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把周瑞打跪之后,周瑞的幾個狗腿子趕緊上前護著周瑞,對賈璉怒目而視。
當然了,他們也只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動手。在封建社會,普通百姓襲擊官員可是要命的事!榮國公又是官員中品級最高的一小撮人之一。
賈璉怒道:“好個刁奴,居然敢對主人出言不遜!來人啊!把他給我關到柴房里面。”
周瑞此時已經疼的汗如雨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管家的虎威猶在,圍觀的仆人們面面相覷,居然沒有一個人動手。
賈璉怒氣沖沖的對著圍觀的下人們高聲道:“你們知道榮國府為什么叫榮國府嗎!?因為榮國府里面住著榮國公!而我就是當代榮國公,所以榮國府就是我這個榮國公的府邸!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只要你們是榮國府的仆人,那就是我的仆人!聽明白了沒有!?”
很多膽小的下人被鎮住了,趕緊跪下道:“聽明白了!”
賈璉又舉起手里的棒球棍,對著沒有跪下的下人們道:“你們聽明白了嗎!?”
這下沒有一個人再敢扎刺了,都趕緊跪下道:“聽明白了!”
賈璉的“榮國府就是榮國公的府邸”這個論點實在太無懈可擊了,榮國府的下人們以前雖然不太看得上賈璉,但此時都很識趣的認可了賈璉的話。
“很好!我宣布,周瑞的管家之位撤銷,有想當管家的來我這里報名,我將擇其優者而用。
再來幾個護院的,把這幾個人先給我關在柴房里面,好好給我審審他們都是如果貪污府里錢財的!”
這次沒人敢不聽話了,尤其是賈璉直接點名要求護院的出手把周瑞和他的幾個狗腿子關起來,護院的幾個人就不敢再裝聾作啞了,趕緊出手把周瑞幾人捆綁起來關進了柴房。
賈璉準備讓仆人們應聘管家的職位,同時把周瑞和他的狗腿子們關押起來,好好查一下他們的賬目。
紅樓夢原著中記載的榮國府大管家賴大,其家里那是富得流油,修的花園跟大觀園差不多,還給自己兒子買了個縣令的官。
周瑞這么囂張,而且又沒有原著中管家太太的監督,想必貪污的錢財比賴大更多。
貪污這種事歷代都是很難杜絕的。尤其是榮國府的管家,整天面對這大批財富,卻沒有人來管他們是如何花銷的。
即便再正直的人也無法抵擋住這種誘惑。
何況周瑞可不是什么正直無私之人。
賈璉放出管家的職位等著選拔,有幾個自認能力較強,資歷夠高的管事就開始站出來替賈璉出謀劃策,準備提前開始表現了。
有個姓陳的管事提了個建議,賈璉就覺得很靠譜。管家貪污繞不過賬房,所以陳管事建議把賬房一起抓起來審一審,一定能夠拿到周瑞貪污的證據。
這個陳管事是老國公賈代善一個親兵之子,在賈代善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是管事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一個管事。
他跟賈母、王夫人等人都扯不上關系,所以一直不溫不火,靠的就是一幅兢兢業業任事的能力和資歷,才能一直在榮國府里面當管事。
賈璉正在和陳管事討論如何處理周瑞時,周瑞家的扶著王夫人趕了過來。
卻說周瑞家的得知賈璉在打周瑞,知道自己也管不了賈璉,只好匆匆跑去找王夫人,然后扶著王夫人來到榮禧堂外解救自己的老公。
周瑞家的自覺有了王夫人做后臺,心里就有底氣了,急匆匆問道:“璉二爺,你把我家男人弄哪里去了!?”
賈璉轉過頭來,笑瞇瞇的道:“哎呀,這位夫人是何品級啊!?見了本國公不跪拜就不說了,還質問我!想必品級應該很高吧!?”
賈璉這句話其實把王夫人一起羞辱了,王夫人一直自視極高,但是如今身份非常尷尬,她夫君死的時候無官無爵,所以她自然也就沒有品級。
以前她還瞧不起賈璉,現如今賈璉成為了超品的國公爺,她還是白身一個。
封建社會等級森嚴,而且是官本位體制,當官的就是比白身地位高。普通百姓見了當官的,理論上說必須上前行禮。至于是跪禮還是拱手禮或者鞠躬禮一般來講沒人較真。
但是當官的一定要求白身給他行跪禮,白身一般是不敢拒絕的。
賈璉點出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兩人都是白身老百姓,應該向他這個國公爺先行禮,而且問話的時候應該非常客氣才行。
周瑞家的訥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王夫人則氣得臉色鐵青,難道要讓自己向賈璉這個侄子行禮嗎!?她寧愿死也不愿意這么丟面子。
但是周瑞又不能不救,這么多年他們之間的來往已經很密切了。周瑞借助王夫人的勢大肆貪污榮國府的財產;王夫人則借助周瑞處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真要讓周瑞爆出雷來,王夫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所以王夫人盡管氣得要死,但仍然不得不控制自己的脾氣,低聲下氣的道:“璉兒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啊?非要打人不可?周瑞可是我的人,縱然他有什么不是,你直接告訴我,我來懲罰他就可以了嘛!”
她的意思很明確,自己的奴仆自己負責管理,縱然犯了錯也該自己來懲罰,賈璉來懲罰有點越廚代庖了。
賈璉笑呵呵的道:“嗯!周瑞要是一直在你們二房當差,本國公自然也懶得理會他,不過他既然當了我榮國府的管家,自然就是我榮國府的下人,我身為當代榮國公,懲罰他是合情合理合規矩的!”
賈璉三句話不離“本國公”,可把王夫人給惡心壞了,只能寄希望元春能夠早日入宮為讓她討一個誥命夫人來。
王夫人見賈璉一直拿他自己的身份說事,知道今天是討不到好了,只好怒道:“哼!咱們去找老太太給評個理去!”
賈璉呵呵笑道:“行啊!評理就評理!”
幾人一起來到了賈母的院子,王夫人先一副委屈的樣子道:“老太太,您給評評理,我的陪嫁丫鬟之夫君周瑞被咱們的國公爺毫不講理的打了一頓不說,還直接被他撤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