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辰巧設瞞天計 延安府又起狼煙
- 延安二十八將
- 姜子尚
- 2548字
- 2020-10-19 18:44:22
話說上回馬靈奔波了七八千里請來了王辰,種泰高興之余與眾人義結金蘭,可世上的事又是愛作弄于人,正所謂否極泰來,盛極必衰;事無常勢,向來如此。
這邊義結金蘭高興之余,奸臣蔡京的心腹,種泰的上級關西五路節度使梁世誠前來調查昨日高俅之死,若非白玉駒馬靈神速之法,不分晝夜請來王辰,種泰之計高瞻遠矚,今日這十數人必為那奸賊高俅陪葬。
種泰對眾位家將指向王辰言道:“這位王辰兄弟,乃是兩浙路文科解元,飽讀陣法兵法,適才他給我出了一個甚么欺上不瞞下,王賢弟,我是一介武夫,你跟他們說說你那妙計。”
王辰對種泰深施一禮,道:“此計名叫瞞天過海計,昨日眾位哥哥殺高俅之事,滿城盡知,民眾無不拍手稱快,此為不瞞下爾;我等要做之事乃是瞞上之計,這梁世誠乃是貪財昧心之人,高俅蔡京二賊向來不和,如果不是宋盧二位頭領,他二人斷不可穿一條褲子,蔡京是甚等樣人,他的太師之位多是他爺之功勞,三代太師太傅之名怎能看上這高俅混混之輩,我們直說高俅此賊平時對手下苛刻至極,恰逢監牢犯人造反卻引起禁軍嘩變,只將一切罪責推給張希、王松、李平、趙常這四人身上,大不得孝敬梁世誠百兩白銀,此事也就平平了事,直得管住賬下兵丁之口,莫要走漏了風聲,此計喚做滿天過海計。亦為備周則意怠,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也。”
此計聽得王進王之渙李成三人連連叫好,果然江湖稱得陣靈子,當得起一路二洲解元名號。此等大計已定,王進叫來昨晚參與的牙將、裨將,對他們說了此計,眾人都點頭稱是,紛紛傳令下去。
第二天晌午時分,種泰攜王進七員家將來到十里亭前迎接梁世誠。
梁世誠眼觀這幾員將領,個個威武,只見得:雙寶將英氣十足,雙尖槍咄咄逼人;聞大刀,刀似劈山勢;李天王,鏜似成都留;王之渙恰似子龍,酆泰活像閻羅君;孫鬼刀力有千鈞,山士奇勇武過人。
這梁世誠觀看這個陣勢,暗自稱奇,心道:多日未來延安府,這種泰卻也收了此等家將,可嘆啊,我梁世誠初時也想做此好官,但命運多舛,只能以身事賊,今日縱是真是這種泰差人殺死高俅,火燒懷安縣,也定要周全他。
不過半個時辰,種泰便把梁世誠引到了府衙大堂中,梁世誠做了主位,種泰坐次位,眾位家將列立兩旁。
梁世誠問道:“我府探子來報,前日高太尉家一場大火將高府燒為白地,可有此事?”
種泰按照之前約定的計謀說道:“稟告大人,我府曾有守軍來報,那懷安縣節級張希在牢中害死多條人命,引得牢犯集體造反,加之高太尉治軍不嚴、用人不慎導致禁軍嘩變,待我差王進去鎮壓,卻不想張希與王松、李平、趙常四人領著禁軍投奔遼國去了,罪犯已經散去,高府燒做白地,此事盡人皆知,大人盡管去查。”
種泰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三百兩銀子對梁世誠道:“大人,此乃小人孝順大人的,權當大人喝茶買鞋之資,請大人寬恕小人則個。”
梁世誠笑著對種泰說道:“好小子,這三百兩銀子是在堵我的嘴嗎?”
