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通靈

聽到余震華和木子的同時提問，安吉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突然泛起那年奶奶的形象，那句話在心中來回的動蕩。

雖然奶奶生前和安吉只有一面之緣，而且奶奶那年十分不待見安吉，給安吉困惑不解這是不是親奶奶，但奶奶送給安吉的那一枚護身符戒指，讓安吉佩戴在身從此不再做惡夢，安吉十分感激奶奶。奶奶那瘦小又顯得精神的身影，那冷漠但又顯得慈祥的臉龐，那干枯但又顯得靈巧的雙手，那異乎常人的著裝，那怪里怪氣的言語，那冷漠無情的表情，那不合人群的性格，無不深深地印在了安吉的心底。

安吉和奶奶雖無親近，甚至有些不解，但一直以來，偶爾聽說一些奶奶生前的事跡，安吉對奶奶一直十分尊敬，甚至有些佩服和信仰。至于安吉的奶奶生前有些什么詭異之事，當然，那是后話了。

“命賤如草芥，不求方為吉?！卑布蛔忠蛔值啬畛鰜?。

“你奶奶還會看面相啊，不過這人生在世，只求活個痛快，不求？還不如一死呢！”余震華顯然不認同。

“哎呀，現在是什么年代，要相信科學，科學才是真理，什么巫婆啊，算命先生的都屬于過去時代的老古董了，他們在他們那個年代可以裝神弄鬼，要是在現在的年代來，定然被板磚了，誰還信那些??？”陳木子不以為然。

“我是相信科學，可是科學是人類不斷依據事實反復提煉建立的一套理論，然后去解釋各種現象，可是現在有很多東西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得到的，不是說科學受到質疑，而是現代科學還發展在狹窄的范圍內，它需要更開明的態度接受一切，建立一套更為廣泛的理論體系，才能去解釋很多現在認為不科學的現象和巧合的事實，不能把不能解釋的都歸結成巧合和不科學，不能把不相信科學的都叫做迷信?！卑布瘩g道，“反正我對封建迷信持開放態度，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陳木子兩人皆抱來驚異眼光看向安吉，對安吉說的話既想反對又十分認同。兩人默契地沉默了下來。

安吉接著又說道：“我今天一直在想我遇到的這件奇事，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有好些線索?！?

“線索？”其余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陳木子接著說：“你懷疑是兇殺案？”

“一，我從8歲開始戴著這個戒指，一直沒做個惡夢過，而且我從沒搞忘過把它隨時帶在身邊，可是昨晚我卻忘了戴上它，以我對它的習慣來說，這巧合未免太巧合了吧？再說，沒戴上它，昨晚我就做那樣的夢，可是跟我小時候做的夢又好像一點聯系都沒有，那時候我做夢要么看到自己在一個扭曲的空間里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要么就是在一個幽靈的空間里逃跑，就那兩種夢重復做。”

“一個人在某個時候間歇性地遺忘一個東西，這是很正常的，別大驚小怪的。”木子說道。

“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做夢對我的影響有多大，那記憶深刻，我對夢的害怕程度難以想象，我不可能在某個瞬間忘掉戴上它的。就算真是我的過失，我應該做小時候反復做的夢才對。”

“說不定是你小時候得了什么病，在八歲那年突然好了，你卻把功勞歸結在這個戒指上?！蹦咀臃瘩g道。

“小時候我爸媽都城里人，他們抱著我看遍了好多大醫院，都檢查我沒病，最后爸爸才找到我奶奶，我愛做惡夢的怪事才停止了下來?！卑布忉尩馈?

陳木子啞語。

“第二點，我昨晚做的夢，今早發生的事，完全一摸樣，連那女子沒穿鞋，穿的衣服，頭發，長相，完完全全的同一個人，天氣，地點，連時間都完全一樣，這也是巧合？稍微不同的是，夢里是我騎車撞倒她，她再去撞車的，而今早我沒騎車是因為我想到昨晚的夢?！?

陳木子與余震華相視一眼，皆為沉默，因為他們無法反駁，無法解釋。

安吉接著說道：“三、夢里她死之前對著我大聲笑，今早我走出巷道看到她時，她沖我微笑了一下，而且那笑容就像是給你說‘謝謝你！’。我看到她，還沒反應過來是夢還是現實，就見她已經鮮血滿地，已經死去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她自殺前要對著我笑？”

“自殺？你不是找線索說是兇殺案嗎？”木子問道。

“我什么時候說是兇殺案了啊？”

“等等，你是因為昨晚的夢，今早沒騎車，結果就沒撞到那女子，也就是說事實可以不朝著夢發展，在時間上的推算來說，你在她撞車之前見到她站在大道旁，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攔住她而讓結果不朝著夢里的走，可是你因為見此情景，既驚訝又害怕得不知所措而忘了去救她。”余震華一直聆聽著，分析著說。

安吉點頭同意，想著自己沒有救下那女子，他心中愧疚不已。

“而且你說她自殺前朝你微笑，以示謝謝，也就是她臨死前知道你能救她，她卻希望不讓你救她?！庇嗾鹑A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所以，你不必為你沒救到她而自責，也許死是她最好的歸宿。”

安吉聽后，心花怒放，一時興奮舉手拍了余震華一下，差點就說“華仔，我愛死你了”之類的話?！爸x謝你，華仔！”

陳木子見兩個大老爺們的講得玄乎，不由得好氣，“虧你們兩個大老爺們的，請問死人臨死前怎么知道安吉能救她啊？”

余震華連忙反駁道：“我聽說過人在臨死前有一種特殊能力，可以知曉很多不能知道的事，這叫通靈。也就是說她臨死前看出了安吉知道將要發生的事?！?

“怎么鬼神之說都搬出來了??？”木子顯然不同意。

“我相信華仔說的通靈是存在的?！卑布С钟嗾鹑A說的通靈之說。

陳木子氣急敗壞，但也沒反駁，繼續拿著戒指觀察，想在上面找出破綻來反駁他們兩人?？墒侨斡赡咀臃蛠頇z查著戒指，也沒發現有任何異樣，戒指依舊是那么古舊難看，木子不相信這么一個破東西是能治做惡夢這種病的。

“至于你昨晚沒戴上它，我覺得也就是你一時忘了而已。你說沒戴上它才做的夢，誒，GG，不妨我們來做個試驗來驗證一下。”華仔看向安吉說道。

安吉看到華仔直射過來的眼神，心中知道不妙，忙說道：“不行，不行......”

“今晚我和木子都去你那兒，你就盡管放心丟掉它睡覺，看看你還做惡夢不？”

木子一聽晚上在安吉那兒過夜，巴不得一腳給余震華踢過去，好歹我也是個正宗的女子，雖然只是一枚女漢子。正要開口反駁我不去，卻見安吉和余震華同時抱來殺意的眼神，“嗯......嗯......？”

“好吧，爺我豁出去了?！标惸咀酉駛€無辜的孩子，別無選擇，只好被動地接受了提議，誰叫平時他們三兒玩得最好了！

余震華和安吉得意地笑了，“那好，放學后校門口見！”陳木子說完，三人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