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微風輕輕拂過山谷,帶著一絲清涼之意,若是山谷里的草地上一躺,享受著微風拂過面龐的感覺,聽著青草迎合微風而輕輕搖曳的聲音,看著天空中追逐著微風而緩緩飄蕩的白云,嗅著徘徊在山林之中被微風帶起的陣陣清香。
啊!若是真能這樣的話,一定很舒服。
不過可惜,在這山谷之中,并沒有人去享受這種舒服,反而是群聚在校場里,仿佛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額,不是仿佛,而是真的發生了大事,堂堂墨云鐵騎的副統領肖戰云打賭一個人過不了墨云鐵騎的征兵考核,若是輸了,就要永遠離開墨云鐵騎,這對墨云鐵騎來說,的確是一件大事,特別是跟肖副統領打賭的那個人還是墨云鐵騎的組建人蕭元帥的親兒子。
所以,校場還真的是非常熱鬧啊!整整一千墨云鐵騎圍著校場觀看著,圍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啊!只是在中間留下一片空地。
肖戰云看了蕭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蔑視,淡淡說道:“想要加入墨云鐵騎,沒有把子力氣可是不行的,所以,這第一場考核,便是舉石鎖,四百斤的石鎖。”
四周的墨云鐵騎一愣,不對啊!俺們入伍的時候,都是三百斤啊!怎么加了一百斤?
當然,蕭寒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會慫。笑話,從小練武的他,可能連一個四百斤的石鎖都舉不起來嗎?
所以蕭寒沒動,雙手抱胸,懶散地站在那里,朝著趙飛努了努嘴,示意趙飛先上。
趙飛當然不會違抗這么簡單的命令,有些意興闌珊地走到石鎖前,伸出一只手抓住石鎖,一用力,很輕易地就把石鎖舉過頭頂。
一千墨云鐵騎跟肖戰云都看呆了,四百斤的石鎖他們倒是也能舉起來,但一只手的話,額,那就是自討沒趣了。就連肖戰云,一只手確實也能舉起四百斤的石鎖,但卻不會如此輕易。
不過,肖戰云最終還是舒了一口氣,幸好自己賭的不是這個趙飛,身為蕭寒的護衛,能有這番實力也是正常的。而蕭寒,哼,瘦的沒個二兩肉,怎么可能過得了。
有一句話我很喜歡,也覺得很適合用到這里,這句話就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這句話呢,用到肖戰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只見蕭寒上前,伸出一只手抓住石鎖,轉頭對著肖戰云邪邪一笑,然后手上一用力,狠狠把石鎖往天空一扔,等到石鎖下墜時,單手舉起,接住了高速下墜的石鎖。
沉默,偌大的校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蕭寒身上,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在陽光下,單手舉著石鎖,嘴角帶著淺淺的邪笑的少年,在這群悍勇的將士眼中,就像一位披掛著金色霞光的神靈,不該埋沒于凡塵,而是應該閃耀于天空,俯瞰著大地。
舉了一會,蕭寒覺得應該足夠威懾眾人了,于是把手中的石鎖隨手一丟,“嘭”的一聲巨響,仿佛大地都因此震了一下。
不過這一聲巨響也把眾人從神游的狀態拉了回來。很快,震天般的叫好聲響起,響徹云霄。
肖戰云鐵青著臉,重重著哼了一聲,硬撐著說道:“力氣大可不代表著就能加入墨云鐵騎,墨云鐵騎可是騎兵,馬術跟騎射之術也是重中之重,接下來考核的,就是馬術跟騎射。”
蕭寒依舊保持著那抹邪笑:“說吧,怎么考?”
“很簡單,騎馬從校場的這一頭奔到另一頭,路上會有著二十四個箭靶,加上終點的六個,一共三十個,只要你能射中其中二十個,就算過關了。”
周圍的墨云鐵騎又暈了,怎么又變了?以前我們都是射中十五個就過關了,怎么現在成二十個了?難不成墨云鐵騎現在實行精兵政策了?
蕭寒輕輕一笑:“的確很簡單,趙飛,你先來吧。”
趙飛應了一聲,恰好有人牽了一匹馬過來,趙飛伸手接過韁繩,輕輕一躍,翻身上馬。
“駕”駿馬長嘶,奔若游雷,在駿馬奔行的過程中,一個個箭靶彈了出來。
趙飛眼中亮光一閃,手中勁弓一抬,右手閃電般地從馬側的箭筒中抽出箭矢,搭弓,拉弦,射箭,一氣喝成,幾乎是在箭靶彈出來的同時,箭矢就釘在了上面。
一路上,彈出的箭靶全都中箭,而在即將抵達終點時,趙飛嘴角一笑,從馬側抽出六只箭,一弓六箭,同時射出。
終點的六個箭靶上,也順勢多出了六只箭。
最開始領著蕭寒二人進谷的士兵上前檢查了一下,一聲驚呼從口中闖了出來:“牛人啊!三十箭靶全部射中靶心!”
