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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露端倪

  • 烙風塵
  • 自由的小魚兒
  • 2276字
  • 2020-12-18 10:58:21

冬去春來,寒暑易節,轉眼間五年時光逝去。

還是城東的花衣巷內,鐘守安已經蓄上了長胡須,上身微微有些駝背,剛從城門換崗歸來,推開自家的院子大門,從院中飛奔出一個靈秀可愛的小女孩,“爹!你回來了!”清脆甜美的聲音落地。

鐘守安一把將女兒抱起,寵溺地緊緊摟了摟,隨后從屋內走出似是有些紅顏衰老的白素花,用幸福的眼光望著父女二人。

“丫頭,今天乖不乖?。慷几墒裁戳??”鐘守安將女兒放到地上,一抱一彎腰,口中竟有些微喘,歲月不饒人啊。

“爹,今天丫頭又跟哥哥學寫字了。哥哥還念詩給我聽呢?你聽,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小丫頭一邊說著,一邊站正搖頭晃腦地背起來。

十來歲的鐘阿牛沉穩地從屋里邁步出來,儼然一個小大人似地,“錯了,應該是好逑?!币贿呎f著一邊走到妹妹身邊,盡管她占盡了爹娘的寵愛,但他真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個妹妹。

“哦,好逑。爹爹,我今天還幫娘紡線了呢?”小丫頭先是點點頭,后又自豪地說著,鐘守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娘在后面織梭,我在一旁給她擦汗,娘說這紡出的線里也有我的一半功勞在里面?!毙⊙绢^解釋道,鐘守安不禁哈哈笑起來。

“對,有你一半。我的乖丫頭。”鐘守安輕輕撫了撫女兒的額頭。

“好了,兩人去玩會吧。”白素花一聲令下,兩個孩子便向門口邊跑去。

“累了吧,來我給你捶捶?!卑姿鼗ㄕf著接過鐘守安手里的佩刀,將它掛在堂屋里,走過來捶著鐘守安的脖頸和后背。

“唉,官階長了,責任也重了,銀子哪是那么好掙的。我還尋思著給丫頭找個先生教她讀書寫字呢。唉?!辩娛匕矅@了口氣,真是無錢寸步難行。

“啊?你要給丫頭請師父?你……不過咱也不能整天丫頭丫頭的叫吧,眼瞅著這孩子就快六歲了,該給起個正經名字了。”白素花雙眉一皺說道。

這時就聽到大門口處,阿牛在和什么人吵鬧,“放開我妹妹!臭乞丐!”鐘守安聽到,連忙起身,趕到大門口,白素花緊隨其后。只見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頭子,斜挎個褡褳在肩膀,一手撐著一個帆幛,帆布上畫著一個陰陽卦象,原來是個落魄道士。

“施主,給孩子算個命吧,要不摸個骨,看看孩子的造化如何?”道士諂媚地笑著。這樣的江湖道士,鐘守安見多了,對他愛答不理,只是擺了擺手,拉起阿牛和女兒向院中走去。

“唉,施主!您這千金骨格清奇,真是宛若天仙下凡啊,算算造化如何吧?”道士在門口沖著鐘守安的背影大聲喊道,接著被活活地關在門外,道士沒好氣地一甩手,徑自走去。

“呵,骨格清奇,宛若天仙,”鐘守安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突然抬起頭,喃喃地叨念,“宛若天仙,宛若,宛……若……”突然一拍腦門,嚇了一旁的白素花一跳。

“有了,有了,丫頭就叫婉若吧。就借那道士吉言,希望我們的女兒以后能出落地宛若天仙。如何?”鐘守安高興地看看一旁的女兒。

“鐘婉若。好名字!好記又好聽?!卑姿鼗犃艘膊唤c點頭。于是從這天起,鐘家的女兒有了自己的名字,鐘婉若。

皇城,皇后的春和宮內,年近六歲的劉長調皮地坐在母后華凝芳的身邊,華凝芳正在與一名大臣的夫人聊天,劉長不耐煩地看看房頂,又望望地面,一會晃晃雙腳,但是始終保持克制的安靜。

“廖夫人,時間也不早了……”華凝芳看了一眼一旁的劉長,知道這孩子已經忍到極點了。

“哦,皇后娘娘,臣妾一家此次從西南邊陲歸來,帶回一些特產,請娘娘笑納?!绷畏蛉艘话賯€不情愿離去,好不容易見一面皇后的御尊,怎么也得多套套近乎啊,說著一揮手,一旁的跟班會意地呈上一盤像棗一樣的東西,放在了劉長身邊的矮凳上。

“娘娘,這叫猴棗,是當地名貴的藥材,具有消炎鎮驚、清熱解毒的功效呢。臣妾的一點心意。”廖夫人只是專心與華凝芳說話,一旁的劉長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猴棗,于是悄悄將兜里的幾粒棗放在最上邊,嘴角邊不禁涌上一絲壞笑。

“我看這分明就是普通的棗?!崩湫α艘幌?,劉長淡淡地說道,稚氣未消的臉上透露出難以察覺的老成。

“哎呦,太子爺,這您就不知道了,這東西看上去像棗,但卻堅硬如石,需要文火熬制才可食用。”廖夫人也冷笑了一下,什么時候輪到這小毛孩插嘴了。

“你不信?不信我吃給你看?”劉長俊眉一挑,眨眨清澈如水的眼睛,狡黠地說著,廖夫人竟有一絲懷疑。

劉長說罷拿起最上邊自己放上去的一枚棗,嘎吱一口,津津有味地嚼起來,邊吃還邊夸獎,“不錯不錯,這棗挺甜的。”一旁的廖夫人則驚恐地傻站在那里,又驚訝又害怕。

“廖夫人,你也嘗嘗吧?!眲㈤L說著遞給廖夫人另一個棗,廖夫人一口咬下去,發現竟然真的是棗,于是大驚失色地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這……這……”話還沒說完,便又驚又怕地昏厥了過去。

“哈哈哈!”劉長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開懷大笑,扔掉手中的棗。一旁的華凝芳則陰沉著臉,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這一定是長兒耍的花招,廖夫人沒有識破但她這個做娘的哪會不知道呢。

“快宣御醫,先抬下去吧,你也去照顧你家夫人吧?!比A凝芳瞪了一眼劉長,然后向著下邊的人吩咐道。

“延壽,你太不懂事了。廖夫人好歹也是廖國公的夫人,你應當尊重她才對。”等下人都退下了,華凝芳教訓兒子。

“可是她那么煩人,嘮叨個沒完,還很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兒臣要給她點顏色看看?!眲㈤L嘟起小嘴無奈地說。

“唉,若是讓你父皇知道了,這還了得?”華凝芳無奈地搖搖頭,長兒聰明好學,就是太調皮了。

“兒臣知錯了。母后千萬別告訴父皇啊,兒臣下不為例就是了?!眲㈤L可憐巴巴地望著華凝芳,哀求著。

“那下不為例!”華凝芳板著臉說了一句,劉長立刻轉悲為喜,立刻蹭上來又抱又親,知道母后原諒了自己。

“不過這個猴寶還真是個好東西,兒臣在醫書上讀到過,今天終于得見了?!眲㈤L笑著說道,接著拿起幾顆猴寶捧在掌中端詳。華凝芳聽他這么一說,不禁驚訝地望著他,怎么,他居然在看醫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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