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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逐

酒這玩意,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就說小鐵頭這幾個人,要是平時,借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可喝了點馬尿,三個人就忘乎所以了。

小鐵頭一說要偷看翟珊洗澡,其他人借著酒勁當(dāng)即就同意了,“走著!誰不敢去誰是孫子!”

三個人喝完酒,挨到戌時三刻,用黑巾蒙面,趁著夜色,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翟珊的院子里,躲在幾塊山石后面東張西望。

剛剛藏好,他們就看到兩個侍衛(wèi)抬著大木桶進了房間。俄頃,侍衛(wèi)們退出來,徑直出了院子,走遠了。

三個人又在山石后面等了一會兒,估摸著差不多了,就低下身形悄悄溜到外廊窗下。

小鐵頭見四下無人,用手輕輕捅破窗欞紙,瞇縫著眼睛向屋內(nèi)觀瞧。看了半晌,小鐵頭是左擰右扭,兩個眼睛輪番上陣,嘴里還一個勁地咋舌,憨喇子都流下來了。

旁邊的兄弟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怎么樣?看到了嗎?”

小鐵頭也沒搭理他,全神貫注,很投入的樣子。那兄弟等不及了,用力一拱,把小鐵頭擠到一邊,“給我看看!”趴過去就往里瞧。小鐵頭一臉地不情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看之下,那兄弟就泄氣了,“這朦朦朧朧的,還有屏風(fēng)擋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嘛!”

“我也沒說能看到啊!”小鐵頭很無辜的攤開雙手。

“那你剛才為什么那么陶醉?”

“我意淫!我腦補!你管得著嗎?”

另一兄弟湊過來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不能白來!走!我?guī)銈儩摰轿堇锟慈ィ 毙¤F頭說著,偷偷摸摸來到門旁,緩緩地把房門推開一個縫隙,轉(zhuǎn)回身朝兩個人一招手。那兩人跟上來就想進屋。

說來也巧,正好張小七晚上巡夜從這兒路過,遠遠地看到大當(dāng)家房門口有三個影影綽綽的黑影,急忙大喝一聲:“什么人!”撥出腰刀飛也似地沖進了院子。

小鐵頭三人一見張小七來了,心說不好,撒丫子竄到墻根底下,翻過院墻,轉(zhuǎn)眼間逃的沒有了蹤跡。

張小七一心惦記著大當(dāng)家的安危,也沒去追,轉(zhuǎn)而大步流星直接沖進了房間,想看看大當(dāng)家有沒有受到傷害。

翟珊這時正在房里洗澡,聽得外面有動靜,驚慌失措,趕緊從木桶里走出來,去架子上拿衣服。

衣服還沒拿到,張小七就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了。這下撞個正著,翟珊整個身子一絲不掛,光溜溜地被張小七看了個精光!

這一看,張小七頓時傻眼了,他哪想到這么一個豪氣干云的俠義之士竟然是個女的!實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使勁揉了揉,仔細看去。最后大張著嘴巴,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翟珊羞臊得兩腮通紅,飛快地拿下衣服遮擋住自己的身體,對著張小七嗔怒道:“張小七!你還在看什么!還不趕緊走!”

張小七這才明白過來,慌里慌張地跑出房間,用手一摸,滿頭大汗淋漓,鼻血也出來了。他怕人誤會,也不敢再在院子里耽擱,一路倉惶直接逃回了自己的住所。

第二天一早,張小七剛吃過早飯,翟珊就派人來找。張小七心中忐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侍衛(wèi)前去。

翟珊已經(jīng)換上一身女裝,越發(fā)顯得身姿綽約,清俊可人了。兩個人見面,彼此都有些尷尬。

翟珊的俏臉微微有點發(fā)紅,她從身上摘下一個繡袋放在桌上,把臉轉(zhuǎn)過去避開張小七的眼神,冷冷地說道:“這是給你的盤纏,你今天就下山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大當(dāng)家!我昨晚不是有意的……”

“你不要再解釋了!”翟珊急得一拍桌子,柳葉眉倒豎,杏子眼圓翻,兩腮緋紅,“你先離開!讓我安靜地好好想想,你放心,你的父母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

“那好,我這就走,但是這盤纏我不要!”張小七也沒什么好說的,一抱拳,就要告辭離開。

“不行,盤纏你必須得拿,這是我們天蕩山的規(guī)矩!”翟珊招呼侍衛(wèi)把繡袋硬生生地塞到了張小七懷里。

張小七沒有辦法,只得從命。回去編了個理由跟父母家人辭別,整理好行李,帶上腰刀和弓箭,獨自上路了。

出了天蕩山,張小七一路踏馬而行,琢磨著下一步的去處,該如何回到軍中報仇,可是腦子不靈光,絞盡腦汁,怎么也想不出辦法來。

正犯愁間,忽而他覺得懷里的繡袋沉甸甸的,就隨手把它拿出來,打開一看,足足二百多兩紋銀,大塊的放在里面,散碎的放在外面。旁邊還有金瘡藥,止痛貼,繃帶,各種解毒藥,簡直應(yīng)有盡有。

“這天蕩山的規(guī)矩也真夠貼心的!”張小七感嘆著,很快他就在一瓶解藥下面找到了一張字條,娟秀的字跡,上寫:“你就在山腳下買間房舍住下吧,千萬不要離開天蕩山,外面危險異常,不要莽撞行事!切記!翟珊。”

