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章 煙迷柳岸舊池塘

  • 螢火
  • 藍(lán)染
  • 2818字
  • 2020-10-29 17:08:07

凝歌將午膳推至一旁,雙眉緊鎖,向來人詢問,“他在哪兒?”

“姑娘無需多問,到時二殿下自會找你。”綠珠臉上波瀾不驚。

為何不肯說?這個安王府如此神秘,自己長居日矮山對世事了解甚少,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在此,如此形單影只,該更加謹(jǐn)慎才是。

她站起身,別人不說,那她親自去找。

“姑娘這是去哪?”綠珠急忙起身相攔,“沒有二殿下的旨意,姑娘還是暫且等會吧。”

心都慌了,還怎么在此安心守候?凝歌不顧阻攔執(zhí)意走出了寢室。

院落如此之大,似將半個東陵城的景色盡攬于內(nèi)。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從哪開始尋起。

“姑娘還是跟我回去吧,”綠珠急忙趕了上來,“這樣橫沖直撞是找不到二殿下的。”

凝歌加快了腳步,將綠珠的話置之不理。她要找到他,心里只有這樣的想法。她走上一座石橋,不禁被眼前之景迷住了。這池塘竟與那日矮山的這樣相像。

卷絮風(fēng)頭寒欲盡,墜粉飄紅,日日香成陣。她想起這首詞,紅蓮醉人,遲波醉人,人間離恨何年罷?有誰可還她舊夢一場?

睹物傷情,她已淚眼迷蒙。

“可否喜歡?”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抬頭看去,一滴淚悄然滑過臉頰。

“別哭,”不知為何,他慌了手腳,拿出絹帕拭去她的淚水,“早知如此,當(dāng)日便不該建它。”

“不,”發(fā)現(xiàn)自己言語失態(tài),她的臉略顯蒼白,“你去哪兒了?”終于見到他,她的淚不住落下。

“別哭,”他終究不忍,攬她入懷,“我在這里。”

我在這里,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綠珠趕至,看到這番情景,退也不是,進(jìn)也不是,只好僵站在原地。

悠然察覺有人靠近,蹙起雙眉,發(fā)覺是綠珠后,用眼神示意她退下,將凝歌帶回了寢室。

她的身影如此單薄,風(fēng)吹就會倒般。

凝歌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像是錯失一步,就又要和他分開,又要留她一人。

“你是誰?”回到寢室,她膽膽戰(zhàn)戰(zhàn)地問他,眼神里帶著一絲防備。

“你想知道什么?”他淺笑,眼神似能洞悉一切,“既然跟我回來,又何必懷疑?”

她被說得啞口無言,仿佛是自己做錯了一般。

萬種思量,他不說,她又如何揣度。

“悠然,”她聲音極低,“別留我一個人在這里。”話落,臉已紅得不像話。

他看著她,不知是哭是笑,“事務(wù)纏身,請等我一陣子。”他的話似蠱毒,迷惑人心,不知防備,已深陷其中。

他拔出她發(fā)間的簪子,瀑布似的黑發(fā)傾瀉而下,他伸手拂過,從懷里拿出一枚發(fā)簪將其重新盤起。

“這樣,可還喜歡?”

她羞紅了臉看向梳妝鏡,他怎知道自己喜歡這樣簡單的發(fā)髻?這枚簪子看似簡潔。雕工卻異常精美,只一點珠黃美玉,似一只螢火飛舞于發(fā)間。

“你要一直戴著它,直到......”他喃喃低語,撫摸著她的青絲,微微皺了下劍眉,似在她心間施下一個咒般........

她著了魔般微微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這枚螢火,寓意非凡。”

不消胭脂,臉已若桃花,這番景象,到像是在舊夢中,她淺笑,意中曾許,可是這般。

“這樣貴重么?”她心里微怔,亦難抑心中喜悲。

他搖了搖頭,“若你珍惜,它才有這般價值。”他的眼似笑非笑。

悠然揉了揉太陽穴,再不可陷入其中了,胸懷大志,怎可為兒女情長所羈。

似乎心里有些不愿,亦無可奈何。

身在皇家自當(dāng)舍棄一些,天下江山才是他所想要的

“呆在這兒,”他起身,“若有事,可叫綠珠來找我。”無法在此長留,怕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師傅的教誨,他一刻不曾忘,欲謀大事,萬不可有常人之情。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

凝歌看著他離開,心里仍有一絲失落,他對她時近時遠(yuǎn),她不懂。

綠珠重新備了飯菜,此時腹中早已空了很久,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這里的飯菜口味咸淡適宜,色香味齊聚,每道菜都是精心制作,明明只有她一人,菜還是滿滿一桌。