種泰察言觀色,自知這夯貨未曾生氣,這次算是賭對了。
種泰只心中暗喜,卻不敢在面上表示,只說:“這錢并不是要堵大人嘴,只是怕上峰怪罪,堂堂三品大員在我的地頭上被悍匪所殺,下官的罪責難逃,只求大人在上峰面前多多美言,保住下官的性命便好。”
梁世成只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種泰,怪不得你能籠絡諸位好漢之心,好!好!好!這錢我暫且收下,這個錯,下回可別再犯了,堂堂三品大員再這么死,就算神仙也難救你。對了,這悍匪,該剿就剿吧,留著他難道過年不成,哈!對了,金峰山一帶出現兩千人的悍匪,你抽空去看一看,如果你勝了那山賊,此罪既往不咎;如果你輸了,哼哼!二罪合一。走了,別送。”
這一番話只說的種泰冷汗直冒,他總是隱隱覺得此人定是知曉什么,不然后面的話也絕不是空穴來風,隨便說說。
梁世誠回到自己府中,坐定。心中只道:好個種泰,偌大罪行竟如此搪塞過去,若不是自己在懷安縣另有耳目,險些被他蒙騙過去,這種泰想有高人指點,不然這等瞞天過海之計,他是如何想到的呢?險些騙過了我。
梁世誠正想著,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端著沉香木茶盤走進了屋內,道:“梁公,喝茶,緩緩心神吧。”梁世誠一見此人心中暗喜,人道梁世誠喜從何來,原來此人好男色,只斷袖之癖爾。
梁世誠將今天之事和盤托出,那人道:“種泰小兒智謀豈能與大人相比,螢光小火豈比皓月當空。”
梁世誠只是憂心忡忡道:“此人使得好一個陽謀,這張希早有反意,這我是知道的;而蔡公與高賊之間不和,這小種是如何得知,此人別看是延安府兵馬總管兼府尹,但朝堂之事若沒人與我相告,我又哪里知道許多內情,看來這小種家的勢力遠在我等之上,你看這是蔡太師給我的字條。”
那人拿過字條,上面明晃晃十六個字:高俅不死,元氣大傷;高俅若死,不要為難。
觀畢,那人問道:“梁公所說,此計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主人提前知曉,你將如何為難那種家小兒。”
梁世誠只道:“孩子,你知道何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否?”
那人依然不解說道:“那梁公為什么不趁此機會干掉小種,除去一個心腹大患啊。”
梁世誠耐心的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死一個沒有兵權的高太尉,要比死一個手握兵權的大將損失要少得多,蔡公早有拉攏種泰之意,此事已成官場默許之事,我怎得不知啊。”
那人冰雪聰明,怎能不知梁世誠何意,點點頭笑道:“梁公高明,蔡公更高。”梁世誠見此男子一笑,心生歹意,只把這個男子推進屋內。
好奸賊,真是學做好人不易,只做臟官不難。只道是:曲木為直終必彎,養狼當犬看家難。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蜜浸黃蓮終必苦,強摘花果不能甜。好事總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種泰這邊得知那天梁世誠在懷安縣外有探子,方知今日梁世誠是為何意,這個匪患,是不剿匪不成了。上方差遣,哪有不遵之理,直教閻君酆泰與鬼刀孫安率一萬精兵前去剿匪,這酆泰疑惑道:“種公為何要剿匪啊,這金峰山的土匪你是知道的,是收到童貫迫害才落草為寇,他那里早有五千余眾,四個頭領,你下得死命令是,每次剿匪只許失敗,不準成功的,為何這次要動真格的?”
種泰勸道:“酆泰啊,你不知我為何意,匪患,要剿;但要是想想怎么剿才好,有惡剿,有恩剿。這惡剿便是打上山去,不知要損多少弟兄;我等要行之事,乃是恩收。懂嗎?知道七擒孟獲嗎?”
酆泰這才恍然大悟道:“還是大哥英明,算計如此精妙,我明日啟程,等我的好消息吧,大哥。”
預知酆泰如何能夠恩收這金峰山的土匪們,且聽下回精彩回目:酆閻羅三擒李玉恒,眾賊寇同歸延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