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月當空。
陳豐大字躺在地上,出神的望著前方的霓虹燈和旋轉的木馬。
“遭婆家反對,老公自殺,一個人領著女兒開花店……想不到張姐也是同命之人。”
“比起這個弱女子,我身為一個大男人實在太無能了……”
“可我又能怎么做?殺入宮家,奪回夏雪?現在已經不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時代了。”
“如果我有王超的功夫,也許能做到……”
“咦?好香啊!”
正想著心事,陳豐忽然聞道一股自然的花香,混合著濃濃的雞湯味從飄來。
仰頭一看,張麗正蹲在自己的面前!
那濃柔的雞湯味,就是從旁邊的小湯鍋里散發出來的。
旁邊還擺放著一疊花生米和一瓶黃酒。
至于花香味……
陳豐面紅耳赤的看了一眼長裙子,趕忙撐著身子坐起來。
“張姐什么時候來的?”
“來很久啦,想著你一天都沒吃飯,你送點湯給你暖暖身子。”
張麗微微一笑,并沒有發覺陳豐那異樣的目光。
取來兩個小碗,一疊湯勺,掀開鍋蓋時,一股更加濃烈的清香在四周散開。
“真香,你煮的?”
陳豐連忙將腦中的粉色擦去,專心盯著黃橙橙的雞湯干咽口水。
“除了我還有誰?”說完這句話,張麗抿嘴看著陳豐。
沒過多久,她好像發現有些不對勁,紅著臉又說:“你、你別誤會啊,我給你煲湯,是看你怪可憐的,我對誰都這樣。”
“嗯。張姐真好。”
陳豐笑著接過發燙的小碗,張口就要喝。
“哎!小心燙,我幫你吹吹。”張麗反射性趴在陳豐的身后,小口吹著碗里的雞湯。
背后的溫暖,使得陳豐全身發麻,努力將身子往前探。
而他越是這樣,張麗越是貼的近,不久二人的臉頰就碰在一起。
打遠一看,還當是兩個初戀的小情侶在這里弄情。
砰——
啊——
“你你你,你不要誤會!我還有事……”
張麗慌忙起身,逃退之時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一個跟頭朝后面栽去!
在她腦后,一塊冰錐閃爍著寒光!
“小心!”陳豐撞翻了湯鍋,猛地拉著張麗一把。
霎時,紅唇相對!
陳豐瞪著眼珠,結結實實的摔在水泥板上。
原本凋零的花瓣,在對撞氣流下揚起。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隨著木馬不停的旋轉著。
這一刻,張麗好像覺得自己才是今天的主題……
呼——
靜靜吻了一分鐘,張麗慢慢從魔幻世界里醒來,望著身后的冰錐默默留下眼淚。
片刻之后,見她忽然趴在陳豐的胸前哽咽起來。
“張張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是想救你來的!真不是故意的!”
陳豐摔得有點蒙,回過神后手足無措的解釋著,兩臂緊緊貼著地面不敢動彈。
“傻瓜!”張麗嬌罵了一聲,抹著眼淚笑道:“你救了姐,姐怎么會怪你?我哭,是從來沒有人這么在乎我。”
“你是第一個……”
說出這句話,張麗柔情似水的挺起腰,專心的看著陳豐,好像這個人就是她苦尋一生的真命天子!
幾秒種后。
“呀!湯都撒了!”
張麗拉著裙角趕忙起身,蹲在湯鍋邊胡亂的收拾著。
砰砰直跳的心臟,幾乎把她推向‘精神高潮’!
“撒了就撒了吧,只要張姐沒事就行。”
陳豐大松一口氣,他現在注意力都在張麗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出下身的變化,更不知道張麗是在‘聲東擊西’,掩蓋尷尬。
過了好一會,張麗的心跳才慢慢平穩。
一股暴雨之后的舒爽,不停的沖刷著她。
“好可惜,本來是要給你喝的,都怪我……”張麗低著頭,把臉上的紅暈掩蓋起來。
夢幻般的燈光下,只見她扎著簡單清新的發飾,身上穿著一件米白色蘭花長裙,上身套著一件大黃色羽絨馬甲。
樸素大方的服飾,襯托出溫柔脫俗的氣質,古代的小家碧玉也不過如此。
暗暗壓下心里的雜念,陳豐撿起地上的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著:“湯沒了,張姐的心卻到了,不是還有這個?”
“真會說話,你是不是對所有女生都這么說。”
張麗柔媚的看著他,奪過他手里花生一把扔掉:“好臟的!姐姐回家再給你做。”
“不用麻煩!其實很干凈的,不怕張姐笑話,再臟的都吃過!”
“真的?要是拉肚子我可不管!”張麗笑著坐下,問起陳豐小時候的趣事。
幾句話后,見她打開黃酒說:“聽說你們文人都喜歡喝酒,要不要陪姐姐喝點?”
