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想與承諾(上篇)
- 人類革命之崛起
- 聽雨師
- 3832字
- 2020-10-12 17:21:27
—————————————————————————————————————
有人說,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在某些時期,它禁錮著我們的思想
使我們安于現狀
拒絕甚至害怕改變
一步一步使我們變成行尸走肉
—————————————————————————————————————
當艾倫在自家里借著酒意呼呼大睡之時,感覺自己對夢中情人已如愿以償的可汗依舊努力抵抗著疲倦,打開家里那個藏著他至寶的鐵柜,一一數清楚那八條機械臂后,才舒心的倒在床上,而在床邊,是那把由他的父親為他而親手打造的刀。
一米多的刀身上,密布著因為戰斗而造成的傷痕,若不是由三階利刃專精可汗使用,其他人連揮舞它都十分吃力,加上可汗獨有的二階機械手臂和二階機械脊椎,為他提供了接近200公斤的力量,揮舞起來可謂得心應手。
從前艾倫經常勸可汗不要為了鍛煉這些不賺錢的技能耗費精力,甚至為了提升能力等級不惜接下庇護所的懸賞任務以命相博。
因為在這個世界里,賞金獵人或不法分子著眼的都是各階槍械的專精。比起利刃專精更具謀生能力。但可汗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因為刀法是父親所傳授的,也是他唯一相信最能能自保的能力。
盡管這是一項沒人會看得上的專精技能
完成愿望也好,為了自保訓練利刃專精也罷,一切都是為了明天。
明天將是可汗沖破重重障礙,登上地面的日子!
在密倫教的教義里,妄圖登上地面是不被允許的。那等于置上帝的旨意于不顧,辜負上帝建造密倫世界的初衷,褻瀆神靈。然而盡管如此,每年依然有由審判者所組織,登上陸地勘察地面情況的探險隊出發。
所謂“審判者”,就是一個軍政府,統一著密倫世界,表面上是獨立的,其實密倫人都知道,審判者一直聽命于密倫教。所謂每年一次的探險隊,也不過是敷衍民眾想一探地面情況,滿足民眾想重回地面生活的那一點點幻想罷了。
只是近百年來探險隊均是有去無回,也不知是死于地面的核輻射,還是被地面上的“浩克”人所消滅。漸漸的,密倫世界的人類失去了探索的欲望。然而可汗的家族卻不是那么想,可汗的爺爺、父親,甚至于他的親生弟弟均因為探索地面而失去生命。
但無論如何,可汗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登上地面的機會,雖然他的能力專精并不足以加入探險隊,然而這卻絲毫不能動搖他要完成夢想的決心!
隨著鬧鐘響起,可汗像根本沒睡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望了望窗外從未改變過的天色,就好像看到了地面日出時初現的陽光般喜悅。沒用多久,穿著一身灰色麻布連身制服,背著有兩臂長背包的可汗走在昏暗而狹窄的小路里,當經過艾倫家的時候,他不禁抬頭一望,然而今天卻沒有那個探出半個頭,留著鍋蓋的艾倫。
這小子估計是舍不得吧
沒有停留片刻,可汗鼓足氣快步跑出了貧民區,坐上了前往巨型發電機的車。也許今天就是他登上地面,完成家族宿愿的一天,也或許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天。但誰在乎呢?在可汗的心里,沒有什么比承諾更重要,無論代價如何,他都必須一試。
車窗外傳來因車速而產生的風,輕拂著可汗冷峻的臉,他望著橋下的伊斯河。閉上眼,可汗似乎感覺到那只能在電視紀錄片里看到,那來自大氣層對流而產生的風,那自然形成,連綿不絕的河流,此時此刻正在他的面前,他正沐浴在地表的自然美景之中。
“如果有一天,發現地球表面已經可以居住,記住!那是屬于全所有密倫人的財富!必須把這個消息傳遍這個世界。把人類從不見天日的地底中解放出來!”
在剛走下公車時,可汗偶然想起父親曾說過的一句話,默默的點了點頭。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巨型的廠區,來往的人穿著顏色各異的連身制服。紅的、黃的、黑的等等,分別代表著他們屬于發電機廠區的哪個部門,在每一件服裝的左上角均有一個金屬牌,代表著職位的高低。
廠區被一個高五米的高壓電網所包圍,別說是人,就連地下的世界的小爬蟲妄想過去,都會被電個外焦內嫩,發出陣陣燒焦的味道。要活著穿過電網,僅能通過每數百米一個的崗哨進出。每個經過這里的員工都必須經過嚴密的安全檢查,公司不允許員工攜帶任何東西出入。
當帶著背包的可汗想進入時,幾個荷槍實彈,穿著深藍色戰斗服的衛兵迅速攔在了他面前,而且如臨大敵般把他團團圍住。這身由合成橡膠制成的戰斗服與一般警察所采用的屬于同一規格,屬于一階戰斗服,一般的匕首和子彈對它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一個衛兵掀開了自己的頭盔,用狐疑的眼神緊緊盯著可汗的雙眼,窺探著是否能從他眼中找到什么破綻。然后把手上一個巴掌大的平板電腦往可汗胸口的金屬牌掃描了一遍,液晶屏幕上顯示了可汗的名字和照片,以及所屬部門、等級等。
“這是干嘛的?”看上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衛兵,拿著一杯奶茶,踱著懶散的步子走到可汗面前,眼睛掃過他背后的那個背包。
