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悲哀呀，

都市生活者的虛無，

公式主義的幻影呀，

我們同現實缺少接觸。

像是捉住了現實的形象，

卻變成了蜃樓的影子；

像是揚起了歌喉，

卻又失掉了歌唱的氣力。

拋棄，拋棄，

那形式主義的空虛，

喚起來吧，

強大的民族的氣息。

我們應是全民族的回聲，

洪亮的歌聲要震動禹域，

全民族的危亡的形象，

要——在我們心中喚起。

我們的詩，要顏色濃厚，

是龐大的民族生活的圖畫，

我們的詩，要聲音宏壯，

是民族的憎恨和民族的歡喜。

拋棄，拋棄，

那形式主義的空虛，

喚起來吧，

火熱的民族的意志。

一切的帝國主義，退去吧！

一切的民族叛徒，退去吧！

我們的詩，要是一支降妖劍，

有他的強烈的光芒和聲息。

一切的形式的束縛，退去吧！

我們的詩，要是浪漫的，自由的！

要是民族的樂府，大眾的歌謠；

奔放的民族熱情，自由的民族史詩。

拋棄，拋棄，

那形式主義的空虛，

喚起來吧，

敵愾的民族的現實。

一九三六年七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