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暮蘭告訴陸晨，玄力是每個人都擁有的內(nèi)在能量，也稱之為靈魂的能量，初次測定出的玄力越高則代表天賦越高，當(dāng)然通過后天努力的修煉也可以提升玄力。

驅(qū)使玄力可以使用玄術(shù)。

玄術(shù)共有四個大方向，分別為——御靈、玄陽、剛巖、光華，每種方向具有不同的特性。

這是每個帝偵院的探員，或者說立志成為探員的人，都了解的知識。

因此楊暮蘭對陸晨不知道玄力一事頗為詫異。

陸晨解釋道，“我從小在新平縣長大，沒有接觸過這些，大概是父親不想讓我接觸。”

“原來如此，抱歉啊，我剛才失禮了。”

楊暮蘭以為提起這事會讓陸晨傷心。

“不用抱歉。”陸晨微笑道，“我不在意這種事。”

“你好像是個灑脫的人。”楊暮蘭道。

“……還好吧……”

陸晨隨口糊弄道。

其實(shí)他清楚自己一點(diǎn)也不灑脫，相反執(zhí)念很深。楊暮蘭之所以覺得他灑脫，不過是還沒接觸到他辦案時、對待罪犯時的樣子。

恐怕到那時，她會嚇壞也說不定。

雖說罪犯是有罪的，但腦子沒點(diǎn)問題的人，怎么會把罪犯的手臂砍下來？

陸晨始終在介意父親的死，始終在憎恨罪犯……

楊暮蘭看陸晨沉默，偷瞄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眼神流露出某種不同尋常的情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二人本來不知不覺間聊了不少，卻又就此沉默。楊暮蘭想快些到修行院，好和這個令她感興趣的男生講些新話題，便加快了腳步。

圣山的東區(qū)和西區(qū)以一條長約五十米的吊橋相連，過了吊橋是平日里學(xué)生們修行的地方，測定玄力得去山頂，那里也是圣師的休憩之處。

來圣山之前，陸晨把這想象得玄幻異常，今置身于此，心覺也不過是清凈樸素之地。

直到來到山頂，他才真正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從建筑的角度來說，圣師的觀邸算不得多稀奇，和大型道觀相仿，不過周圍籠罩的紫色霧氣和奇異光芒，以及在此駐足休憩的仙鶴，都實(shí)打?qū)嵉南晌稘庥簟?

觀邸前是一片廣場，中央立著的兩塊約三米高的圓柱形巨石最為奪目。

巨石呈玉質(zhì)，黑的透亮，又不像水晶那般過分透明，而是有一種膠感。

“這叫選石。左邊那塊是測定玄力的，另一塊是測定玄術(shù)修煉方向的。”楊暮蘭指著巨石對陸晨說，“你把手放到選石上，不一會兒就會有結(jié)果，玄石上會顯示代表你目前玄力的數(shù)字。”

“現(xiàn)在就可以測了嗎？”陸晨躍躍欲試。

楊暮蘭勸止道，“耐心等一會，等圣師來……”

二人對話間，兩名男子從觀邸正門走出。其中一人是皇甫明，他低著頭，態(tài)度恭敬地跟在一名青年身旁。青年身穿同樣的白色長袍，面容俊美，有種超然于凡塵的氣質(zhì)。

陸晨一眼就看出他絕非凡人。“圣師很年輕嘛。”

楊暮蘭聞言驚訝，“你竟然猜到了！我剛見圣師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同門。”

“正常，人的固有思維會認(rèn)為越厲害的老師越年邁，但既然都叫圣師了，那么有能力改變一下外貌也不見得有什么奇怪的。”

“說的不錯，我實(shí)際已過百歲，但我更喜歡我年輕時的模樣。”俊美的青年圣師走到陸晨面前，露出微笑，“歡迎你，陸晨。”

“見過圣師。”陸晨學(xué)著楊暮蘭半鞠躬，給圣師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我既已到，你隨時可以開始。”圣師走到一只仙鶴旁，輕撫其丹頂，邊與其玩耍邊說，“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的話可以慢慢來。”

這有什么好準(zhǔn)備的……測就是了唄！

但陸晨剛往前邁出一步，皇甫明就湊過來攔住了他。

又來挑釁？“有什么事嗎？”陸晨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沒什么事，就是……在你開始之前，我想先告訴你，我和暮蘭妹妹的玄力分別是一百二十和九十七。”

陸晨“啊？”了一聲，“然后呢？”

“我想看看你的天賦和實(shí)力，夠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皇甫明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

“……”陸晨無奈道，“好好，那請你先到一邊看，好嗎？”

說罷，沒等皇甫明回答，他直接繼續(xù)向前走。

皇甫明則也不再和他多說，走到楊暮蘭身旁，向她搭話。

“你覺得他會有多少玄力？”

“說不好呢……”楊暮蘭輕輕搖頭，呢喃道，“但我有種感覺……他很強(qiáng)，可能是我們之中最強(qiáng)的。”

“是嗎？”皇甫明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嘛……”

“算不上評價，感覺而已。”

“那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吧。”皇甫明瞇起眼，盯向陸晨。

走到測定玄力的選石前，陸晨伸出手，輕輕按在選石上……

一分鐘后，選石并沒有任何變化。

“壞了嗎？”

他抬起手，再重新按到選石上。

又一分鐘過去，選石仍然毫無反應(yīng)。

“怎么回事？”

不是說了手放上去就可以了嗎？怎么沒反應(yīng)？難道真壞了？陸晨疑惑。

不止是他，皇甫明和楊暮蘭也都十分疑惑，他們從來沒聽說過選石沒有反應(yīng)，或者壞掉。

“難不成他沒有玄力？”

“不可能，圣師說過，每個人都擁有玄力……”

“總有例外的。”皇甫明忍不住嘴角上挑，“他肯定沒有這方面天賦，想必圣師很失望吧，我看修煉方向的測定應(yīng)該也沒必要了。”

楊暮蘭聽他一直在貶低陸晨，微微惱怒，“別說了！你這么討厭他嗎？非要幸災(zāi)樂禍？”

“我沒有啊，這是事實(shí)而已，怎么能說是幸災(zāi)樂禍呢？失去一個同門你以為我開心？”

“別說了……聽圣師怎么說吧……”

楊暮蘭說著，看向圣師，卻見圣師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眉頭緊皺，嚴(yán)肅極了。這令她和皇甫明有些吃驚，他們從未見過圣師這般表情。

圣師抬手指向測定修煉方向的選石，對陸晨道，“再測一下。”

“噢……”陸晨應(yīng)著，走到另一塊選石前。

這塊選石將會決定測試者的修煉方向，不顯示數(shù)字，而是顯示相應(yīng)的圖案，對應(yīng)四種修煉方向。

御靈是劍，玄陽是掌，剛巖是盾，光華是花。

和測定玄力的選石一樣，只要有人觸碰它，它便一定會顯示圖案，從未例外。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