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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席宴前說愁事,眾將怒罵二奸賊。

  • 延安二十八將
  • 姜子尚
  • 2480字
  • 2020-10-21 11:09:16

詩曰: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此為李唐時期一為賢詩人王維所做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放在此處權(quán)當定場詩,這也映出今日之主題,思親念家爾。過問各位路過賓朋,如若離家多年,還記得家鄉(xiāng)之味否?

上一回說道,這酆泰領(lǐng)兵圍剿金峰山,四位頭領(lǐng)個個爭先,一邊官軍手段果然高明,另一邊綠林本事也是不小,后酆泰三擒三放李玉恒,引得四賊歸順種公。

話說這酆泰三人恩收了李玉恒后,種公很是高興,隨即一封加急書信告訴梁世誠,并將剿匪的功勞讓與梁世誠,這梁世誠果是極貪之人不僅要貪財,也要貪功。

話分兩頭,咱表一表種泰這頭,種泰聞聽已收降了四位頭領(lǐng)和五千土匪,心中大喜,只對手下的傳令兵說道:“傳菜,設(shè)宴款待四位頭領(lǐng)?!?

不霎時,宴會擺定,這菜肴也大有故事,種泰知道震雷彪李玉恒是東京人士,特地請來了東京師傅只給李玉恒燒了一桌的東京菜肴。

真乃是:百味羹、魚頭羹、鵪子羹、三脆羹,羹羹鮮美;沙魚兩熟、紫蘇魚、白肉、夾面子茸割肉,美味絕倫;湯骨頭、乳炊羊、鬧廳羊、角炙腰子、鵝鴨排蒸,鮮香無比。此菜縱是人間少有,想來天上也無。

李玉恒端坐席上,只見離家二三年,竟然在千里之外的延安府又吃到了家鄉(xiāng)美味,縱是嘴上不說思念家鄉(xiāng),怎得這菜肴明明家鄉(xiāng)口味,不由得英雄落淚。這李玉恒只一口就淚如雨下,種公見狀,心知這員小將定是思念家鄉(xiāng),卻不問是否想家,直道:“小將軍,這飯菜不甚可口?”

李玉恒只答:“可口、可口,只是家中老娘已是二三年未嘗過家鄉(xiāng)菜肴。”

種泰問道:“家中老父呢?”

李玉恒聽得此言,只嚎啕大哭,但罵童貫老太監(jiān)不得好死。叫罵聲凄慘至極,聽得眾將無不心中震撼無比。

李玉恒哭畢,便跪在種泰面前,說道:“還請大人恕小人之罪。”

種泰直笑道:“這里款待之人,只有兄弟情意,何來上下之別?!?

說完便指向王進等人,道:“爾等喚我什么?”

眾將齊聲道:“大哥!”

種泰道:“小將軍且放寬心,此間在座諸位,都是兄弟親朋,何來上下也!有何難事,但講無妨。這延安府無有殺你之刀,更無斬你之劍,縱是那高賊蔡賊,可放在某的眼里?”

此話一出,果然解氣,小將軍才放心說道:“大人哪,小人有話要說,大人此宴隆恩廣,欲舉杯杼想親娘。小人不幸父早喪,全賴慈母教誨長。教我為學求精進;教我為人步景行;教我為官守清正;教我為臣忠君王。含辛茹苦十數(shù)載,此等家宴何曾嘗。君賜佳肴不忍用,帶回家中奉高堂?!?

這一番話直驚得眾人心中震撼不已,果然此人不簡單,果是朝廷命官之后,綠林人怎得會說出此等話語。

種泰也知他父是哪一個,只道:“這有何難,你父原是我父賬下心腹大將,不想?yún)s被宿太尉相中,被宿太尉提拔成了汴梁城中一員團練,可這童太監(jiān)果是不容人,設(shè)計陷害你父。”

“哎,此事也是怨我,當初如若我執(zhí)意要勸,我父老種經(jīng)略相公斷也不會將令父送于宿太尉,最終命喪奸臣之手。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賢弟才來我延安府為賊,而不來投我這里,你我兩家可是世交啊?!?