“張姐還會喝酒?”陳豐驚奇的看著她。
陳豐沒想到,這個溫柔的女人也有潑辣的一面。
“怎么,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
張麗對瓶吹了一口,遞給他道:“姐姐出生在平州,每逢開春爸爸都會釀幾壇黃酒,我也漸漸養成了喝黃酒的習慣。”
“你試試,不辣的。”
說話間,眼前這個女人好像變了模樣,變了氣質。
就好像一壇幾經發酵的黃酒,那么的柔和溫潤。
讓人忍不住去品、去嘗……
看著微紅的臉頰,陳豐猶豫了一下說:“不用了吧,我答應過夏雪,以后不喝的。”
“哎呦,看不出來你還懼內哩!”
張麗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倒上一碗就塞入他的手里:“男人家家不喝點酒怎么行?拿著,陪姐姐喝一杯。”
砰——
一聲脆響撞在一起,陳豐端起黃酒一口喝完,頓時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張麗的臉上也爬滿了紅暈。
三碗酒后,二人歡笑著躺在地面上,仰望著星空。
陳豐:“姐,你說我和夏雪能行嗎?”
張麗:“傻瓜,你一輩子就愛她一個啊,有沒有想過別的女人?”
陳豐:“這個世上除了爸媽,也只有夏雪對我那么好,我一輩子只愛她!”
張麗:“喂,你是不是少說一人?還有我啊!你個小壞蛋,忘恩負義,誰給你送湯啦!”
陳豐:“呵呵,姐姐不一樣啦,姐姐……姐姐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那不做親人好不好?”張麗翻身捧著他的臉頰,
那清香又帶點酒氣的紅唇,距離陳豐只在咫尺之間……
“喂!說話!”
看著睡著的陳豐,張麗又氣又笑,起身脫下羽絨服蓋在他身上。
正準備起身時,忽然覺得手臂一涼,耳旁傳來陳豐昏沉的問候:“姐,天冷,你穿回去吧。”
“噗……你個小壞蛋,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張麗猛地哭出聲來,趴在陳豐的胸前輕輕的捶打著。
慢慢的,兩唇柔和的吻在一起。
“喂,我們做情人好不好?”
……
早晨8點,刺眼的陽光照進陳豐的眼皮。
“先生?先生?不要在這里睡啦,會著涼的。”工作人員小心的叫醒陳豐。
只見他掙扎著坐起來,昨天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境。
“頭疼死了,張姐去哪里了?”
“……我記得她說了什么,然后就拿衣服走了。”
“難道是春夢?”
陳豐猛地起身,尷尬和愧疚同時涌上心頭,之后又被腦中的夏雪取代。
“夏雪,夏雪,我要去找她!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她走!”
摸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機錢包,陳豐在中作人員的注目下跑出迪斯尼。
“咦,有一張紙條……先生,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
“喂?是萬成哥嗎?我是陳豐,你能帶我去一趟宮家嗎?”
“對,就是宮誠家,好好好,我在白虹大廈門前,謝謝了!”
望著浪潮一般的車輛,陳豐心中焦急萬分。
現在已經是9點35分,陳豐一輛的士都沒攔到。
萬般焦急當中,他只好求助于住在魔都的劉萬成。
半個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路邊。
劉萬城摘下墨鏡笑道:“怎么樣陳老弟,媳婦娶到手沒?”
“一言難盡。”陳豐一腳踏進汽車,關上門說:“請劉哥盡快送我去宮誠家……”
10點21分,汽車緩緩停在宮家大門外。
一身白衣的福伯,就像是算好一樣,筆直的站在門口。
“老爺等你很久了,跟我進來吧。”
“謝謝福伯。”陳豐鞠上一躬,心情急躁的走了進去。劉萬跟著在后面。
單看樣子,仿佛他才是宮家的女婿。
踏進大廳,只見宮家所有人都在,除了一些見過的,還有一個面色白凈的年輕人。
只見他留著一頭精干的短發,身穿白色的西服,英俊的外表內,略帶幾分陰氣。
他就是朱紅霞提過的霍山,是香江大富豪,霍長空的三兒子。
在商界屬于后浪,但死在他手里的前浪一大把。
人送外號‘霍家獨狼’。
“哈哈,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小弟有生之年能見到宮老前輩,真是小弟的造化!”
劉萬成伸出雙手準備跟宮誠握手,結果卻被他打了一耳光。
只見宮誠擦著他的肩膀過去,兩眼冷視著陳豐:“你來的很好,說明你真的愛我女兒,但愛情要兩情相悅才行。”
“我要見夏雪!”
陳豐不想說太多,兩眼在大廳里掃了一圈,直視著宮誠。
“我女兒不想見你。”
宮誠一口回絕了陳豐,拿出一張寫好的支票說:“小雪讓我告訴你,她對你不過是一時沖動,如果你真的動了情,我對此表示抱歉。”
“這張支票你拿去吧,就當我宮家給你的精神損失費!”
“10億元的精神損失費,你宮家可真大方!”
陳豐掃了一下支票上的數字,當面撕成碎片:“我說過,夏雪在我心中永遠比錢重要。要是她真的在玩我,就讓她親口告訴我!”
“你是什么東西?我未婚妻是你說見就見的?”
霍山大步走到陳豐面前。
那氣勢,頗有幾分惟我獨尊的味道。
陳豐淡淡一笑,抬腿踹在他肚子上!
“東西?你又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