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云飛所乘馬車出了南華城南門直奔臨海城。一路上坐著馬車看著道路兩旁的風光,云飛和白拓愜意無比,上次趕路是逃難,這次是旅游,上次是靠腿走,這次是做馬車,那心情自然暢快。
云飛記得石達開說過,南華城南門外就有家燒陶器的窯子,跟車夫一打聽,果然有,而且車夫也知道路,真不愧是搞“出租”的,各種道路門清啊,云飛想,也不趕時間,正好車夫認識路,順路就先去窯子看一看。哦,窯子是燒陶器的窯子,各位看官好淘氣啊,別想岔了。
走了約么幾十里路,馬車就拐進一條岔道,前方不遠有一座小山,說是山,其實也不高,或者說一個比較大的土坡比較合適。又走了半個時辰,終于來帶土坡跟前,車夫往半坡腰哦半山腰一指,說哪里就是燒陶器的窯子。云飛打眼一看,可不是么,有幾排建筑,都是用土坯蓋的,跟土一個顏色,車夫不指,一時還看不出來那里有房子。
云飛和白拓步行來到窯子門前,額,真別扭以后叫陶窯好了。云飛正站在門口打量著,就見一個從旁邊的門房走出來,沉著臉喝問:“你們是什么人?來此作甚?!”
云飛嚇了一跳,還以為進了土匪窩了,趕忙說道:“我們是想定制一些陶器的,請問貴窯子的…哦不…你們掌柜的在嗎?我要跟他談談”
“哦,這樣啊,那您在這里稍等,我進去通稟一聲”那個人語氣緩和一些說道,然后轉身就往里走。
云飛暗自腹誹:“不就是一個破窯子嘛,整的跟軍事基地似得。”
這一陣好等,那個人終于晃悠著出來了,然后有些傲慢與輕蔑地說道:“跟我進來吧。”
進了大門,云飛暗自觀察了一下,南面有一排土坯房,看房前晾曬的衣服,估計是宿舍,院子里堆滿了燒好的陶器,東西兩側是泥土墻,恩,就近取材,泥土氣息濃厚啊。在往里走,又是一排土坯房,房頂都是茅草,不知道茅草下面是什么,云飛很懷疑茅草到底能不能遮雨,這派房子不多,只有五間,中間那間房子是個大廳,有點會客廳的意思,北面放著兩張椅子一張八仙桌,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在喝茶,云飛就感覺這喝茶的人不像是商人,倒好像是官老爺一樣。
“掌柜的,來人帶到。”那個人說道。
“你就是來定制陶器的?”陶窯掌柜打量了云飛和白拓幾眼,看云飛和白拓年紀不大,也沒當回事,放下茶杯說道。
“正是,在下想定制打量獨特的陶器,想跟掌柜的詳談一下,不知道方便否”云飛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輕慢,心里想著不能跟銀子過不去,于是說道。
“哦?可以啊,來,這邊坐,狗子,上茶。”掌柜的眉頭一抬,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云飛坐下。
“哦,原來那個人小名叫狗子,真是人如其名啊,狗眼看人低”云飛暗想,走到討要掌柜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云飛坐在側面的椅子上。
“不知道貴客要定制什么樣的陶器,要定制多少?”陶窯掌柜來了興趣,語氣不由地客氣了許多。
“長寬高約這么大,內部要實心的,重要的是要結實,暫時沒有太多閑錢,第一批可以預定一萬塊,當然,如果掌柜的有魄力,可以賒賬的話,可以預定更多。”云飛比了比磚頭大小,然后說道。
“一萬塊?”陶窯掌柜的吃了一驚,這絕對是大客戶啊,想不到小小年紀居然有這么大的手筆,不過這東西用來做什么?為了解惑,陶窯掌柜繼續問道:“這個東西要用來做什么?居然要這么多,一萬塊還不夠?”