翠秀端著茶水本想伺候她漱口,看她吃得這般香甜,便自覺不打擾了,現(xiàn)在的凝歌,才不像初看時那般,像仙女似的,不食人間煙火,讓人不好親近。

綠珠瞪了一眼翠秀,居然如此放肆地盯著主子看。她細(xì)細(xì)端量這女子,眉宇間到是像極了一個人,就是一時想不起是誰。

她的發(fā)間竟是那枚螢火!,。

夜色無光,點點螢火。可曾照我,尋他歸處?忘川水畔,君可曾來。此情不離,愿牽三世。

二殿下是動了情吧,自蘭貴妃薨后,就再沒人喚他悠然了。這名女子終會成為他命中一劫,二殿下是否能安然度過?還是不知不覺已陷入其中了。

吃罷飯,凝歌坐到窗前,書桌上倒是擺上了不少古籍,他是怕她孤單嗎?她隨手翻閱,倒也有一番樂趣。

“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先行退下了。”

她抬起頭,“翠秀,能留下嗎?”

綠珠看了眼翠秀,“翠秀好生伺候著,別有什么閃失。”

她的眼神,似在警告翠秀。

凝歌有些畏懼她,待她走后,才把翠秀喚至身旁。

“翠秀,那人是誰?”

“奴婢不敢造次。”翠秀半跪在地。

“快起來呀,”凝歌急忙蹲下身子去扶,“要是不能說,我就不問了。”

“姑娘,不必如此禮遇。”翠秀的身體有些發(fā)顫,“到也不是不能說,姑娘既想知道,奴婢怎能不言。您說的可是王嬤嬤,她小名喚作綠珠,是以前蘭貴妃的貼身丫頭,自小跟著主子,蘭貴妃仙逝后,是她一直在照顧二殿下,二殿下向來十分尊敬,府中之人也就對她畏懼三分。”

原來是這樣,凡事看來得小心些。

“其實身為二殿下,受的苦也不少,作為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王子,圣上一度想立他為太子,無奈年幼,如此想害他人的自然不少,”翠秀看了看門后,見沒人又接著說,“苦了他從小就沒娘親呵護(hù),這樣的地位如同身在火爐啊。”

她忽覺不妥,忙欠身,“奴婢多嘴了。”

她的思緒此刻亂成一團(tuán),大富大貴,果然也未必快樂。

她的心有一絲疼,總以為他是被捧在手心的,高高在上的二殿下,若他心系于江山,該是怎般痛楚?

世事就是這樣無可奈何。

她一小女子又怎會懂?

她坐在窗前深思,兩彎柳葉眉緊鎖。

“殿下,事半垂成,萬不可半途而廢。”

“司徒太傅為何這樣說,”悠然大笑,“我自當(dāng)小心,太傅不必多慮。”

“這樣最好。”司徒凜捋了捋胡須,“這樣最好。”

“死士已經(jīng)養(yǎng)成,羽翼日漸成熟,最是緊要關(guān)頭越不可大意,”司徒凜略有所思,“你真認(rèn)為那名女子能擺布太子嗎?”

“事已至此,當(dāng)是放手一搏。”

“哈哈,”他亦大笑,“好一個放手一搏。”

“我要見二殿下。”

外面為何這么吵?凝歌站起身向外望去。

“再加阻攔,請恕刀劍無情。”

那人一身盔甲,想必是位將領(lǐng)。凝歌繼續(xù)讀起書,定是與她無關(guān),她向來與世無爭,對窗外的事自然不關(guān)心。

那人卻來到這寢室,大呵一聲,“二殿下!”聲如巨雷。

她不得不抬起頭,那人是誰?

安正堂十分惱怒這二殿下也太不諳待客之道了吧,他凝首望去,那女子居然在二殿下的寢室,真是荒唐。

正事不理,只沉溺于兒女之歡,如何擔(dān)得起大業(yè)!

他剛想離開,突然一陣心悸,他回過頭,那女子也正向他望。

已經(jīng)那么久了,他捂住心口,原來這么久了,她的樣子依然烙刻在他心上,看到他心還會疼?這是夢么?是夢就不該有疼痛了吧。

他渾身的霸氣,在她面前,瞬間蕩然無存。鋼刀也可化作繞指柔情。

“眉嫵-----”

他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叫她的名字。

請不要再消失了,他哀求上天,不要在讓她消失,他一刻不敢移開眼,怕一一開她就會再次消失。

“眉嫵---------”

他像是在夢中,她竟如此清晰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是夢也好,只要別再讓他醒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她當(dāng)年說的話,他不曾忘,他不曾忘。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乌拉特中旗| 大名县| 鄂托克旗| 历史| 汝南县| 泾源县| 淮南市| 苍溪县| 西吉县| 怀柔区| 石景山区| 天镇县| 鸡西市| 稷山县| 鄯善县| 云梦县| 桂林市| 襄汾县| 渭源县| 贵州省| 翼城县| 九寨沟县| 汝州市| 天门市| 平谷区| 东阿县| 微博| 崇文区| 修武县| 达拉特旗| 新化县| 博兴县| 安塞县| 休宁县| 慈利县| 长兴县| 玉龙| 开封县| 新乡市| 什邡市| 东乡族自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