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允真要對天發誓了，自己當時真沒想到那些金色靈質會進自己身體，一開始確實沒進，但是當時不是第一次變小，又第一次進入那種神奇的地方，所以身體條件放射得想催動劍氣，體內空空如也，但是那些師仲老頭暫命名為靈質的東西就瘋一樣涌入自己身體之中，但是變回來之后確又無法內視自己體內，修為全廢就很痛苦。

師仲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自己也不是沒想過收集一點那些靈質，從未成功過，每次都是雙生鐮自動吸收一點，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這個少年。

“少年，我也無能為力，這東西是好是壞無法給你說明。”

“好吧，還有一件事…我怎么說也一百多歲了，你換個稱呼。”

“……”師仲一翻白眼：“叫你不允，行了吧。”

兩人開始閑聊胡扯一路向東而去，整個洞穴回蕩著兩人說話聲，溶洞越往東而行越顯得狹小，洞兩旁發亮的晶石開始增多。

“老頭子，這天牢怎么會這么多閃亮的礦石？”吳不允摸了摸溶洞石壁，洞內潮濕一片，只有一手的水。

老頭現在躺在吳不允頭發上說：“這便是周賴以依靠的靈石礦，維護軍隊和官員俸祿的開支甚至是控制部分修行宗門，都需要龐大的開支，而這條靈脈便是周王室以區區六軍二十萬眾便能御宇天下的根基。”

“原來如此，看來打敗我的不是朝廷，而是靈脈啊，老頭挺懂嘛，這都知道。”

“哼，近百年左右，這靈脈已逐漸枯竭，而從普通凡人收取的五谷糧食提取的靈氣有太過稀少，周王室財政已顯頹勢，近幾年諸侯動作頻頻，便可見一般。”老頭說完便拍了吳不允一下：“你之前卷入濮陽候世子案就是屬于無妄之災，周王室以及分封的諸侯之間就差一根導火索了。”

“濮陽候世子平日里欺壓良善的事也有證據的，我不后悔這一遭。”

“所以說你還是少年郎嘛，做事不計后果。”

吳不允將老頭捏下來一彈，老頭瞬間飛遠，下一刻又瞬間回到吳不允頭頂躺好。

“你這神通讓人眼饞，我也想要瞬間移動，這樣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允小子，別啰嗦了，接下來要到礦區了…”

吳不允一直隨著地下河流而行，只見前方河流突然斷裂，原來出現了更大的溶洞空間，河流在此形成了瀑布。

“快點！再磨蹭今晚沒飯吃！”

瀑布下方隱約傳來訓斥聲，伴隨著鞭子抽打的聲音，吳不允哪還不清楚，下方就是自己關押結束后會服刑的礦區，心里便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趴下觀察著下方。只見有數以萬計身穿囚服的犯人正不斷向下挖掘，有身穿官服差役正維持秩序，犯人分工明確，有專門的人將挖出的礦石用背簍背向一個個洞穴，從吳不允這一眼望去，礦洞已被挖出數里寬的大坑，坑內有螺旋狀紋路，那些便是道路。

“這片礦洞是晝夜不停的，所有犯人一天得挖掘五個時辰，輪班運送礦車四個時辰。”老頭顯得很熟悉這礦洞。

吳不允現在頭皮發麻，底下眾人如螞蟻般勞動，全無生氣，自己這番搏命是正確的選擇。

老頭可不管吳不允怎么感慨命運，說道：“往左邊看，哪有一條可供一人爬行的小道，看見沒有。”

吳不允隨著話音一看，像是一條小道，好像是因為有流水的侵蝕形成的勉強能走的地方，吳不允便爬了過去，開始了隨著整個礦洞邊緣在爬行的過程。吳不允的右手邊便是幾百丈高的懸崖，只是偶爾會有鐘乳石攔著，慶幸的是由于此地屬于廢棄的區域，所以發亮的晶石也很稀少，不似下面礦洞般散發柔黃得亮光。

“老頭，這也叫路？”

“別抱怨了，要是渴了你左手邊可能會有些積水坑，別大意掉下去了，你往下面看看就知道了。”

吳不允腦袋往懸崖一探，只見嶙峋的懸崖邊上有著數量不匪的白骨堆。

“這些全是你合作過的？”吳不允渾身一緊開始出汗了。

“只有一部分是，別嚇著了，大部分是累死病死的礦工，當然也有不小心掉下去的倒霉蛋以及被官兵發現殺死的傻蛋。”