一股暖流涌進張小七的心頭,他眼睛一熱,眼眶濕潤了。

張小七嘆了口氣,收好繡袋,正要繼續(xù)前行,倏地他隱約聽到前面路面上傳來了雜亂無章的馬蹄聲,覺得蹊蹺,便手搭涼棚向前眺望,但見遠處的官道上出現(xiàn)了滾滾的煙塵。

張小七是當(dāng)兵的,一看便知是有軍隊前來,“難道是進山圍剿的官軍?”他想著,急忙牽馬鉆進一側(cè)的樹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須臾之后,馬蹄聲和腳步聲逐漸逼近了,張小七在樹叢里探頭向道路上張望。

一看,來得果然是官軍。帶隊的是一個十六七歲,英俊的少年,這少年面皮白凈,眉清目秀,鼻直口方,身上金盔金甲皂羅袍,腰佩長劍,胯下一匹棗紅馬,在馬鞍橋上昂然而坐,英氣逼人。他旁邊還有一個中年將軍陪同,兩馬并立而行。他們身后的中軍大旗上繡著一個柴字。

張小七記起魏火長曾經(jīng)講過,他早年在右驍衛(wèi)大將軍柴紹手下當(dāng)過兵,“誒?難不成這個中年將軍就是柴紹?那這個少年又是誰?”

這時,柴紹說話了,“殿下,這次我們奉旨平定這幫山賊,可是您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時機呀,您砍的首級越多,戰(zhàn)功就越大,到時我們把這山上的毛賊草寇通通殺光,回去向皇上報功,他老人家一定會龍顏大悅,對您另眼相看的!”

“萬萬不可!其實要說起山賊,我那些瓦崗山起家的叔伯,秦叔寶,程咬金,哪個不是山賊出身?當(dāng)年我父皇還不是依靠他們平定天下的?依本王看,這些人之所以落草,必定有他們迫不得已的原因,他們未必都是窮兇極惡之人。我們最好因勢利導(dǎo),以招撫為主,絕不可隨意殺戮!”

“可是如此一來,殿下的戰(zhàn)功怎么拿到?殿下現(xiàn)在在諸皇子中并不得寵,聽說皇上馬上就要冊立太子,殿下難道不想爭一爭嗎?”

“爭是一定的,但是本王絕不拿這些無辜百姓的頭顱來當(dāng)墊腳石!”

“殿下您如此仁德,只是那些反賊可未必領(lǐng)情啊!”

那少年一擺手,“不要再說了,到時我們隨機應(yīng)變吧!”

這對話聲不大,張小七仔細傾聽,也只聽到只言片語。他又向隊伍后面望去,一條整齊的長龍連綿不斷,一眼望不到頭,這人馬沒有上萬,也有數(shù)千。

“不行!我得趕快回去,幫大當(dāng)家御敵!”想到這,張小七在林子里輕手輕腳地牽來戰(zhàn)馬,抄近路飛馬回奔山寨。

急匆匆趕到寨門前,張小七勒住坐騎,高聲喊道:“快開門!我有急事稟告大當(dāng)家!”

今日當(dāng)值的正是小鐵頭,他看到張小七去而復(fù)返,心中不快,在城頭上答話道:“小七哥!大當(dāng)家不想再見到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官軍進山了!我得回來幫大當(dāng)家抵擋官兵!兄弟,快點開門放我進去!”

“你放心!信我肯定給你帶到,但是你就不要進來了!雖然你是我發(fā)小,可大當(dāng)家的軍令我可不敢違抗呀!”

“現(xiàn)在危難關(guān)頭,我怎么能舍大當(dāng)家而去!”張小七心急如焚,拍馬就直闖寨門。

小鐵頭一招手,垛口處出現(xiàn)了一排弓箭手,張弓搭箭對準了張小七,“小七哥!官兵來了,我們自會應(yīng)對!只是軍令難違,我也是沒辦法,你若再往前走一步,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張小七見此情景,無奈地搖搖頭,“唉!好吧!你可要盡快把消息告訴大當(dāng)家啊!”囑咐完,只得撥回馬頭,離開了山寨。

兩個時辰后,那少年和柴紹引兵到來。咕隆隆一通戰(zhàn)鼓響起,官兵們搖旗吶喊,擺開了陣勢。

少年催馬來到城下,“各位天蕩山的百姓們,本王李恪,今特奉圣上旨意前來招撫你們,還請你們的寨主前來回話!”

話音未落,寨門大開,天蕩士兵二龍出水,在門外扎住陣腳,翟珊自領(lǐng)中軍,徐徐而出,來到陣前。

兩軍對壘,李恪仔細打量了一下翟珊,在馬上一抱拳,“對面來的可是天蕩山的翟大當(dāng)家?”

“正是本寨主,李恪,你們興師動眾地前來,是要掃平我天蕩山嗎?”

“非也,翟大當(dāng)家仗義豪爽,俠名遠播,本王欽佩已久。本王不愿與大當(dāng)家為敵,只希望大當(dāng)家能率眾歸順朝廷。如若你們受到了什么冤屈,自可跟本王講明,本王愿為你們平反昭雪。但若你們負隅頑抗,本王也只好奉旨剿賊了,天兵所到,玉石俱焚,希望大當(dāng)家能考慮明白!”

翟珊想了想,正要回復(fù)。旁邊的小鐵頭按耐不住了,“大當(dāng)家!李恪這小子如此驕橫,分明沒把我們天蕩山看在眼里!待屬下過去將這小子生擒活捉,滅滅官軍的氣焰!”還沒等翟珊發(fā)話,他就拍馬掄刀直取李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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