“呵呵,這個暫時保密,我關心的是貴陶窯能不能做出來,價格又是多少,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帶我去燒窯區實地看下。”云飛笑著說道。
“這個…..行,那咱們去看看吧。”陶窯掌柜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看了。
一行人繞過房子,往北走來到燒制陶器的地方。遠遠的就能感覺到高溫,幾個工人在外面正在將泥漿倒入陶器模子中,還有幾個人在往窯里推煤,雖然人不多,但真的是“熱”火朝天。窯就是洞的意思,這里燒制陶器的窯就是依著山坡挖的一個洞,洞頂開著通氣孔,里面正在往火里加煤,迎著門口,熱浪不斷地撲打著眾人。
“掌柜的,不知道能不能先制作幾個樣品試試?”云飛問道。
“可以,你跟那個人說一下,他會按照你的要求做”陶窯掌柜指著一個人說道。
云飛跟那個人說了一下形狀和要求,這個樣品酒不用做模子了,畢竟形狀很容易做,關鍵是堅固程度,和燒制成本。陶窯掌柜看了一會,覺得費時太久,這里待著不舒服,先回前面大廳了,告訴云飛弄好后去前面大廳找他。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出成品了,云飛心情也比較激動。那位師傅,用火鉗取出“磚頭”,恩,樣子像磚頭,但是云飛一看顏色心里就有不好的預感,拿在手里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質地要比云飛記憶中前世的磚頭細膩很多,顏色也是棕色的不是熟悉的紅色,而且很重,敲了敲,手感跟瓷磚差不多,這要是薄一點,上上釉可不就是瓷磚么。那就先測試下結不結實吧。
經過云飛鑒定,結實度還是可以,甚至比前世的磚頭還要結實點,但是這也太重了,用來蓋房子肯定不行,是不是工藝不對?還是泥土不對?懷著疑問,先向這位師傅致謝,然后帶著“磚頭”來到前大廳。
“怎么樣?做出來了嗎?”陶窯掌柜問道。
“做是做出來了,不過跟我想象的不一樣,質量倒是很好,就是太重了,您看看,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請師傅研究一下,既減輕重量又不能降低結實度”云飛將“磚頭”遞給陶窯掌柜。
陶窯掌柜掂量幾下,發現確實挺重的。能不重嗎,磚頭雖然小,但是厚度比陶器厚多了,這都是干貨啊。
“那就是說我們陶窯做不出你需要的東西,是吧?你不是來找我開涮的吧?”陶窯掌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別,您息怒,我是誠心的,我只是只見過那東西,但是不知道怎么做,我想應該很簡單的,只要找燒陶的師傅研究幾天就能研究出來的。”云飛一看不好,連忙解釋道。
“哼,你既然見到過,那你就去你見到過的地方做,我們這是官窯,沒空來為你一個人來做什么研究,狗子,送客”陶窯掌柜當即翻臉。
雖然沒被人亂棍打出,但是云飛和白拓著實尷尬,狗子也是冷言冷語不斷。出了門,云飛回望,一陣無奈。套用沙隆巴斯一句話,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回到馬車上,繼續趕路,這時已過了午時了,云飛白拓兩人在車上吃了幾口干糧,云飛不死心,繼續問車夫附近有沒有其他陶窯,回答是不知道……
車外依舊風光無限,但是云飛的心情就沒有上午那么暢快了,白拓只好也陪著郁悶。云飛想來想去,這事還得靠自己,暗自發誓,回去后找個懂燒制陶器的人一起把磚頭給弄出來,到時候賺大錢,氣死那幫混蛋,想到這里,云飛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陰笑,聽得白拓雞皮碎一車。
過了大半個下午,前面遇到一個小鎮,車夫提議今晚就在小鎮休息,因為繼續趕路的話,大晚上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不安全。云飛欣然同意了。
小鎮里人口不多,就那么幾排房子,客棧也就一家,顯得有些冷清,云飛倒是沒在意這些,要了三間客房,云飛就躺在客房里魂游天外了,直到白拓來叫他吃晚飯。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當然這里沒有華燈,只有油燈,跟狗屁蟲一樣的油燈,顯得有些昏暗,沒辦法,這是鄉下。三人來到客棧一樓大堂,大堂里一個客人都沒有,云飛叫來小二,點了幾道菜,要了酒和飯,三人就這么等著。
“白拓,你怎么吃飯還拿著劍?”云飛看到旁邊的椅子上放著白拓的劍,就問道。
“聽人說,劍在人在,劍不離身的,所以….”白拓撓撓頭說道。
“好!好一個劍在人在!”白拓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云飛三人轉頭往門口望去,就見一個老頭走了進來,這個老頭,一頭白發用一枚木簪挽成一個發髻,頜下一縷白色長髯,身著道士袍,后背背一柄長劍,臉色紅潤,精神矍鑠,仙風道骨。云飛和小伙伴白拓都驚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仙嗎?
“大哥..快來看神仙”白拓眼睛發直,目不轉睛地說道。
“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老頭大步走了進來,來到白拓面前對白拓說道。
“我..我…我叫白拓”白拓結巴地說道。
“哦,白拓,你可愿意拜我為師?”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