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市,迎澤胡同。
一名約二十二三的青年男子走在路上,男子身著淡藍色短袖,灰色長褲,步伐矯健,走路似帶清風,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氣質。
而這名男子正是黑袍道人所提到的秦陌天。
此時的秦陌天其實心里很愁,他原本約好與人在這個城市見面的,可他都來了三天了,也沒見到那個人赴約。
更可悲的是,在這座城市的花銷遠遠超過了他的預算,他錢本來就帶的不多,現在身上的錢更是少的可憐,他現在要考慮是不是該先回去了。
“年輕人,留步。”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秦陌天停下步伐,扭頭一看,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老人面前是一個小桌,上面放著一些八卦、求簽桶一類的東西。這些地攤在這種胡同很常見,秦陌天并未留意。
“年輕人,貧道為你算一卦如何?”那老人見秦陌天轉過身來,便對著他說到。
“我不信這些!”秦陌一邊冷冷地說,一邊準備離開。再者,就算他有那份心,兜里的錢也不答應啊。
那老頭也不惱,摸摸胡須緩緩地說到:“那人魂這個說法你信不信?”
秦陌天就像被什么拽住了一樣,直直地站在原地,人魂,是他一直在尋找的。
“第一人之魂,真是不錯,那場大戰你傷的最輕,想必現在已經恢復那段記憶了吧!”那老人接著說到。
秦陌天有些激動,他猛地走到老人的木桌前,雙手按在桌子上,盯著眼前笑瞇瞇的老人問到:“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我的事!”
那老人依舊敷一敷胡須,然后說到:“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要記住,人魂們已經齊聚這座城市,你只要默默等待,就會遇到他們的。”
“說清楚,他們現在具體在哪?”秦陌天有些激動,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那老人完全不理會秦陌天的疑問,開始自顧自的收拾東西,然后說到:“今天我為有緣人算的一卦就到這兒了,我們還會見面的。”
說完,老人便要離開,秦陌天還沒問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讓老人離開。
“你先別走!”秦陌天一邊說,一邊伸手按在老人肩上,想要留住老人。
而令秦陌天沒有想到的是,老人抬起手,朝著他的手腕一擊,秦陌天的手就迅速被彈開了。
“我名曰天機,我們下次再見。”老人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秦陌天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他自認剛剛自己已經盡全力按住了老人的肩,可卻被那么不起眼的老人一下彈開了,這讓他無比震驚。
…………
而另一邊,馬勝正帶著一幫小弟路過這個胡同。說實話,馬勝現在在這一帶已經很難混了,因為他的小弟被人打到醫院的事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他現在也急需找個人為自己駁回面子。
正當馬勝在想找誰幫忙時,他旁邊的小弟拽了拽他的胳膊,然后有些疑惑的說到:“馬哥,你看那個人像不像天哥?”
馬勝順著他小弟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路上,再仔細一瞧,馬勝認出了那人確實是天哥,不由得說到:“喲,還真是,快,咱們快過去。”
馬勝之所以會認得秦陌天,也是在一次交手之后認識的。
一年前,秦陌天同樣是來紫華市辦事,遇到馬勝帶著一幫小弟打劫。當時依然是黃毛做了出頭鳥,被秦陌天一腳踹飛出去,所以在江潯一腳踹飛黃毛時,馬勝就感覺像是回到了一年前。
當時的馬勝遠沒有現在的勢力,所以在黃毛被踹飛后,他立馬就認了慫,對著秦陌天叫哥哥叫爺爺的。
秦陌天也不想與馬勝糾纏,可馬勝就像狗屁膏藥一樣黏上自己了,所謂抬手不打笑臉人,秦陌天也很無奈。
馬勝和他的小弟們在接近秦陌天時就開始“天哥、天哥”的叫,這也驚醒了正在發愣的秦陌天。
秦陌天朝著聲源一看,然后,他就見到了在這座城市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馬勝一上來,就做出一臉的委屈狀,哭天喊地地說到:“天哥,你要為我報仇啊!”
“怎么一上來就要死要活的!”秦陌天對馬勝這種一點節操也沒有的人實在是沒辦法。不過這堆人里既然沒有黃毛,秦陌天就接著問到:“怎么不見黃毛那小子?”
