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被他的話忽悠的是暈頭轉向的,忍不住有些泄氣道:“那這么說來,最近這些年不都沒仗打了?”
房遺愛心里一笑,還算是沒有白費口舌,總算是思想跟著本少爺走了,要不說的嚴重一點,這后面的合作項目就沒法開展了。
經過上次的水車事件后,再加上那小公主支的招,他非常的意識到做事只靠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必須得找個有相應地位的人拉一把,支持一下。
而程咬金也是他心中的最佳人選,一來隋唐英雄里面就他自己最熟悉,講義氣又不怎么講道理,是最不好惹的人,誰見了都怕三分。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有了他支持,長安城里至少無人敢欺。
聽到他的話,房遺愛笑著說道:“若是之前就還真是這樣,不過現在嘛但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把糧食的問題解決了,讓今年和明年實現糧食增產,以咱們陛下的雄心,不愁沒有仗打。”
程處亮聞言眼睛微亮,急聲問道:“你有法子讓糧食增產?”
“真聰明!”房遺愛瞇著眼說道,“相信前些天的水車你家也用上了吧?那東西是我弄出來解決糧食灌溉的問題,現在陛下已經將制作方法分發給全國各地的府衙,要不了多久整個大唐將有近六成的田地再無旱田。”
“對對對,那個水車很好用,兩架一起,一天可以灌溉近百畝地,就是一些坎地都給灌溉上,我家老頭子對這個還贊不絕口,一直說要見見發明出來水車的人。沒想到竟然是你!”程處亮一臉驚訝的說道。
房遺愛聞言心里有些奇怪,這件事情程咬金竟然不知道。這怎么可能,堂堂的一個國公,怎么會消息這么落后?
似乎是看出了房遺愛的心思,程處亮提醒道:“我爹前幾日剛封我家老頭子為普州刺史,本來今年六月才去普州上任,但因為水車的原因,陛下欽命我爹率兵護送圖紙和工部的工匠前往沿途的州縣,讓水車以最快的速度在大唐各地完成制造并投入使用。你可不知道,為了這個水車朝廷可是下了本錢,聽我家老頭子說陛下一口氣撥款三百萬兩分發各地府衙,專門用來制造水車的。”
三百萬兩?房遺愛被這個數字狠狠地震撼了一把,這可真是大手筆啊!就為了一架水車,竟然拿出了這么多的錢,看來李二陛下對糧食的看重遠遠超過了預期。但相信這應該是目前朝廷能再農業上投入錢財的極限了吧?
若是這樣的話,那么計劃就得稍稍改變一下,也許這個肥料可以緩解一下沒錢的局面,有可能的話,應該和李二陛下當面談談最好!
想到這里房遺愛微微思量了一下便有了主意,看著程處亮笑瞇瞇道:“既然水車你都見識了,那我若是說,現在我手上就有一種比水車更厲害的東西,可以讓糧食每畝增產至少一斗。”
“什么東西?”程處亮一聽眼睛都要直了,經過房遺愛剛剛的思想灌輸,他這會確切的認識到糧食和戰事的關系——有糧食,就有仗打。沒糧食,就沒有仗打。
“肥料!經過我多日以來的研究和試驗,最佳的肥料配方,不但可以減少蟲害,而且每畝地最高可增產三斗半的糧食。”房遺愛輕輕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籌碼。
程處亮一聽到這個數字只感覺一陣目眩,差點就給跪了,心跳都有些加快。我的老天爺,三斗半的增產啊……
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道:“那個肥料呢?”
房遺愛心里一笑,就知道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不然本少爺今天不就白費了這么多的口舌。雖然程老爺子不在長安,但你也能湊合,好歹也是個駙馬爺了,也屬于在長安城橫著走的人物。而且這樣合作起來也方便,同輩人惹不起,老一輩也坑不起。一旦這樣的話,要不了多久李二陛下肯定會主動來找本少爺商議,到時候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于是,房遺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在這里裝著,只是因為遇到了些阻礙,所以就沒敢做出來。”
程處亮聽了這話,伸手一拍桌子,怒道:“娘的,那個不開眼的敢壞我兄弟的好事,你盡管整這個肥料,不管是誰敢找麻煩,我都打的他娘的都不認識他!你說,都有誰,我現在就帶人去找他,看看他給不給程爺爺我一個面子。”
房遺愛心里一汗,年輕人少在這里吹牛,這個面子你只怕沒有!不說李二陛下了,就是我老爹以及朝中的那幫大佬們,你丫的敢打哪一個?