震雷彪李玉恒恨恨說道:“想當初,我父初被宿太尉提拔初為汴京團練使,直保衛(wèi)皇城之需??赡峭炂苋耐馍顝殂昃﹫F練使,可那李彥有甚能耐,不過也直與高俅那賊一般無二,只泛泛之輩,怎能比過我父槍斧雙絕,只可嘆童貫母子他要害我父性命,只一句讀職之罪便要將我父斬首示眾,興得宿太尉死命周全,這才保得性命,只是落得被革去官職,在家反省?!?

“可那童貫卻執(zhí)意要害我父性命,又差人一把大火燒毀我家院子,直落得我父被殺、我母眼瞎。興得兌月蚺王開陽、離火兕舒瑤光和艮山牛趙闊靈三位仁兄領(lǐng)兩千壯士救出我母子二人,我等本不是綠林中人。我的本事是父親大人親傳,他三人也都是我父帳下大將?!?

“那日如不是我父在天之靈庇佑,我兄三人極力保護我這孤兒寡母,我怎能跑到遠離汴梁城千里的延安府落草,當初與我等逃出汴梁城的兩千多個兒郎弟兄,也只剩下不過三四百眾?!?

“后來我們來到金峰山后,又收復甚多土匪強人,直教他們只劫官兵首富,斷不可騷擾百姓。可我只恨那童貫老賊,我今生若不剮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今生且枉為人子也!”

那李玉恒抹去兩行熱淚,強忍哽咽接著說道:“我母本想著讓我等投奔大人,那時節(jié)我父身死,我母眼瞎,無人認得小種經(jīng)略相公府在何處,直得暗自打聽,不敢大張旗鼓的查找您的住所,可等打聽到您就在延安府時,我本想領(lǐng)著這五千余眾前來投靠您的帳下,可慈母言道:‘我等現(xiàn)如今為匪,種公為兵,莫不可牽連一二?!?

“小人自知自己現(xiàn)如今已成賊寇,哪能牽連種公,所以未曾來投靠種公,若不是酆大哥前來詔安我等,我兄弟三人恐怕此生再難見到種公大人。”

這一番話只氣的種泰要緊牙關(guān)、眼角崩裂,座下眾人就算是王進、王之渙、李成、馬靈此等穩(wěn)重之人也只心中憤恨,更別提如聞達、酆泰、孫安、山士奇此等性急之人。

人人翻身跪倒在地,人人憤恨,個個怒氣沖沖道:“大哥,末將請愿帶領(lǐng)三萬精兵殺進汴梁,剮了童貫,以報兄弟大仇,以解兄弟心頭之恨。”

只那陣靈子王辰勸道:“萬萬不可魯莽行事,此事斷要思密周全,方能進行,否則我等盡皆身死也未曾報此大仇。”這邊放下他們商量如何打進京城,為兄弟報仇暫且不提,只道梁世誠那頭。

梁世誠那里早早得到捷報說:種泰已經(jīng)拿下金峰山,山上賊寇盡數(shù)被詔安勸降。

梁世誠心道:種泰小兒果有好手段,不然怎得詔安此賊。這時那個書生般的男子從臥房中走了出來,懶懶得說道:“梁公何事起得這么急啊?!?

梁世誠對那人言道:“這小種果有能力,你看,我?guī)状稳t安那賊不得要領(lǐng),那小種只一天光景就詔安了此賊,這下好了。兵馬是他的,這功勞嗎…”

那人接過話茬道:“這功勞當仁不讓是梁公您的啊,誰敢冒此大功。您只對圣上言講,那高俅被賊寇所殺,大人親自帶兵剿殺悍匪惡徒,只找重操舊業(yè),且殺良冒功則個?!?

這二賊親密多年,心意早已相同,此計之妙,已用多年。不然這梁世誠無有戰(zhàn)功,卻連連升遷之理所在,可是此時京城之中早有一件大事悄然發(fā)展,這些許小事,恐已不能再入高層之眼。

有道是天下大亂,無有安國;一國盡亂,無有安家;一家盡亂,無有安身。這等細致功勞,在天下即將大亂面前,何足掛齒也。

京中到底要發(fā)生何等大事,且看下節(jié):白玉駒聽來害忠臣,雙寶將兵發(fā)汴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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