“哇……”馬勝哭的更兇了,嗚咽的說到:“黃毛被人打了,醫生說要住院一個月吶……”
“什么人啊?下手這么狠!”雖然秦陌天也打過黃毛,但那次只是給他一點教訓,并沒有打的多么嚴重。
“那小子欠債不還,還動手打人,天哥,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馬勝的小弟們也個個哭爹喊娘的。
馬勝趕緊從兜里拿出一張欠條,遞給秦陌天,說到:“天哥,你看,這就是證據,他們欠錢不還啊!”
馬勝很慶幸江潯還了錢之后竟然沒拿欠條,這下這張欠條可起了大用了。
秦陌天接過欠條看了看,想到:‘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姑且陪他去看看,要不然馬勝這個狗屁膏藥貼上自己可就更麻煩了。’
“謝天哥,謝天哥……”馬勝和他的小弟們趕緊拜謝。
紫華市,奚氏集團。
奚老爺子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不久,便叫來了楚建,對著楚建說到:“怎么樣,查清楚是誰下的毒了嗎?”自從江潯告知奚老爺子是有人毒害他的孫女后,他便讓楚建秘密調查這件事。
“完全沒有線索啊!公司這幾天的監控我已經帶人全部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可疑的人物啊!”楚建回答到。他確實找了可靠的人對監控錄像進行排查,可仍沒有線索。
奚老爺子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帶些疑問地說到:“會不會是在更早的時候下的毒?”
楚建嘆了口氣,說到:“監控錄像一周后便會自動覆蓋原先的錄像,要是在一周前的話,就肯定是找不到了。”
“算了,先不說了,你去把小江叫來吧。”奚老爺子沒有辦法,現在唯有讓江潯來保護自己的孫女,他才能安心。
“好。”楚建說完,便走出了辦公室。
…………
現在大約是中午十一點,講真的,暑季的太陽在這個時間點已經很給力了,而對江潯來說,這簡直是煎熬。
就在剛才,陽光稍強些的時候,江潯感覺胸口被什么燙了一下,緊接著,他全身便開始發燙,好像是在被火焰炙烤。
江潯猜到這又是胸前的紅色印記在作怪,太陽光線就像被放大鏡折射了一樣,焦點全集中在了江潯身上,讓他有種全身要燒著的感覺。
“小江,你沒事吧?”此時的楚建正好出來找江潯,他看到江潯雙眼緊閉,一副痛苦的表情,關切地問到。
而被這么一叫,江潯身上那火燒般的感覺立馬消失了,江潯緩緩張開眼,看清楚來人是楚建,趕緊回答到:“沒事沒事,就是走神了而已。”
楚建見江潯無異,便說出了來由:“沒事就好,董事長叫你過去一趟。”
“好,我也剛好想要把昨天買的藥給董事長送過去呢。”江潯說完,便到自己的儲物柜去拿藥了。
到了董事長辦公室,江潯把藥交給了奚老爺子,并叮囑了下藥的用法。
說完藥的事情,奚老爺子從抽屜里緩緩取出一張支票,放在江潯面前,說到:“你治好了我孫女的病,為表示謝意,這張支票給你,錢數你自己填,只要在七位數以內,我都能接受。”
“七位數!”江潯整個人都震驚了,他從小到大,見過最多的錢都超不過五萬元,今天給別人治個病,竟然能拿這么多錢。
奚老爺子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
但這時江潯心里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甚至可以說,江潯心里是滿滿的悲哀啊!
江潯拿起筆,在支票上狠狠地寫下了“一萬元”,江潯現在有罵街的沖動,這白老頭,干嘛沒事定下‘無論貧富,概收費一萬元’的規矩,這下好了,放著百萬富翁不能當,只能可憐巴巴地拿這一萬元。
還好買藥的時候貪污了幾萬塊,要不然自己可就虧大了啊!
“這是什么意思?”奚老爺子疑惑地問到,他也沒想到江潯會只寫一萬元,難到江潯視金錢如糞土?
江潯一臉肉疼地說出了緣由:“師傅有規定,只能收一萬。”師傅啊,你把徒兒坑的好慘吶!!
楚建也湊到奚老爺子的耳邊說到:“是有這樣的說法,白世藥治病救人,無論貧富,概收費一萬。”
奚老爺子把支票放在桌上,對著江潯說到:“算了,小江啊,干脆這一萬塊錢你也別拿了。我現在特聘你為我孫女的保安,專門負責我孫女的安全,我每個月給你開五萬元的工資怎么樣?”
“一個月五萬!”江潯感覺瞬間從寒冷的冰窟到了溫暖的火爐旁了,這樣既沒有違背白老頭的規矩,又能拿大量的錢,江潯自然不會拒絕,一個勁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