“里面是一把武士刀。”可汗把背包放在了地上,并拉開了拉鏈。黑亮的刀鞘展示在了一眾衛兵面前。
“武士刀?這么古董的東西,你拿來干嘛?再說,也違反了公司的規定,拿回去拿回去。”中年衛兵認真的喝了一口茶,陶醉的感受著奶茶在口腔里散發的香氣,擺著手示意讓可汗離開,而全然不覺得可汗帶刀能引起多大的問題。
其實自舊時代開始,武士刀已退出歷史舞臺,再也沒有人用刀去搏斗,因為有了槍械這種人類強而有力的伙伴,加上合金制作的戰術匕首,誰還會用刀這種攜帶麻煩,難以發威的武器呢?在密倫,刀早就不是武器的代名詞,而是與藏品、工藝品等無異的玩物罷了。
可汗裝出一副生怕被其他工友所發現的模樣,左顧右盼后低聲說:這是我送給麥克先生的禮物。
中年衛兵哦的一聲,似乎對可汗的解釋十分的懷疑,他朦朧的睡眼漸漸清醒了不少,重新打量了可汗一番,再用手撩開了背包,看了又看。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帶輕蔑的笑容,松開了緊握步槍的手,任由它無力的垂在自己的胸前。
“好小子啊。放行!”中年衛兵粗糙的大手用力的拍在可汗肩上,那力度要是換做別人,估計會痛得軟下身子。但他的行為,只能引至來自自己手掌傳來的陣陣痛楚。可汗的身板比他想象中要結實得多。
在可汗不慌不忙拉上鏈子背上,離開崗哨后。中年衛兵不屑的笑著,示意手下要學學人家。多懂得人情世故,送禮是往上爬的捷徑。然而周圍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正是恰恰相反,他最痛恨別人靠送禮走后門升遷的,只是礙于這個麥克先生,他不敢為難可汗罷了。
麥克先生,來自承包整個發電機組養護的安洛集團,任職維修部總經理,管著一千多名修理工,在董事會也是有話語權的。而且病態的酷愛刀這種古董,特別喜歡別人送他武士刀,也經常幫人走后門,公司內部可謂是無人不知,但誰都不敢得罪這個狠角色。
再說,根本沒人覺得刀是武器,是個威脅,特別是在這個到處都可以看到衛兵的地方,要造次,隨便搶個衛兵就可以了,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險,扛著武器從正門進入。但誰都不知道,剛進去的可汗擁有著三階利刃專精能力,刀在他的手上,就是一個比槍械更致命的武器。
一切都在可汗的意料之中,他背著刀乘上了電梯,直奔自己工作地點 —— 發電機組第180層。從這里開始,再有20層便是發電機的頂層 —— 天蓬。
越過天蓬,登上地面。在安洛集團控制的發電機維修組里是屬于一個嚴重的違規,但可汗相信沒有衛兵甚至警察會打算拘捕他,因為天蓬之后的管道,傳聞由浩克人和多個自動機關所控制。人類選擇上去,與尋死無異。可汗對此充滿信心,因為他曾進入過這些管道。
機組工頭用極不信任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可汗,雖是聽說這個小伙子修理機械臂很有一手,但以他那年齡,工頭對他的能力還是一再的在心中打著問號。特別還因為他經常心不在焉的留意著機組里由衛兵所把守的上層電梯。可汗毫不在意工頭的眼神,只是認真的留意著這個180層里衛兵的走動情況。
即便這已是他早已掌握的情況,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一再認真的觀察著。
發電機組可謂是密倫世界最偉大的發明,舊時代的發電機通過物理發電,如風力、水力。還有煤炭,石油、核能等,但偏偏卻沒有像如今利用礦石用以發電。進去的是礦石,出來的卻是電,這個科學原理似乎很奇怪。
但這都不是可汗所需要清楚,他一直做的,不過是為輸送礦石的機械臂做維護和修理罷了。然而這份工作已足夠他累的了。
從這層的中心俯視而去,碩大的空間里,電線和輸送架有條不紊的交錯著,把礦石運送到頂層的機器,然后那的機器運作后,將產生的電力輸送開來,在此其中,有數不清的機械臂在不知疲憊日夜的工作著。
不少人已經展開了新一天的工作了。可汗卻一再留意著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電梯,兩個百無聊賴的衛兵扛著槍駐守在那里。對于他們來說,守著這個電梯,還不如在發電機附近巡邏。在這里不能走開還不說,根本沒有人會闖入這個電梯,因為誰都知道,上面只有密倫人和外星人分別造的防備武器和陷阱。
上去跟找死沒什么分別
趁著其他人埋頭苦干不注意,可汗突然撿起地上屬于自己的背包,朝著電梯快步沖過去!兩個衛兵還沒反應過來,已被可汗的機械臂打暈在地。可汗利索的按開電梯,并把兩個衛兵拖了了進去。以免過早被巡邏的衛兵發現,然后再輕點頂樓的按鈕—— 200層。
在電梯里,他麻利的脫掉連身工作服,露出一套緊身的黑色衣褲,背心后更鑲著一個不明用途的金屬架。拉開書包,掏出一個腰帶和旁邊的一個儀器,扣在腰間,掏出刀,并把它按在背后的金屬架上,隨之抽刀出鞘。在燈光充足的電梯里,長刀顯得寒光閃閃,殺氣逼人。
這個動作他早已不知重復多少次,每每執行賞金任務時,他都是這般速度,這般的裝束。然而今天他已等待了多年。隨著電梯門的打開,電梯外幾十對屬于衛兵的眼睛不禁向可汗聚集過來,透出一個統一的信息:怎么有人上來了?
到底手持一柄單刀的可汗如何擺脫嚴陣以待的衛兵?
可汗能通過那密布人類與浩克人設下重重機關的通道嗎?
已有200年沒有人類居住的地面,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