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也就那么大的地方,倘若是一個人躺著,也就容不得兩個人,王小七讓老九起來,與老九一同坐在沙發上。
這時老九說道:“這丫頭身上的錢也不多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很容易坐吃山空。”
“你想回去拿錢?”王小七看了一眼老九。
老九一聽急忙搖頭,就連聲音也有些大了,說道:“你瘋了,那個地方我說什么也不會回去。”
“你別的地方還藏了錢?”王小七問老九。
老九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我們得賺錢。”
幾日后王小七方才曉得老九說的賺錢指的是什么,他手里多了一個幡子,幡子上面寫了“算盡天下”四個大字。原先是三人一同出門,可后來張萍嫌丟人回了家,就只剩下王小七跟老九兩個爺們。
算命的活也不好干,一群大爺們早都劃好了地盤,如今兩個陌生人突然闖進惹得他們很不高興,再加上老九洗了個澡,賣相又很好,他們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老九估計今天沒給自己算卦,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個顧客也沒有,而且收攤的時候還被幾個大爺堵在角落。
其中為首的大爺兇巴巴的將老九手上的幡子搶了過來,指著老九說道:“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來擺攤子,想打架啊!”
對方人多勢眾,可老九不怕,他擼起袖子做出一副打架的樣子,要不然王小七攔著,估計最后真要打起來。
回家后老九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飯量就會大,他似乎怪王小七當時攔住了自己動手,故而在吃晚飯時,總跟他搶菜。
問清楚緣由后還是張萍出馬,她幫二找了一個沒人地方,只是這沒人的地方平時都有城管,所以危險系數要比之前那個地方還要大。
老九卻一臉不在乎,他說自己跑的快,城管開車也追不上。
這兒的生意明顯比之前的地方要好許多,剛擺攤沒多久,便有幾個顧客上門,顧客中大多都是老頭、老太太占多數。問的也不過是兒子什么時候回家,女兒什么時候有對象之類的話。才過上午,我們已經有幾百收入。老九很滿意,用他的話講,這就叫自食其力。
王小七是不贊同老九的話,因為這事騙人,算不得自食其力,可老九偏要說自己是靠智商吃飯,也算自食其力的一種。
收攤前來了一位顧客,這位顧客是位男性,年紀大概二十幾歲,是今天顧客中最年輕的一位,而在看過的他的面前,卻應該是最倒霉的一位……
“大師能不能幫我看看手相?”那人話還沒講完已經伸出了左手。
王小七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里,毫不在意地說道:“看手相沒用,你得看臉。”
那人一愣,眼睛從老九身上移到了王小七臉上,在看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臉時,禮貌的沖他點頭一笑,說道:“那就看臉吧!”
“我只會算命,手相和臉相都不會看,你另尋高明吧!”說完老九就開始收攤,并且嘴里小聲的說了一句倒霉。
第二天擺攤,又遇見了昨天的那個人,也不知他在這兒到底多久,總之他成為了老九今天的第一位顧客。
“你又來干嘛?”老九的語氣并不好,因為這個人擋了他的財路。
那人沖王小七笑了笑后,目光完全放在老九身上,很小心地說道:“今天我是來算命的。”
算命總不能把人家趕走,要不然昨天才打出去的招牌就毀了。
王小七感覺好奇,于是問那人:“這里算命的人很多,你干嘛非得找我們?”
那人臉上露出少許的不好意思,說道:“我……我去過他們那里,可是……總感覺不靈。”
那人的臉色相比昨天,愈發慘淡,只是平常人一般看不出來,必須得靈者、或天生靈異的奇人異士。
“我最近不舒服。”那人與老九講。
老九嘿嘿一笑,說道:“不舒服你應該去醫院,我們這兒可治不了病。”
王小七知道老九不想多管閑事,要不然這人也不會今天又來。
“我的病去了醫院,治不了。”那人臉上露出苦笑。
老九沉默一會,說道:“這樣吧,你給我一百塊錢,我教個法子。”
那人也不怕老九是個騙子,大方的從錢包里拿出一百,恭敬的遞給了老九。
老九接過錢后咳嗽了一聲,與那人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前些天是七月十五,你不小心沾染到臟東西,等到了八月就好了。”
“就他這個樣子,能不能活到八月還是個問題。”王小七忽然說道。
那人臉上剛露出的笑容凝固了,一臉驚愕的看向王小七。
老九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又笑著將口袋里的錢掏出還給那人。
那人也不肯收,只是說道:“我知道兩位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我最近確實是遇見了些事,拜過佛,也找過道士,可……可還是沒用。”
老九嘴里一直“呵呵”,跟個傻子一樣不再說話。
雙方一個坐著,一個呵呵笑著,就這么耗著;時間久了,老九終于放棄了原先的溫柔,大罵著讓那人滾。
那人還不死心,依舊一個勁的坐在那,大聲吵著非要老九救他。聲音一下只引來許多路人,只是一會的功夫,我們就變成被人圍觀的猴子。
“你給我一千快,我送你一個東西。”無奈下,老九從口袋掏出一張鄒巴巴的紫符。
老九的話令圍觀的群眾很不滿,紛紛大罵老九是騙子。然而那人卻極其痛快的將錢包里所有的錢交到老九手里,一臉高興的接過老九另一只手上的紫符。
王小七叫住了原本道了幾聲謝謝后想走的那人,沉思了一會,說道:“要是不行,你再來找我們,我們還在這里擺攤。”
那人走后老九便開始收攤,他擔心這一下賺的錢太多,要是再擺下去,恐怕會招人眼紅、引來城管。
“你干嘛要讓那個人回來找我們?”回去的路上老九不滿說道。
王小七答道:“他錢包里的錢肯定不止一千,可他全給你了,因為這點我看他順眼。”
老九哼哼了幾聲,說道:“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你還有閑情去管別人?”
