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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
是一個幾乎不討所有人喜歡詞
但當他出現時
任何人只能選擇接受
然后重新起步
否則,只能永遠陷于失敗的泥潭中
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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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黑影中突然掃出一棍,把可汗和坎蒂斯打了個正著,兩人雙雙倒在一灘濕潤的爛泥之中。
那長棍絲毫沒有給可汗他們喘息的機會,劈頭又是一棍。電光火石之間,可汗本能的從地上滾起,以半蹲的姿勢著揮刀招架。棍由堅硬的合金鑄造,加上使棍人力量異常大,這一棍竟讓可汗有著100公斤力量二階機械臂招架不住,刀背壓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如果這澎湃的力量壓在左肩,估計肯定令可汗肩骨盡碎。使棍者的身體一直躲避在黑暗之中,面目隱藏在黑暗之中。無論可汗如何用力,即便傾盡全力,加上二階機械脊柱的數百公斤力量,此時此刻竟也無法頂起那根鋼棍半分!
坎蒂斯可不是只在旁邊看的,她以如飛魚般的姿勢躍起,右拳上的犄角直取那黑影。黑影如平靜水面突起陣風般急速的涌動了一下,轉眼間坎蒂斯已被壓在地上。
她的右臂似乎被什么纏著,正以違反生理彎曲的姿勢,極大限度的扭曲著,迫使在地上的她動彈不得。
啊!從坎蒂斯的慘叫聲中,可以猜到她右臂上受的痛苦到底有多大。
喝!眼見坎蒂斯慘狀,可汗大喝一聲,用盡全力與長棍抗衡,猛然推開了它,揮刀朝那黑影斬去。
后者倒也不慌不忙,揮起鋼棍招架起來,面對體力早已因一天攀爬而大量流失的可汗。幾個回合下來,他甚至沒有挪動半步,雷打不動的釘子地上。
隨著長棍一陣高速轉動,棍頭不偏不斜的正中可汗的胸口。早已疲憊不堪的可汗,氣門遭這一擊,終于力竭,如一個突然被擊穿的氣球,驟然單膝跪倒在地。
“可汗!!”看見可汗倒地,坎蒂斯忘掉了自己手臂關節的陣陣哀鳴,沖口而出。
“小子,有點能力,竟然是三階利刃專精。現在擁有如此高等級冷兵器專精的人,真少呀。”
“我放你走。但你可要準備好了,下次和我好好打一場!”聽聲音,黑影是一個年輕女子,聲音如很是嬌媚并具磁性,令人不得不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氣門被襲,筋疲力盡的可汗連大氣都喘不上,但還是奮力的站了起來,雙眼之中只有被踩在地上的坎蒂斯,口中吃力的吐出一個字:“你……”
“快走吧,我同伴來了,你就別想跑了。這個維塔人,我承諾你,我會放過她。以你現在的狀態帶著她,是沒辦法在我伙伴的槍下逃掉的。”
“你是誰……”可汗死死按住自己胸口,以令那一陣陣傳出的痛楚能稍微舒緩。
“審判者的米蘭達?白。”黑影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是一個維塔人的姓氏
在貧民區的另一邊,禿頭機器人只剩下寥寥兩個,并被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狙擊手壓制在了一棟樓房后。在他們腳旁的是數個已被打爆腦袋,零件散落一地的機器人。
某個雜亂的貧民區房屋樓頂上,一個年輕女子正安靜的趴在墻頭,身上蓋著一張又臟又破的粗糙毛毯,在毛毯的掩蓋下,她幾乎和這樓頂的其他臟亂之物渾然一體。
她唯一露出毛毯的,只有黑漆的槍口和那雙聚精會神的眼睛,她的左眼旁有一顆細小的淚痣。她把槍口小心的靠在墻頭上,卻半分都沒有露出槍頭。在停電的貧民區里,她的偽裝和隱藏手法堪稱完美,沒有人會發現她。
她只需盯緊,那兩個機器人無論如何都逃不過被爆頭的命運。
就在她聚精會神留意機器人之余,一個人影竟借著幾乎全黑的小路走到了機器人的身旁。就連機器人都略感意外的看了看這個人,然后禮貌的鞠了一躬。
機器人就是廢物
這個躲藏在陰影中的男子非常年輕,吐出一句話后,纖細白皙的手從陰影中猛然伸出,按在機器人的肩膀上,隨即跨著大步將他推出墻外。
在機器人腦袋暴露在樓房掩體的瞬間,一顆高速旋轉的子彈像早有預謀般,不偏不倚的穿過了他的腦袋。前入后出,在機器人腦袋的側臉造成一個拳頭大的傷口,并轟出一大堆混合著不知名機械液體和零件。
子彈仿佛瞬間抽空了機器人的生命,他只能歪歪斜斜的倒在一灘污水之中。
再無任何反應,就如其他在貧民區的生命一般。
切!