還不待眾人開始驚呼,蕭寒便從趙飛手中接過韁繩和勁弓,翻身上馬,輕輕一笑:“是時候表演真正的箭術了。”
一句話,勾起了所有人的期待,包括肖戰云。
在眾人的期待中,蕭寒振馬飛奔。
“啜”第一個箭靶彈了出來,蕭寒嘴角勾起那抹標志性的邪笑,把手中的弓箭反手背在身后,反身搭箭。
眾人驚呼:“背身射箭,特娘的,這蕭少爺還真敢啊!不過只要能射中那么五六箭,應該就能過關了。”
然而,蕭寒再次創造了奇跡,正如他所說的,“是時候表演真正的箭術了。”前面彈出的二十四道箭靶在彈出的一瞬間便被射穿靶心,箭矢掛在箭靶之上,給人的沖擊是那么的強。
終于,駿馬奔到了接近終點的地方,那六個箭靶也顯露出了身形。
蕭寒單手一拍馬背,整個人從馬上飛了起來,順手抽出了六支箭矢,人在半空,強行轉身,反手一搭,一箭,額不,是六箭射出。
落下之時,直直落在馬背之上,而反觀終點的那六個箭靶,靶上并沒有箭矢,只是靶心上不再是那個紅點,而是一個洞,一個能看到靶后景物的洞。
“嘶”校場之上回蕩著一聲聲猛烈地吸氣聲。就連趙飛這個對蕭寒十分熟悉的人都是在心里暗嘆:少爺的武術天賦還真是好,一個月前他還做不到的,現在竟然能如此輕易便做出來了,看來,我和少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就連趙飛都在如此感嘆,更別說肖戰云這個跟蕭寒打賭的人了,此時的肖戰云,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特娘的,老子怎么就這么犯賤呢?沒事囂張個屁啊!現在好了,這墨云鐵騎八成是不能呆了。
就在肖戰云發呆之際,蕭寒一巴掌拍在肖戰云肩上,戲謔地說道:“肖將軍,不知道這一關,我過沒過?”
肖戰云干巴巴地說了一句:“過了,過了。”
看到肖戰云這幅模樣,蕭寒不由得一笑,問道:“那敢問肖將軍,接下來,還有多少關啊?”
肖戰云這回倒是回過神來了,振了振精神,說道:“還有一關,在墨云鐵騎之中,大多都是有功夫傍身的人,所以,這最后一關,就是戰斗,在一千墨云鐵騎之中,隨意挑一人,進行兩場比斗,一場步戰,一場馬戰,只要能每場撐過一盞茶的時間,就算過關。”
蕭寒一笑:“這倒是簡單,趙飛你先來挑一個吧!速戰速決。”
趙飛默默地站了出來,一雙虎目直勾勾地盯著肖戰云,盯了一會,突然開口道:“肖戰云,來一戰吧!別人可以把你侮辱少爺的事不當一回事,但我不行,侮辱了少爺,你就得付出代價!”語氣很囂張,仿佛肖戰云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這當然是激起了肖戰云的怒火,這股怒火瞬間便沖垮了他心頭剛剛出現的后悔。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譏笑道:“那最好別到時候被我打的滿地跑,可就丟了你家少爺的臉了。”
說著,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握在手中,輕聲說道:“拔劍吧。”
趙飛淡漠地說了一句:“對付你,還不需要拔劍!”說完,腳下一用力,整個人朝著肖戰云奔了過去。
肖戰云一聲怒喝:“小子好膽。”手中長劍直直向著趙飛的肩頭刺去。
趙飛在疾馳中依舊能夠做到側身,躲過了肖戰云這一劍,屈指在劍身上用力一彈,巨大的力道使得肖戰云握劍的手都是一抖,整個人的平衡受到了些許影響。
而趙飛趁機屈起另外一只手,一肘子頂向肖戰云左肩。
不過肖戰云始終也是墨云鐵騎的副統領,實力自然不是蓋的,在如此境地,依舊能做到抬起左手,一掌拍在趙飛手肘上。
這一拍雖說沒有阻擋住趙飛的攻擊,但依舊卸了許多力道,導致這一肘頂在肖戰云左肩上時,不過只是有些疼痛,并無大礙。
不過,就這么兩三招之間,肖戰云便略微占了下風,趕緊收起了原有的輕視,不再因為趙飛年紀小而小視于他。
肖戰云矗立在原地,一雙虎目死死盯著趙飛,做出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姿態。
如果換做其他人,看到肖戰云這副動作,指不定多開心呢!但趙飛卻不然,他還要給自家少爺出出氣呢。
所以,趙飛腳步一抬,悍然沖向肖戰云,手掌握拳,自下而上朝著肖戰云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