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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封賞

  • 亂世魂靈
  • 血鯪麟
  • 4110字
  • 2020-10-29 18:30:01

烈山義在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便帶著藥仆向蒙嘯請辭,雖然蒙嘯極力挽留,但烈山義去意已決,并表示會在咸陽再逗留幾日為大戰中負傷的秦軍將士診療,之后將去往其他地方,繼續懸壺濟世。蒙嘯見強留不得,便請烈山義主仆二人再吃一頓早飯,之后奉上了百兩黃金以作感謝,烈山義推辭不過,便收下了一錠元寶作為診金,其余堅持不受,之后便離開了。

秦王在大戰當天便擺下了慶功宴,除大將軍蒙嘯外,此戰中其余將領與朝堂群臣盡數到場赴宴。有好事者向秦王說蒙嘯立此大功志得意滿,故意不來赴宴駁了秦王面子,秦王贏嗣知道了蒙嘯夫人曾氏正值臨盆,厲聲呵斥造謠者,將其逐出宴會宣稱永不復用,并在群臣面前大肆贊揚蒙嘯功績。之后聽聞小廝稟報說起曾氏難產,秦王在宴會中途便離席而去,不過群臣只道是秦王有事離開,卻也沒有人敢細問,當夜多數赴宴者皆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次日晌午,蒙嘯大將軍喜得千金妻女平安的消息才傳到了這些人耳中。

申時,蒙嘯正在家中逗弄著新出生的女兒,這次秦王擺下的慶功宴他雖沒有去,但想來秦王也能理解,此戰匈奴元氣大傷,定然會退回北方或向西遷徙,只怕自己過不了幾天便要率眾前往北方占下匈奴人的馬場,到時候便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了,此時能多陪陪孩子便多陪陪吧。忽然有人來報,門外有賓客來訪,蒙嘯心下明白,來人定然是得到消息來恭賀他弄瓦之喜的,后面恐怕還要來不少人呢,這兩天看來是歇不下來了,便起身來到門外迎客。

第一個來道賀的竟然是常在朝上與自己意見相左的相國李酈,這倒是讓蒙嘯有些意外,不過來者是客,更何況在大戰之前李酈的表態也算是釋放了一個善意,蒙嘯此刻也做不出將人拒之門外的事來,便急忙將李酈迎進府內。

李酈帶來的賀禮是一只純金打造的長命鎖,很是精巧,若是在過段時間百姓都回來咸陽的時候,這種小東西對于相國府來說自然是不算什么,但在如今這十室九空的咸陽城內能弄到這么精巧的小玩意,看得出來李酈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李酈走到屋內,逗弄了一下小女孩,親手將長命鎖戴在了女娃兒的頸子上,之后便回身與蒙嘯一同坐在了堂內的椅子上,聊了些關于如何恢復咸陽城的生機與生產之類的話題。

不一會功夫,陸陸續續的來了十余個人,都是來祝賀蒙嘯大將軍智破匈奴大獲全勝以及弄瓦之喜的,蒙嘯見來的人多,索性吩咐廚房開始準備酒菜,直接準備在院子里起個宴席。

待到酉時飯點的時候蒙府上已來了近百人,大家圍坐在蒙府院內,一邊吃著酒菜,一邊與相熟者聊著各種話題,就在這時有人進來通報,秦王來了。

“大將軍這府上可真是熱鬧啊,這來客簡直比王宮中還要多啊,”秦王一進蒙府,便面帶笑意對著蒙嘯說道,蒙嘯聽了卻只覺得心下一驚,趕忙說道:“大王言重了,臣下何德何能?這不過是眾位同僚聽聞臣下喜得小女,前來恭賀罷了。”秦王這話雖像是玩笑,但若是真的把他當在說笑恐怕便要有麻煩了。蒙嘯明白,自己這次一舉殲滅匈奴四百萬大軍,聲望之隆可謂無以復加,此刻又是有滿朝文武前來道賀,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只怕就會引起秦王的猜忌,雖說秦王經常稱呼自己為師兄,但那只是秦王向自己示好,若是自己當真了,那自己就真的有些太天真了,故而此刻只說了群臣來道賀弄瓦之喜,卻只字不提大敗匈奴之功。