隨后老九又講:“這里是龍虎山的地盤,以后少狗拿耗子過管閑事。”
“你不是龍虎山的人?”我問老九。
老九沉默少許,方才說道:“以后這件事不要隨便亂說,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惦記干嘛。”
王小七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總之老九似乎很排斥“龍虎山”這三個字,排斥中,又似乎有些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會在這一住就是好多年。
回家的路上老九買了許多菜,張萍不會殺雞、于是老九就買了一只烤雞回去。今天收攤很早,回家后看見張萍正在修行。靈者修行其實跟靜坐差不多,首先就得調整心態,達到不悲不喜,然后從空氣中感受靈氣,吸入腹中,在衍化成自己的靈力。
張萍雖然學不了老九身上的法術,但有老九在一旁指點與教導,才不過一個星期,已經是步入了地級境界。
“今天回來的挺早啊!”張萍說道。
老九笑了笑,答道:“今天生意好,順手買了些菜。”
張萍笑的時候很好看,雙頰處總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她從老九手上接過菜食,示意王小七先去休息,她去弄飯。
隨后出攤幾日王小七跟老九都沒在見過那人,只是在幾日后,來了一位自稱是那人父親的中年。起初聽到中年說是那人父親時,老九第一個舉動就是從口袋將錢掏出來,說道:“首先我得說明一點,我這人不喜歡別人喊我騙子,這錢放在這里我絲毫沒動,不信你可以拿回去讓你兒子數數。”
中年示意自己不是為錢而來,他先是介紹了自己,然后介紹了自己兒子。中年姓左,叫左大海,至于中年的兒子,他是個海龜,名字也比左大海水平高個幾籌,叫左啟云。
事情應該要從老九送出那張符紙開始說起。左大海的兒子,也就左啟云先前確實遇見了一件怪事,并且自那以后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去過醫院,大小儀器也都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但都沒啥問題;左大海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家里多少總會供奉一些招財的“玩意”,圈子里的話聽的多了,于是左大海不免往這個方面想,他起初是帶左啟云去廟里找了一個和尚做法,隨后不見效果又找了位道士,道士還好說,送了一張與老九差不多的黃色符紙,可那黃色符紙只保了幾天平安,也就燒了。
有錢人家的孩子都不傻,左啟云見到老九拿出紫符,就曉得老九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想都不想的去掏錢,還一把全給了老九。
左啟云還沒從老九這兒拿到紫符時,老九就講過,只有他安分的熬到八月,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因為七月是一年中陰氣較重的月份,哪怕過了十五,仍舊很容易招惹到不干凈的東西。
左啟云年紀不過二十幾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再加上家里還有錢,早就憋了好些日子,再加上最近沒發生什么怪事,自己身體也沒有之前那么不適,于是趁著夜色邀請了許多狐朋狗友出去聚會。
左啟云回到家已經是兩天后的事情,而且還是被人抬回來,至于他貼身放的紫符,早已經不知所蹤,沒有辦法,左大海這才找到了從他兒子口中提到過的“兩位大師”。
“事情壞就壞在那張紫符上,要是你不給他紫符,他就沒有憑仗,肯定會安分的躲在家里。”王小七說道。
老九氣呼呼的看了王小七一眼,大聲說道:“要不是你,我怎么會給他紫符。”
王小七說道:“你不給他紫符,他活不到八月。”
“我想請兩位去我家看一眼。”左大海打斷了二人說話。
“去嗎?”老九問王小七。
“去看看,不過去之前還是得把價錢說好。”這話王小七是沖左大海說的。
左大海沒有發火,相反,還有些高興,說道:“您先說個數。”
王小七想了想,答道:“也不多要,成不成您給我一萬,但我們先得說好,這事我們只干一次,您也別告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