吳不允又開始向前爬去，也不擔心被官兵發現的問題，自己雖然修行沒了，但好歹也曾經歷眾多廝殺，以一敵十個普通軍士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伴隨著隱約的喝罵聲以及流水聲，吳不允朝著前方爬去，雖說是爬，但是有些地方略顯開闊，也能容人站起身來，也有幾處可勉強供人休息。

吳不允暫時休息了一下，還是想嘗試著蘊養一會兒劍氣，可想而知又失敗了，老頭剛趴吳不允腦袋上小憩了一會兒，這時也醒來伸了個懶腰問著吳不允：“聽說之前你一人便敢沖周軍軍陣，用劍很厲害？”

“一般厲害…這么說吧，自下山以來，我輸的次數也就十次之內，只是之前有次太過出名，讓天下人誤會我只敗一次。”

“嚯喲，少年挺能吹啊，那你劍呢？被收繳了。”

吳不允右手呈握劍姿勢說道：“怎么可能，我吳不允天下無敵，你看這就是我的劍——碎星辰。”

老頭也是眼睛一亮說道：“不得了不得了，心中有劍，便可出劍吶。”

“真以為我劍仙之名叫著玩呢！”

老頭跳到碎星辰劍柄之上，細細打量，劍通體透明，老頭如同凌空站立。

“咦？這劍里還真是有星辰。”

“那是...嗯？”吳不允一聽不對勁：“什么星辰？說著也仔細觀察一番。”

“看樣子，之前不是這樣的？”老頭回頭說著。

“是，之前此劍如同透明之物，對敵時常能出其不意，現在卻有金色細粒流動，不說我還沒注意呢。”

“我猜是之前進入芥子空間有所變化了。”老頭猜到，然后便跳到吳不允手上，兩人再一次極速縮小直至消失。

片刻之后，兩人再次出現，碎星辰還在手上，微粒似乎有所增加，但有不明顯。

老頭從劍柄一路走向劍尖，并觀察著，一不注意便掉了下去，這“看不見”的劍真是...…

又跳回劍柄說道：“暫時不清楚是好是壞，得用過才知曉，不過這把碎星是何人打造，盡如此神奇。”

吳不允隨手一松，碎星辰瞬間消失，老頭又一次摔到地面。

“它突然出現的，或者說是在我的碎星辰斷了之后才出現的。”

“嗯？這其中還有故事。”

“我之前游歷天下，在東海惠陽碼頭與凌虛宗的潛玉交過手，當時我的配劍便搏斗中被他斬斷了……”吳不允顯入回憶：“劍斷之后，我極力催動劍氣與斷劍之中，潛玉緊逼不舍，我以一敵十……”

“且住，你不是和潛玉戰斗嗎？哪來的以一敵十。”老頭看著吳不允嘴皮翻飛有點控制不住。

“你沒和潛玉交過手，他的劍叫幽冥主，能召喚幽冥界中的鬼物。”吳不允說著便有些憤憤，又接著解釋：“起初與他正面交手兩招，他劍術平平，道術也沒什出彩的地方，但是當他召喚出幽冥鬼物之后實力便有所不同了，當時他召喚出十只鬼物，形態各異，而且有著不同的能力，此時我倆也就四六之間。”

老頭一聽也知那潛玉作為中州乃至天下都有名氣的修士，便有其不俗的地方。

“你還沒說你劍怎么斷的。”

“我這不是以劍氣對哪些幽冥鬼物嘛，它們個個戰力不俗，只能攻其致命之處才能徹底消滅，但等我將那是個全消滅后。正準備一劍收拾掉潛玉，他此時卻以劍駐地，我當時就知道他想來個大招，哪能讓他如愿？”

吳不允起身開始出發，將老頭扔回頭發接著說：“當時所有劍氣都蓄勢待發，只待我一擊即中，但他身前卻出現一道漆黑之門，一道巨大黑手持刀劈來，避無可避，太過于巨大了，幸虧潛玉召喚的門不大，不然放出那怪物怎得也得數十米高，當然我的劍就這么斷了。”

“真是老了，天下倍有才人出啊，我生的那個時代哪有你們這般厲害的年輕人。”老頭一陣感慨。

“老頭你活這么久，可有遇到能讓你絕望到不敢反抗的敵人嗎？”

師仲聞言臉色變得奇怪，瞬間又恢復正常：“也許…大概…有吧…哈哈…希望這輩子別在碰到她了。”

吳不允沒去在意，一路下來也走了兩三個時辰了，前方又是一道瀑布，隨著老頭指引，這次是逆流而上，前方的這條河流通道卻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