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爾是痛醒的還是被莊明歌小心翼翼的擦拭驚醒的,他意識一清醒就感覺到傷口撕扯著疼痛,大多都已經結疤,但是傷疤的旁邊還透著紅色,顯然是感染了。
努力的將腦袋抬起來,但是李爾只感覺脖子酸痛使不上力氣,看來是睡在地板上讓脖子有些落枕。所以只好看向莊明歌……
莊明歌本來在好好的給李爾背部擦上高度數的烈酒,但是李爾一醒時把他下了一跳,渾身一個抽搐差點就把手上的酒瓶扔到李爾臉上,“我,我就是想給你,給你……”顫顫巍巍的簡直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簡直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個女孩子。
李爾不知道說了,只好什么都不說。一把拿過莊明歌手里的酒,看了看,一大堆英文鳥語晃得他眼睛直花!雖然李爾并不喝酒,但也知道這是個值錢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叫一旁看著的莊明歌瞠目結舌了。
也不知道李爾發燒是不是腦袋燒糊了,一倒頭就是灌酒,咕咚咕咚的聲音從喉嚨傳出,喉結也一個勁的上下蠕動,就像喝水一樣死命灌。
還沒等莊明歌發出什么聲音,李爾酒暈上臉,從嘴里一把拔出瓶嘴,把烈酒往自己的身上灑,好像洗澡一樣,一瓶酒很快就遍布全身,將各個傷疤都浸濕了。
“嘶!”就算是用酒把自己灌的醉醉熏熏也不能化解傷口和酒精接觸時的痛苦!
最后瓶中還有一點酒,就著身上這股痛意,李爾咬咬牙將之灑在了黑洞洞的右眼眶上,該來的總歸是要來,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害怕而喪失最好的機會。
李爾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還是能夠有所取……“啊!”
瞬間李爾就后悔了,后悔是不是應該找點藥,眼部的疼痛似乎直接牽扯到大腦,從牙根疼到后腦勺,讓頭暈暈乎乎連自己都分不清楚眼眶上是痛、是癢、是麻?總之就像一劑五味雜釀,讓人幾乎分不清楚現實虛無。
呼嚕,倒在地上。頭還隱隱作痛,身體不自主的抽搐。莊明歌已經在一邊小心的啜泣,嗚嗚聲讓人聽著心煩。
“夠了!”李爾忍著漸漸減輕的痛苦吼了莊明歌一聲,莊明歌一下子就止住了,也不知道是被李爾的聲音或者是扭曲的面容嚇得。
看著莊明歌瑟瑟發抖的樣子李爾心底也不知道為什么一軟,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但是至少還有一個哥哥一直護著他……
“好了,我沒事了。”李爾自己支撐著站了起來,也許是想要保住“大人”的面子,還是繼續板著臉說話,不過語氣已經輕柔了許多。
看著地上一片狼藉與莊明歌眼中一片清澈,不知道為什么,他心底竟然出了一定要保護好莊明歌的念頭。
想什么呢!?我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哪兒來的余力保護他?與其帶著他出去送死,還不如讓他在這里堅持。也許,也許會有救援的人……
剛想到這里李爾自己都不相信剛剛的念頭,喪尸的愈發強大注定了救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和自己同行想要回到安全區的女警官一眾人不也因為目標太大而被喪尸老虎團滅了嗎?
這樣下來,李爾又陷入了深深的抉擇之中。
想著心事,莊明歌在一旁乖巧的收拾著東西,李爾看見了也決定找一些補給,畢竟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按照已經喪于尸口的女警官的話,這里附近應該會有一個安全區,而且還是一個學校。
市里有哪些學校可以被軍隊都當作安全區呢?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酒吧里的物資,大多數都是酒水,還有一些下酒的小點心,但是不足掛齒。再加固一下酒吧的前門,窗戶,李爾終于在店里的休閑區找到了一張市地圖。
地圖是早些年出版的,上面規劃的地區有些已被高樓大廈取代。殘破不堪的地圖上潦草的畫了同心圓,密密麻麻的破洞顯然是被飛鏢刺破的,也不知道是誰放著好好的飛鏢盤不射,非要用地圖,導致李爾現在死死的瞪著地圖辯別了許久才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按地圖上面的標識來看,昨天自己所在的大卡應該在cl街向東南方開,自己慌不擇路倒是恰好闖入了一條小路,酒吧的位置沿著河流向南走恰好是一個學校,附近也是幾個小學初中,連著一大片小區:正是市里大賣的學區房。
現在有幾個問題:這么附近幾個學校里哪一個才是安全區?
包括兩個高中,一個初中,還有一個小學的學校片區,之間的位置十分尷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要是自己貿然前進,去了其中一個學校,如果說蒙對了還好說,要是猜錯了,等待著自己的不僅僅是在幾個學校間來回走的風險,學校邊小區群落所在的巨大人口密度想必早就生成了數不清的喪尸了吧!
進退兩難!不要看李爾現在呆在酒館里很安全,但是他和莊明歌有一個很大的困難,那就是食物!
小酒館中存放的小點心不是填肚子的最佳選擇。雖然精美,但是量的缺乏注定了李爾在這里呆不久。沒有食物難道還能喝酒填肚子嗎?況且要是不乘著還有一點食物就出去搜索,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可怕的惡性循環:越來越餓,越來越沒有勇氣和力氣出去搜索,喪尸也漸漸的更加難以對付。
這也是末世中期時世界幸存人口有一段時間陡降的原因之一,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李爾和莊明歌一起搜索這房間內任何可以使用的資源,堆成了一堆擺放在酒吧吧臺上,其實并沒有多少。
“呼”坐下來喘了一口氣,李爾感覺之前有些虛弱的身體動了一下后好多了,波紋傳輸在身體各處讓他恢復的很快,而且還在肉眼看不見的情況下增生著李爾的肌肉,讓他擁有更強大的爆發力。
終于有了短暫的空閑時間,但是這并不代表可以呼呼大睡了。
雖然休息也很重要,但是既然決定了明天要出去尋找一些食物,那么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手槍早就不知道在逃亡的哪個時候掉了,不過以這種小口徑的子彈來說也對喪尸沒有什么作用了。還有自己精心制作的臂鎧,原本灰色的鱗片現在沾滿了血跡,黑色的干涸血漬在鱗片上沾著,難以弄下來。好在護臂并沒有什么損傷,只是被喪尸咬了不少牙印。
脖子上的鱗片項鏈早就被莊明歌取下來了,據他所說昨晚取下來的時候項鏈上的鱗片有些都嵌入了李爾脖子上的肉,損傷嚴重。
摸了摸脖子,李爾手摩挲著項鏈中的有著血漬的小玉佛,用水仔細擦干凈后揣在了包里,隨手撿起一些破布片,走向吧臺坐到一個座位上開始思考如何做一個新的項鏈。也許不止項鏈,其他的防具也說不定……
而莊明歌則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一邊抿著,一邊看著李爾仔細的取下壞掉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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