)凌便頓時失去了重心,狠狠的摔在峭壁邊上,而張維從空而降,一拳便險些將沈風(fēng)凌打下山崖!
沈風(fēng)凌立刻召回巨劍,扎住了峭壁,身上紋路畢現(xiàn),頓時長出幾個幻影的手臂,一同攥緊了巨劍,慌亂的斬出驚天地般的劍氣。
“修羅·重影決,這是你最強(qiáng)的本事了吧?不知師傅怎么會輸給你這樣的弱者?”張維此時打紅了眼,已口不擇言了。
“集聚了鳳凰之力、尤拉力量以及二十年的斬妖力量,這三者的融合,早已超出了階位的限定,看來那臟小子有的受了。”老狄此時正趕往白漣所提供的地址,聽到地上震動頻繁,不由得自言自語到。
而張維一聲怒吼,如同狂龍震天,天空頓時現(xiàn)出龍形,將那劍波一震而沒。
那沈風(fēng)凌徹底絕望了,看著張維,弱不可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澳愕降资鞘裁垂治铮俊?
而張維身上的黑絮狀的物瞬間凝結(jié)起來,張維擲出一張火符,頓時一只蒼然鬼劍燃著幽火,急竄向那沈風(fēng)凌,而此刻沈風(fēng)凌離懸崖邊不過幾米,即便用巨劍抵擋,恐怕也會被那幽靈的黑火劍推入山崖之下!
白漣本來也覺得沈風(fēng)凌可惡,但此刻看著他心如死灰的模樣,卻又有些不忍心,關(guān)心的他的人又該如同之前的自己一般,日日受折磨。
可現(xiàn)在自己無力阻止,那鳳凰之力還未恢復(fù),只能沖著張維喊道:“夠了!勝負(fù)已分!”
但是張維卻如那晚喝酒時一般,絲毫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而就在這千鈞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