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在這個家里沒有一絲光亮,生活暗淡無光,于是他跑出來了,跑出了那個吃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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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運的是齊楚碰到了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人,他的母親,他幾個兄弟姐妹口中那個不堪的,嫌貧愛富,攀高枝,輕浮而又浪蕩的女人,齊楚很膽怯,不敢上前。
齊女士掩面痛哭,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能再見到她的孩子,“阿楚…阿楚…阿…我是…你媽媽啊。”齊佩環哭的泣不成聲,太過悲痛的情緒消耗過大,她靠在墻上慢慢蹲下去,一只手捂著眼睛,一只手向齊楚伸去,“你…你…你愿…愿意跟我走嗎?”齊佩環的聲音沙啞帶著鼻音,卻是久久也起不了身。齊楚走上前,攙起了她,眼眶含淚,“你為什么不要我了,你為什么沒來看過我!”齊楚像是發泄一般吼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齊佩環緊緊抱住齊楚:“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在兩人相認之后,齊楚跟著齊佩環回了家,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家就在趙家邊上,看著齊楚怔愣的神情,齊佩環解釋道:“選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就想著,離你近些,這樣說不定能跟你碰上,不求相認吧,也是想著見見你,看看你。”剛說了兩句齊佩環就又哭出了聲,齊楚攙著她進了家門,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她,但現在他真的不想打破這個氛圍。
齊佩環領著他在屋子里看,“這是你的房間,我一直給你留著,特別希望你能住進來。”
“這是我給你布置的書房,你可以在這里學習或者工作。”
……
齊楚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關心了,“那你當時為什么選擇不要我。”
齊楚眼眶變得通紅,倔強的看著齊佩環。
“阿楚,我不想騙你,我…我和你父親達成了一項協議,你由他撫養,我原本以為你會在那里過的很好,我以為他會護著你的。”后兩句話齊佩環聲音高了一個度,尖利的嗓音劃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護著我,說實在的,我都快忘了他長什么樣子了。”齊楚自嘲的笑笑。
“要不是今天見了你,我一直被他們蒙在鼓里,原來這些年你一直過得不好。”齊佩環又哭起來,“我還…我還住的離你這么近,結果……”
后面的聲音洇沒在齊佩環的哭聲中,齊楚去客廳倒了杯茶,端過來遞到齊佩環手上。
“阿楚,就留在媽媽這里吧,好嗎,你父親那邊我去說,以后就留在這里吧好嗎?”齊佩環抬頭看著齊楚。
齊楚看著這個容貌妍麗卻在眼角有著細紋的女人,看著周圍為他布置好的房子,拒絕的話在嗓子眼滾了好幾圈還是沒有說出來,“好。”
齊楚怕自己從一個監牢走向另一個監牢,但母愛就像火光,讓他忍不住飛撲上去,什么樣的結果都不在意了,他現在就想和他母親呆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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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佩環去找齊楚父親進行了談判,具體內容齊楚不得知,但最后的撫養權歸還給了齊母,也承諾不會再監視追蹤齊楚,齊楚覺得就像天上砸下來的餡餅一樣,齊母幫齊楚辦了轉學,她想讓齊楚換個環境。
齊楚最終轉到了市一高,他很幸運在這里遇到了他很好的朋友們,在和他們的相處中,弭平了這么多年來他的心理創傷,他很感激這些朋友。
到了高考這天,齊佩環早早起床給齊楚收拾東西,做好早餐,然后去叫齊楚起床,對齊楚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緊張,放平心態,就當作一個普通考試就行了,齊楚也耐心回應“知道了,我會認真考試認真對待的。”,說罷裝備整齊信心滿滿去了考場。
兩天時間四場考試時間一晃而過,走出考場,所有考生身心都輕盈起來,就像脫韁的野馬來到了向往已久的草原曠野,無比歡快的擁抱自由。
他們幾個同學朋友約好考完試要聚在一起慶祝的,齊楚原話是:“好不容易解放了,一定要好好慶祝慶祝,也不枉費咱們幾個夜以繼日的學習嘛!”
“去你的,誰要跟你們瘋啊,我們女生自己聚聚不行啊。”其中一個同班女生笑罵道。
“不跟我們聚多沒意思啊,你們自己有什么玩的,大家一起才熱鬧啊。”一直暗戀這個女生的男生開口,并用眼神示意周圍的男生,大家心領神會,紛紛起哄一起聚會,人少了沒意思。
“跟你們一起玩就有意思了?”女生這邊也是不甘示弱,不愿意輕易遂了他們的意。
“要我說,大家還是一起聚的好,之后說不定就湊不齊這么多人了,再說了,給某些人一個機會也好啊是不是?”齊楚適時出來綜合大家意見給出建議。
聽到這里的大家不論男女,都開始起哄。
“你們真討厭。”剛剛的女生捂著羞紅的臉倒在旁邊女生身上。
“那說好了啊,周五晚上七點不見不散,地址后續發在我們班群里。”
……
周五晚七點大家所有人都裝扮了一番才到場,先到的人就在包廂里互相調侃身旁的人,“楊川寧,你行了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這不是你在宿舍晚上睡覺不洗腳的時候了。”楊川寧飛快跑過來捂住說話人的嘴,“別聽他瞎說,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楊川寧,真不怪我們調侃你,你瞅瞅你今天隆重的,跟要結婚似的。”
“噢噢我知道了,你不是要對莊楠楠下手了吧。”
楊川寧過去拍了那個男生一巴掌,“說什么下手,真難聽,我今天想跟她表白,所以還想請各位兄弟姐妹們給幫個忙配合下。”
頓時屋內沸騰了起來,跟炸了鍋一樣,
“你今天表白?”
“我天,你真勇。”
“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
“你計劃跟我們講講唄,我們好配合。”終于有人問到點子上了,楊川寧迫不及待回答,“榮華,雨菲,你們兩個平時跟她關系好,你們兩個一會結束了幫我拖著一點她。”
他的表情讓榮華想起了那個“拜托拜托”的表情包,轉頭看向齊楚,發現他們兩個想法一樣,頓時有點憋不住。
“我會馬上趕來的,然后把鮮花遞給她,真情告白。”他亮著星星眼,“浪漫吧,尤其是在你們的見證下,你們到時候在屋里看著就行,在結束時候出來祝福我們就行。”
“好小子,不錯啊,放心,到時候我們肯定看你眼色行事。”那男生拍著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