看著房遺愛不說話,程處亮還以為是因為他怕對方,便一臉不悅道:“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咱們兄弟怕過誰,他就是陛下親自來了,咱也敢去說理。有什么可怕的,你盡管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個不開眼的,不用怕!出事了,兄弟我給你擔著。”
房遺愛心里更汗了,媽的,不吹牛會死啊,就你還替我擔著,我怕把你這小身板給壓折了。
但面對他的好意房遺愛也不好拒絕,于是就一臉靦腆的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爹和陛下都想要讓我把這肥料交上去,但我又想賺點錢花。所以現在挺愁的!”
“切!我當是誰,不就是你爹和陛……噗……”程處亮話說到一半時眼珠子猛的突了出來,一口酒就噴了出來,額頭上冒著冷汗連連咳嗽道:“咳咳……你……你剛剛說啥?”
房遺愛咧嘴笑道:“你沒聽錯,就是我爹和陛下。你幫我打一頓他們,讓他們別來搶我的東西,怎樣?”
程處亮哪里聽不出房遺愛話中的調侃之意,登時間漲得臉紅……我的娘嘞,這兩個人自己一個都惹不起,看都不敢看一眼的人物。陛下就不說了,單單是房相跺一跺腳整個大唐都要震動的,說是有人在背后罵他自己信,但要說起是敢動手打的人……好像除了房夫人之外,就沒有第二個。
真虧自己剛剛還大言不慚的要動手打人家,找死也不是這么找的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小子到底都干了些啥啊,怎么陛下和宰相都眼巴巴地盯著他,甚至是一起來算計他。不應該啊,陛下和宰相什么時候這么閑了?
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但這個問題他還是早點撇清比較好,沒辦法啊,他是真沒招了。
于是,程處亮面帶一絲尷尬,訕訕笑道:“那個遺愛啊,不是為兄不幫你,這是事情你就認了吧。咱們陛下圣明之君,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房遺愛翻了翻白眼,撇嘴說道:“圣明之君就該拿人東西不給錢了?上次那個水車一毛錢都沒出,就給拿走用了。這跟強盜有啥區別!”
程處亮聞言一個沒受住,腳下一個趔趄,幸虧反應的快雙手一下撐住了桌子,這才沒有跌倒……老天,你能不能別再這么刺激我了。我特么長這么大了,還從來沒聽過有人說皇帝是強盜的,這簡直就是作死啊……
然而房遺愛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跟李二陛下過不去,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而且你說說看,他還是個皇帝呢,咱們大唐的天子,干這厚臉皮的事,斷我財路……我都不惜的說他!”
程處亮額頭上冷汗淋漓,腿都有些發軟,他幾乎都想要直接跑路了。媽的,實在是太刺激,心臟受不了!
他想也不想的,揮袖一把捂住房遺愛的嘴,急聲道:“靠!大哥,我管你叫大哥了成嗎?咱別再說了,算我求你了。”
房遺愛見他緊張的模樣差點就笑翻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刺激你一下,你就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危險。看你丫的以后還敢不敢跟我裝逼!
“嘿嘿,不說就不說了。”房遺愛擺了擺手說道:“那就說說肥料的事情吧,其實我還有另一個計劃,雖然陛下和我爹都盯著我的這個肥料,但這個東西可不比水車,不是一次就能做到最好的。所以,我想只要利用的好了,不但可以賺到錢,而且還可以在陛下面前露露臉!”
程處亮額頭上冒出一道黑線,心道:是啊,的確是露臉了,敢跟陛下作對的人么,想不認得你這張小臉都難!
“這機會,我寧可不要。”程處亮咽了咽口水道。
“切,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咱們兄弟怕過誰,他就是陛下又咋的,咱又沒干違法的事,有什么好怕的!”房遺愛一臉鄙夷的說道。
這話讓程處亮嘴角狠狠地地抽了抽,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剛剛自己才對房遺愛說過,沒想到現在竟然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
靠!到底誰是慫貨,怎么越聽越像我啊……
他想硬氣一點懟回去,但一想到那兩位,立馬就泄氣了。不慫不行啊,那兩人自己是真惹不起,也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
他可沒有房遺愛這么大膽,誹謗陛下的話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