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結(jié)局
- 經(jīng)年累月的相思
- 滄水瀾
- 4349字
- 2020-12-21 07:36:50
今早,我媽打電話過來,告訴我一個噩耗:我表妹自殺了。
大家都說她是精神分裂,印象中,表妹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善良且溫柔,家境不錯,長相不錯,我想象不出來她是哪里有問題?
有一次見到她時,她精神恍惚,看樣子似乎很困,有一段時間朋友圈里都是一些負能量的東西,我想問她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說。她成績不好,去了一所三流學(xué)校。那學(xué)校為了撇清關(guān)系,大肆地宣傳表妹是精神分裂。可是在我看來,精神病并不是別人拿來傷害的借口。
后來醫(yī)院的心理醫(yī)生證明,本來表妹已經(jīng)快好了,只是輕微精神分裂而已,她依舊擁有理性的判斷。
老師對外說是為了保護她,可是這些傷痛都是來自于那些說要保護她的人。老師說她的世界沒有光,但是,她的黑暗就是來自于老師口中所謂的光。
我去了她的朋友圈,看見了她的傾訴。
想想還真是可笑,一邊傷害著別人,一邊又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別人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
這就好像,你捅了別人一刀,還假惺惺地給她一顆糖顯示自己的善意,她,的血還沒有流干啊!
因為所謂善意的宣傳,她被爛人纏上了,放假回家的時候,總有一些無業(yè)游民對著她吹口哨,跟蹤她到家里,討論著她的三圍……
我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么度過來的,也許她見過人性最黑暗的一面,死亡對于她來說是個解脫。
表妹初中的時候,成績和我不相上下,我翻了她之前的朋友圈看到了這樣一件事:有個男生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他,并拒絕了她。他或許是覺得長得不太聰明的人好追,可我向往著美好的大學(xué)生活,我還要中考,我還要高考,我還想和帥哥談一場戀愛。可是那個男生似乎不相信,依舊糾纏著我。后來我明白了他為什么如此,他想讓我變得和他一樣沒用,真是歹毒的心思!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喜歡人丑心還丑陋的男生!
表妹葬禮那天,他們大學(xué)正在舉行校慶會。
朋友圈里,有著她最黑暗的時光,她曾經(jīng)和我說過,她不明白,為什么學(xué)校明目張膽地縱容人作弊,而她只是不小心聽到了別人作弊的意圖,她沒舉報,最后出了事,卻到了她的頭上。
藏在角落的骯臟毀了一個人的溫柔,卻反過來說那人不干凈。
背地里罵你的人不會承認他們罵你,傷害你的人還會再一次傷害你,即便你足夠強大也難抵擋人言可畏。
我不知道表妹是抱了什么樣的失望從十二樓上一躍而下,但是我想,她還是想看看這世間的美好吧。
她的朋友圈背景是璀璨的星辰。
她的QQ簽名最后是這樣的:人人都在黑暗中掙扎,沒有人承認過自己也是黑暗的一部分。
看得時候,我在宿舍里暗自抽泣了好久。
先是夢夢,再是表妹。
表妹葬禮那一天,我請了兩天假,回去了,第二天晚上連夜坐了火車回來,早上九點才回到宿舍,好在是星期六,沒課。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
這件事,讓我抑郁了幾個星期,我自認為心理強大,可如果我是表妹或許會和她做一樣的選擇吧。
“月月,你還好嗎?”俏俏關(guān)心地問道。
“老樣子嗎?”萊萊問道,她的意思是蜜汁叉燒飯嗎?
“我現(xiàn)在沒胃口。”我有氣無力地說著。
付云萊來勁了,叉著腰說道:“唐心月,別逼我動粗,把你架去食堂?!”
“老樣子。”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怎么見人?
“這就對了嘛。”付云萊滿意地說道。
我知道我很幸運,有一群那么好的舍友。
我們宿舍是個溫暖的小集體,我在想著,如果表妹不那么被周圍的環(huán)境影響,或許,她可以考上好的學(xué)校,遇上一群好的舍友,會有良師相授,益友相伴。
那一天,余經(jīng)年沒有在線,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神情黯淡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三天,沒動過。
一個星期之后,完成了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我才想要不要聯(lián)系一下他?
想著,就給手里充上了電。
五分鐘后,打開了手機,看見了余經(jīng)年給我發(fā)的99+消息。
我心里有點感動,翻看消息時,看見余經(jīng)年說快到光湖了。
他,是不是來這里了?