望著頭部被毀的機器人的殘骸,男子只是輕蔑的哼了一聲,隨即走出了陰影。他身材勻稱高挑,約1.9米的個子,身穿一件黑色無光,由金屬和牛皮所制成的長款風衣外套,下身僅有一對黑亮長軍靴外露著,顯得十分整齊干練。
在深紅色微卷的優雅中發下,是一張白皙干凈的臉和一只有著銀白色眼珠的眼睛。在一撮掩蓋半截左臉的紅發之下,是一個幾乎遮住半塊左臉的黑面罩。盡管如此,男子僅有的那只銀白色眼睛,依然能在近乎完全陷入黑暗的貧民區里,把前路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中那份無情和冰冷令人不寒而栗,就連他面前的另一個機器人都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你也去吧。
男子沖剩下的那個機器人狠狠踹出一腳,風衣隨著他的動作而揚起,擋在他的身前。在機器人失去平衡往后倒的同時,他從腰后以閃電般的速度抽出了一把手槍。
砰!劃過寧靜貧民區的槍聲,就如法庭里的法槌般,給它的目標定罪 —— 死罪。
在機器人腦袋零件飛濺的瞬間,男子如靈巧的貓般突然以空翻的姿態,出現在機器人的面前,身體高速翻轉的同時,兩顆子彈已從手槍中射出,不偏不斜的直取幾十米開外樓頂上的那個女子。
原來男子把兩個機器人先后推出去,是為了測算樓頂狙擊手的射擊角度、距離和反應速度,以判斷她所在的位置!
幸虧女子在看到兩個機器人先后以如此奇特的姿勢暴露后,覺得奇怪,早已做好打完第二槍就換位置的準備。就在她快速滾動身體的瞬間,屬于男子的兩顆子彈剛好緊貼著墻頭疾飛而過。
要是她稍微慢半步,必死無疑。
男子打完兩槍后并沒有停下腳步,借著空翻的力量躍上墻壁,在樓距僅兩米的樓房間來回跳躍,不消數秒已到樓頂,他帥氣的單手持槍,讓右眼、手槍水平的瞄準著前方。
可惜在他所測算的那個目標樓頂上,剩下的只有一張被遺棄的毛毯。人,早已不在。
竟然有我陳俊打不中的家伙
陳俊邊喃喃道,邊望著那張像示威似的毛毯咬牙切齒。在這個微弱燈光下,這個距離里,看清楚毛毯的只有具備微視能力的他。
耳骨里通信器傳來的一段話,更令他氣不打一處來。
米蘭達那蠢貨,竟然讓目標逃跑了?!
陳俊那冷酷的臉孔先是憤怒,過了半刻卻是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也好,好久沒去打獵了……
貧民區之外,是一片滿布亂石的荒蕪之地,距離最近的庇護所還有很遠。在那片黑壓壓、凹凸不平地巖石地上。一個黑影在其中蹣跚的走動著。
他放著較為光亮的地帶不走,而偏偏選擇這個沒有半點光線的地方向庇護所迂回前進,是因為他要擺脫身后可能的追兵。
被米蘭達擊中的胸口,時不時會發出陣陣鉆心的痛楚,加上可汗今天那龐大的運動量。此刻的他,除了借助自己的微視能力,在巖石堆中慢慢找出路,可謂別無他法,任何一個普通的阿爾瑞肯士兵,此刻都可以輕取他的性命。
喘著粗氣、筋疲力盡的他,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之前所出現的情景:坎蒂斯不停喊著要可汗逃走,可汗并不忍心就這樣丟下為救自己,連性命都不顧的她,無奈此時的自己卻根本沒有能力從米蘭達手中解救她。
把人類從密倫世界里解放出來!
可汗不禁想起父親的話,的確,要是自己死在這里,地面的真相又不知要埋藏多少年。多少個像他父親那樣,懷揣夢想的探險隊員會在那個M戰略防線喪命。
想到這里,可汗只能選擇相信面前這個,一心想和自己公平一戰,一較高下的米蘭達,真的會放過坎蒂斯。怕自己會后悔的可汗忍著良心的責備,頭也不回的朝郊區逃去,一直到達這片巖石地帶才停了下來,慢慢前行。
呀!
可汗憤怒的大叫一聲,用盡全力把刀插入面前的巖石之中,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在敵人面前只能選擇扔下同伴,自己逃跑。這從來不是,從來不是他會做得出來的事。
急火攻心之下,可汗但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在吐出一口鮮血后就暈了過去。在荒涼的巖石堆里,只有屹立于巖石上的刀陪伴著他,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選擇獨自逃亡的可汗將背負如何巨大的心理負擔?
在貧民區中那暗中協助可汗逃亡的又是何人?
審判者米蘭達?白是否真的會放過同是維塔人的坎蒂斯?
依然懷揣夢想可汗又將如何在這窘境中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