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yáng)名永安(二)
眨眼之間,這些箭支就飛馳來而,對于這么少這么沒殺傷力的箭支,這幫清軍根本沒放在眼里象征性的躲了一下保持隊(duì)形繼續(xù)向前沖。
然而很快,清軍就償?shù)搅诉@些看似沒任何威脅實(shí)則殺傷力驚人箭支的威力。
只見其中一個清軍的痤騎突然間“嗯哼哼……”連連叫喚起來,四蹄亂彈,它似乎受到某種驚嚇,而且來到如此突然,如此激烈。這匹馬一亂,就連跑在它左右兩邊和后面的都受到了牽連,特別是后面那位,來不及剎車硬生生地向前撞了過去,“砰”地一聲山響,轉(zhuǎn)瞬間兩騎都廢了。
緊接著,清軍中的馬匹迅速發(fā)生連鎖反應(yīng),無故受驚的,相互碰在一起的,四散亂跑亂竄的,五百騎無一幸免。一時間哭天搶地、鬼哭狼嚎,被撞死的踩死的清軍不計其數(shù)。只用片刻功夫,剛剛還呈進(jìn)攻隊(duì)形的清軍五百騎就莫名奇妙的因?yàn)轳R受驚而土崩瓦解,反而為朱天賜他們掃清了前進(jìn)的道路。
城樓上的太平軍,包括烏蘭泰等人對一這幕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人,見過一觸即潰的,也見過大敗而歸的,卻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還沒有接觸對方就潰不成軍的,而且是潰敗的一塌糊涂。真他娘的邪乎,難道這小子有神靈相助。
朱天賜他們當(dāng)然沒有神靈相助,在丙字營的人看來,朱天賜就是他們的神靈。清軍的馬匹會突然受驚,全是朱天賜的杰作,那是他特地為五十精騎準(zhǔn)備的秘密武器——帶有特殊氣味的箭支。
從小生活在森林里與各種動物為伍,對各種動物的氣味以及動物們對各種氣味的反應(yīng)朱天賜了如指撐。自從見到馬這種動物,朱天賜就發(fā)現(xiàn)馬的嗅覺特別發(fā)達(dá),而且馬還是一種膽小極易受到驚嚇的動物。而作為與步兵不同的另一兵種——騎兵,馬的作用至關(guān)重要。
針對這一特點(diǎn),經(jīng)過三日的苦苦思索,朱天賜終于發(fā)明了一種藥水,他將十幾種動物的尿液、糞便混合加工成這種藥水,然后把箭支浸泡在這種藥水之中。七天之后撈出來,就成了五十精騎裝備的特殊武器之一。
這種箭支的效果就是讓對方騎兵的馬匹聞到藥水的氣味,然后受驚自亂陣腳,不攻自破。用現(xiàn)代的話來講,朱天賜發(fā)明的這種帶氣味致清軍馬匹受驚的箭算得上是生化武器了。
很顯然,朱天賜這種專門對付敵方騎兵的馬匹特殊武器非常有效,而且大超過預(yù)期值。
見到清軍騎兵不戰(zhàn)自潰,剛才還有些忐忑的丙字營兄弟高興得哇哇大叫,大叫之余對朱天賜的崇拜之情又加深了幾分,加上王天嶺和崔鳳鳴二又不失時機(jī)地將朱天賜吹捧一番。丙字營頓時士氣巨漲,催打著座騎箭一樣地向?qū)Ψ街鲗_了過去。
此刻,他們已經(jīng)真正的無所畏懼,因?yàn)榕茉谒麄兠媲暗氖撬麄儫o所畏懼的旅帥——朱天賜。
見此一幕,敵主將烏蘭泰再也沉不氣了,再也顧不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作戰(zhàn)計劃,大手一揮,兩千多騎立馬出現(xiàn)在自身后向朱天賜他們猛撲過去。他就不信邪了,五百余騎連個面照沒打就潰敗了,兩千多騎會重蹈覆轍。
而且烏蘭泰很清楚,如果再不出動精兵擋住朱天賜他們,搞不好人家就要沖到面前來了。到那個時候,就處于非常被動的境地,這是烏蘭泰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不得不提前暴露了以步兵圍困蕭十妹他們,以騎兵突襲的戰(zhàn)略部署。
“轟隆隆……”
一陣地動山搖過后 ,只見旌旗招展,從敵主將那邊殺來一層又一層的精騎,卷天的灰塵將半邊天都給擋住了。這些都是兩廣最最精銳的騎兵,是烏蘭泰不久前特意從廣州調(diào)來的,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
朱天賜面色一緊,看來敵人的騎兵全都出動,至少他們中軍的都出動了。如果城樓上那些所謂的太平軍什么什么王看得懂的話,他們就應(yīng)該趁敵左右兩翼來不及而中軍騎兵又被自已纏住的情況下,派出精騎把那支被困的太平軍救回城去。
然而自始自終,永安城的東大門連一條小小的縫隙都沒有出現(xiàn)過,朱天賜好一陣失望,這幫家伙,真把救人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自己這五百人身上了呀?最糟糕的是,這邊折騰的這么兇,圍困蕭十妹那邊的太平軍卻一直沒見少過,也就是說圍魏救趙之計根本就沒有奏效,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是這樣子的。
“王天嶺,你們還等什么,把一號特殊武器全都放出去,將他們中軍最后這點(diǎn)騎兵徹底打亂!”朱天賜狠狠下令道,用騎兵去沖擊步兵朱天賜舍得,因?yàn)檫@樣畢竟傷亡要小一點(diǎn),但要拿騎兵跟清軍的騎兵硬碰硬他還舍不得,他就這點(diǎn)家當(dāng),置辦起來相當(dāng)不容易。
“嗖嗖嗖……”收到命令,王天嶺一聲令下,五十精騎將身上帶的所有帶氣味的箭支劃破長空呼嘯著向清軍撲了過去。而這一次,清軍的箭支再也沒有絲毫顧慮地飛了過來。與他們的主將相比,死幾個步兵根本不算什么,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將敢來進(jìn)犯的長毛賊一舉斬于馬下。
“防護(hù)……”朱天賜大叫一聲,畢竟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沒經(jīng)過多少歷練,見到約兩千多支箭向自己這邊飛了過來,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
“咔……”后面?zhèn)鱽硪宦曊R的聲音,五百騎趕緊從馬背上拿出盾牌做好防護(hù),座下之物速度卻一點(diǎn)也沒有慢下來。因?yàn)樗麄冎溃谶_(dá)到擒住敵方主將的有效距離之前,是不能停的,否則一旦被敵方的步兵纏住,面對這么多的清兵,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旅帥朱天賜一馬當(dāng)先地沖在最前面,他們沒有理由慢下來。
“撲哧,撲哧……”雖然提前作了防護(hù),面對鋪天蓋地的箭支,還是有不少的丙字營兄弟中箭落馬,更多的戰(zhàn)馬中箭傷重倒地。
朱天賜心一緊,雖然說哪有戰(zhàn)爭不死的,可是這些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就因?yàn)樗粋€揚(yáng)名利萬念頭而血灑疆場,朱天賜多少還是有些內(nèi)疚的。然而,這所謂的內(nèi)疚只在朱天賜心中閃了一下便被緊張的戰(zhàn)事取代。
丙字營這邊不好受,清軍那邊更不好受。當(dāng)?shù)谝恢в刑厥鈿馕兜募湓谒麄冎虚g時,便有戰(zhàn)馬聞著這些特殊氣味而突然受驚。緊接著,更多帶有特殊氣味的箭支落在他們中間,戰(zhàn)馬受驚便如瘟疫般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