那時正趕上國慶小長假,不太熱,也不冷。
正那么想著,余經(jīng)年便打來了電話。
“喂,你來光湖了?”我問道。
付云萊和任洛俏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嗯,不過就是,有點繞。諫風(fēng)樓過去不是有條小道嗎?”
“你來過?”
“網(wǎng)上看的。”
“哦,最近施工。”
“難怪,我就說我的技術(shù)沒問題。”
“技術(shù)?你是不是黑了那個?”
“小點聲。”余經(jīng)年喊道。
貌似不小聲的人是你?
“真是沒想到,月月都有女朋友了。”
“萊萊,咱倆抱抱,啊啊啊啊啊!”
“什么聲音?跟鬼哭狼嚎似的?”余經(jīng)年這個二愣子。
“你聽錯了,是天籟之聲。”
“我在你們六食堂。”
“可以帶人嗎?”
“當然可以。”
我掛了電話,說道:“有人請客,去嗎?”
“去,怎能不去,俏俏,咱們好好宰他一頓!”
接著,我看到了表妹的學(xué)校發(fā)了聲明上了熱搜。
我真不知道居然還有人那么消費死者的,文中表示表妹墜樓之事和他們無關(guān)。這件事廣而傳播才是傷害,傷害了別人卻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tài)。
真正的傷害是流言蜚語,謠言就像蒲公英,散開了,道歉便是無足輕重的借口。
我更不知道,那一天余經(jīng)年來的時候,他建的公司出現(xiàn)了問題。
和余經(jīng)年在一起的時光總覺得很不真實。
那天,他和我提出了分手,我沉默了一會兒,答應(yīng)了。
那天夜里,我喝得叮嚀大醉,是俏俏和萊萊把我?guī)Щ亓怂奚帷?
果然,逃不過三個月的魔咒。
“月月,想開點,男人都是衣服,是你甩了他!”萊萊安慰道。
這時,鄭新牧走了過來,若有若無地說了一句:“你們還不知道吧?余經(jīng)年被罰款了,聽說是非法集資,現(xiàn)在在局子里蹲著呢!小師妹,你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樣。”
萊萊差點和鄭新牧干了起來,聽她們二人說,我昨天倒了一瓶啤酒在鄭新牧的頭上,真是太解氣了。
那一年,余經(jīng)年入了獄,很多人都以為余經(jīng)年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轟然倒塌,我自己審視著自己喜歡余經(jīng)年什么,喜歡那個喜歡他的自己?之后被我否定掉了。
余經(jīng)年很好,他也許并不適合我,也許我們也沒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但他存在過,在我的生命里存在過。
我去監(jiān)獄里看過他,他似乎很不愿意見到我,就連一面也不肯讓我見到。
這些年鄭新牧對我的追求讓我覺得他別有目的,我沒答應(yīng),這家伙也沒有死心。
畢業(yè)之后,我去了一家國企,萊萊成為了一個醫(yī)生,俏俏成為了一個小說家,她說她要把這一段友情記下來。
我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鄭新牧還是不死心。
我沒等余經(jīng)年,因為他始終沒有給我一個答復(fù),我想,也許錯過也挺好的。
鄭新牧的舉動讓我懷疑他別有用心,他甚至是搬到了我家公寓的對面。
一晃三年過去了,我都快忘記了還有余經(jīng)年這個人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訂婚典禮上,或許我連他長什么樣都忘記了。
那一天,他是賓客,我是訂婚的對象。
他什么也沒說,我什么也沒做。
而尾隨而至的鄭新牧看到余經(jīng)年仿佛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手緊張地握著。我看得出來鄭新牧有心理障礙,可能是余經(jīng)年手中有了他的什么把柄吧。
再后來,我的訂婚儀式被破壞了,警察來了,帶走了鄭新牧。
我能感覺到余經(jīng)年是故意來到這里的,也許警察也是他引誘而來的,可是這和鄭新牧有什么關(guān)系?
直到有一天萊萊打電話過來,她男朋友是警察,這事正好和余經(jīng)年有關(guān)系,她便告訴了我。
“月月,你知道嗎?余經(jīng)年是被冤枉的,這些年鄭新牧一直在尋找他罪證的芯片,他以為在你的身上。謝天謝地他沒有傷害你。”萊萊慶幸地說道。
我當時驚了,余經(jīng)年知道利用芯片翻身,可是他卻沒有,他在試探我?
