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學校也交不到什么朋友......我們也........”
“剛才的測試可以看出,她智商很高,極度的理性,但是缺乏同理心,缺乏同情心和羞恥感......我們通常稱為,fan社會人格障礙.......”
女孩在門外可以清楚地聽到門內(nèi)女人和醫(yī)生的對話。
女人的哭泣聲傳來,女孩仍是面無表情,像是門內(nèi)的對話與她毫不相干一樣。
“你好,你叫陸敏吧?”少年的聲音傳來,女孩慢慢抬頭,男孩站在窗邊的陽光下,身上穿著僧人的衣服在,笑臉和窗外的陽光交相呼應。
陸敏回到了現(xiàn)實,距離那天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了,陸敏還是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額頭上綁著紗布,雙手塞進衛(wèi)衣寬大的口袋中。
“李散沒事,正在休息呢。”凌刃在她身邊坐下。
臉上的紗布比她還要多。
“你身上真臭。”陸敏鼻頭微微皺起,有些嫌棄地說。
“一路上又被你同事追,又被魔教追,不臭才怪吧。”凌刃說著遞給陸敏一罐可樂。
陸敏用藏在寬松袖口的手接過,捧在手心里。
“我在想勞洛說的話,我感覺......有些事情他說對了,你只把我當成破案的工具.......”
“.........”
陸敏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其實我感覺,你把所有人都看作工具,看作沒有生命的東西。”凌刃繼續(xù)說著:“但李散不同,對嗎,我感覺到,你對他是有感情的。”
“我?guī)湍愦_實是因為你是案件的關鍵........我確實不會同情,不喜歡社交,有時候也會......孤獨。所以我需要他........”
“啊!也是挺好的,事情結束后,你會把我交到局里嗎?”
“案子破了,我不會做任何事情,局里抓不抓你,也跟我沒有關系了。你想遠離我們,就隨你去吧。”
凌刃看向她,無法從她冷漠的表情中捕捉到一點。
“你會戀愛嗎?”凌刃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問出了這樣的話。
或許很多人在接觸到陸敏這樣冷漠的女孩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吧。
陸敏頭向另一邊扭去:“不該問的別問。”
隨后就站起身來,離開了走廊。
凌刃知道已經(jīng)禍從口出了,悶悶地坐著。
一個醫(yī)生,腋下夾著一沓文件,路過的時候,飄下一張紙條。
凌刃好奇地撿起紙條,手指慢慢顫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瞳孔的收縮。
陸敏慢慢走到了走廊的角落。
站在陰暗的樓道角落里,看著被積水打臟的帆布鞋,沉默了許久。
嘴里默默念著什么,沉思著。
墻面上有個黑點,像是煙頭留下的黑色印記,這讓她很有些不舒服。
腳下積水激起一層漣漪。
陸敏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飛快地跑出角落,看到原來的角落,凌刃已經(jīng)不在了。
“該死!”陸敏拍著腦袋:“火云神功,司馬寧.......我怎么可以這么遲鈍......這么說就完全說得通了”
陸敏后退幾步,像是有些暈厥似的,扶著墻支撐著自己:“我怎么可以這么遲鈍......怎么可以這么遲鈍........”語調(diào)越來越顯得有些悲傷。
夜晚。
出租車停在了城市的風景區(qū)。
凌刃下車,面前是一道向上的山路。
凌刃慢慢走上山,山路不長也不陡,卻讓他走了很久。
山路盡頭是一座古廟。
凌刃走到古廟面前。
“凌刃!”少女的聲音從身后,叫住了凌刃。
凌刃回頭,看到氣喘噓噓地爬上了樓梯。
“不是......”陸敏氣喘吁吁地走到凌刃身邊。
“陸敏.......”
“跟你說過......叫敏姐。”陸敏調(diào)整呼吸地說著:“我知道你接到了什么信息........他們想要的就是讓你進入魔教,離間已經(jīng)不好用了.......你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能讓你進入魔教的只有一種東西........一種你已經(jīng)期待很久的東西。”陸敏看向古廟的大門:“家人......”
“你怎么.......”凌刃吃驚地看著陸敏:“紙條還在我這,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不傻。”陸敏白了他一眼:“你母親只有你這一個孩子,這話并不假,你母親戰(zhàn)爭前三年離開了魔教,只有一種情況能讓一個有身孕的女子離開相愛的丈夫:背叛。”
“什么?”
“蛤蟆老頭的女兒也是戰(zhàn)前三年加入了魔教,不覺得巧合嗎?”
“這不過是個時間上的巧合吧?”
“我見過她的尸體,我摸過她的腰部,我摸到了妊娠紋,蛤蟆老頭只給一個賬戶打錢,他明顯是不知道自己外孫的存在,蛤蟆老頭的女兒是在加入魔教后生的孩子,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次案件的真兇。”
凌刃看著手中的紙條,地址上赫然寫著兩個字:“哥哥。”
“你說的沒錯......”凌刃思考著陸敏說的話。
“那他是誰......?”凌刃攥著手中的紙條看著陸敏。
“他就在古廟門后。”陸敏看著古廟的大門:“對吧?”
“李散。”
陸敏顫抖的聲音叫出了他的名字。
古廟的木門慢慢被推開。
身穿筆挺西裝,帶著方框眼鏡的高挑男人從門內(nèi)走出。
正是李散。
“李散?這怎么可能?”凌刃吃驚地看著李散,一路上跟著他一起作戰(zhàn)的副組長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李散還是原來溫和的表情,卻露出詭異的微笑:“哥哥,終于見面了。”
“石斛孤兒院。”陸敏看著李散說著:“你說你是那里出來的,你的檔案上也是這么寫的,石斛孤兒院的檔案也確實有這么一個人,死于高燒。”
“孤兒院的檔案,當年都是紙質(zhì)材料,大概有三千多頁吧。”李散還是帶著微笑地說。
“一路上已經(jīng)看完了。”陸敏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