七年的時間,他用了七年的時間來試探我?
我放下了手機,沒有說話。
我甚至在這一刻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該說他可怕還是說他沒有安全感。而實際上沒有安全感的人不應(yīng)該是我嗎?
敲門聲響了起來,我有些害怕,卻不知道該不該害怕。
我開了門,是我那沒訂成婚的未婚夫。
“你怎么來了?”我知道此刻我的神情肯定是不自然的。
“心月,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訂婚了。”
我問:“為什么?”
“我在外面有人了,一直沒告訴你,和你結(jié)婚是因為你家世清白,是個好姑娘。小火不一樣,她的職業(yè)雖然上不了臺面。不過你也知道,男人的那一方面的需求。”
我當時有些凌亂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怨恨余經(jīng)年。
“沒事,早點結(jié)束也好。”我也懶得去置氣,我也沒跟他說,我記不得他的名字,平時的稱呼都是先生先生的。
像鬧劇一般開始了,又像鬧劇一般結(jié)束了。
我不知道余經(jīng)年的出現(xiàn)是好是壞。
余經(jīng)年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快,得到了去硅谷進修的資格。是啊,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一紙學(xué)歷可以限制住的。
有時候覺得他很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值得好算計的?
余經(jīng)年還是沒有給我一個答案。
我們在樓下的超市見面了。
“我很想你。”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我冷漠地看著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我停住,道:“余經(jīng)年,我累了,不想去猜你的心思了,放過我吧。”
我以為他會就此放棄,可他沒有,跟著我到了我租住的公寓之中。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失望地叫道。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我也是在出獄之時知道了那份證據(jù)的存在,我承認是我引來的警察,是我故意破壞你的訂婚宴。”
我能相信他嗎?我還能相信他嗎?
“鄭新牧做事太滴水不漏了,我想著在你生日那天送你一個玩偶機器人,那塊芯片本來是組裝機器人的芯片,我在里面加入了錄音功能……”余經(jīng)年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什么。
那他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我還一直以為是他算計我,沒想到是我誤會了他。
“糖糖,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很失敗,我……”
我捂住了他的嘴,說道:“從前有個小男孩被人冤枉了偷東西,可是那個小男孩沒有偷,被冤枉的那個小男孩得到了道歉,可是誰也沒有想起他被冤枉的那一段時間里是怎么度過來的。”
“余經(jīng)年,我的余生很短,就只有這輩子,你,要不要把握?”我當時算是釋懷了,他受的委屈可能很多,只是我未曾看見。
那一刻,余經(jīng)年開心得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連忙道:“要,我要的,只能是我要!”
我要的答復(fù),他給了我也就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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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什么?”
“這個世間,就只有你,我見是干干凈凈的。曾經(jīng)我惡毒地想把你的傲骨踩在地上,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是嫉妒。就這樣嫉妒著嫉妒著,就喜歡上了。還好一切趕得上,不然我就失去你了。”
后來鄭新牧說想要見我,余經(jīng)年為這事跟我嘔氣了好幾天。
至于嘛?我還沒答應(yīng)。
“你對自己沒信心?”我問道。
“沒有,你去吧,我很好,不要你管。”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有些事,我想知道,或許他能夠告訴我。”
“我都說了,我沒事,好著呢!”
“那我走了?”
“走你就走,不用跟我說,反正我一點兒也不重要,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把我取代了。”
余經(jīng)年走進了廚房,唐心月?lián)鷳n地進去看看,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你進來做什么?不是要去探監(jiān)嗎?”
“沒事了。”
唐心月見余經(jīng)年打開了冰箱,拿了牛奶。
接著余經(jīng)年拿了一把刀。
“要不,我還是等等?”
“等什么?不用等!!!”
余經(jīng)年用刀子打開了牛奶。
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我,我還是再想一下吧。”唐心月忽然有些頭疼,懷疑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掉進了什么圈套。
“想,想清楚了,必須得想清楚了!”
“我昨天看見你前女友了。”
“哦,然后呢?”
他居然好意思問然后呢?
“我看見她挺著肚子,旁邊的男人比她大多了。你是不是傷人家……哎,你干什么?”
余經(jīng)年忽然抱起了唐心月。
“我們不能落后。”
“證還沒領(lǐng)呢……”
“奉子成婚。”余經(jīng)年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
唐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