秦王一聽蒙嘯所言,當即明白了蒙嘯的意思。其實秦王剛進來時確實對蒙嘯府上人數眾多有些不爽,但卻絕不至于因此就猜忌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匈奴大軍雖被打退,但中原各國還在虎視眈眈,若是此時對自己手下股肱之臣痛下黑手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更何況秦王志在天下,將來征服中原諸國還是要依靠這些臣下的。

“大將軍無需如此,寡人今天來一個是恭賀大將軍弄瓦之喜,另一個便是封賞了。”現在這情況蒙嘯顯然不可能主動要求封賞,但他立下蓋世之功,若是自己這個秦王一點表示都沒有,只怕會令三軍將士寒心,贏嗣便主動提了出來,“大將軍蒙嘯接旨!”

“臣在。”蒙嘯趕忙跪伏在地,秦王親自傳旨,這份殊榮

院內的群臣聞言也趕忙跪伏了下來。

“大將軍蒙嘯,解咸陽被困之危,俘虜剿滅匈奴大軍四百余萬,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賞良田百頃,錢萬貫,拜上卿,封忠信候。”贏嗣高聲說道,他這話不只是說給蒙嘯聽的,也是說給此刻在場的文武百官聽的。他知道群臣之間有各種明爭暗斗,每日彈劾群臣的奏章多得他都不想去看,各種道聽途說有的沒的的事情都會通過各種途徑傳到他的耳中,而今天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大將軍蒙嘯是他這個秦王罩著的,或許以后有一天他會失寵,但現在誰也不許動他。

“臣領旨謝恩。”蒙嘯大聲回道,帝王無情的道理他當然懂,此刻秦王會如此挺他,不過是因為需要他,等到無仗可打的時候可不會對他還是這種態度,看來過幾天要向秦王請個遠離朝堂的位置了,只要遠離了政治中心,風險也會小很多,家人也就會安全得多,畢竟他是個武將,本來也不喜歡那些勾心斗角的東西。

“眾卿平身,寡人還有事就先回宮了,大家自便吧。”秦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蒙嘯的反應說明他至少對大秦對自己還是忠心的,短期內也不必擔心他擁兵自重之類的問題,至于長久的,“至少在一統天下之前,他不負寡人,寡人也必不會負了他。”秦王心中如是想著,踏出了蒙府。

秦王走后,蒙嘯繼續與眾人暢飲,直至戌時三刻,眾人才開始散去,最后只剩下了蒙嘯手下的一眾將士還在給他敬酒,將他灌醉了才三三兩兩的離開。

一個多月后,咸陽城已經有了恢復的跡象,街頭的人也多了起來,各個商鋪工坊也都又開始了營業,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甚至還有不少他國的使臣出現在了咸陽城內。蒙嘯乘著馬車從街道上走過,看著車窗外的景象,不覺感嘆道“看此時的景象,又有誰能想到一個多月前此街道上十室九空,百姓始終還是尋求的一份安定啊。“

今天蒙嘯打算向秦王辭行,連說辭他都想好了,他打算直接去九原郡一帶,那里遠離朝堂,也遠離了是非,自己始終是個軍人,在軍營里還自在一些。

到了王宮,跟著侍者來到秦王面前,蒙嘯向秦王辭行,秦王倒是也沒有阻攔,但還是有幾件事情需要和蒙嘯商討一下。

“這次匈奴人一次折損了四百萬大軍,元氣大傷,我們正好奪下牧馬之地,有大將軍鎮守此處,將來我大秦的騎兵戰馬將不會再有任何后顧之憂,不過這次還有俘虜的七十萬匈奴奴隸,大將軍覺得怎么安排他們比較妥當?”秦王如是問道,戰敗的戰俘充作奴隸一直都是各國通用的做法,如果是什么貴族出身的高級將領,可能還會被重金贖回去,至于尋常的兵士,就算想贖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不過這次匈奴的四角王均被當場擊殺,贖金是拿不到了,但被俘獲的匈奴兵士數量達到了七十萬,若是不能妥善安置,萬一這些奴隸聚眾造反,將會非常的麻煩,而若是將其盡數屠戮又未免有些可惜。

“七十萬匈奴奴隸,數量太過龐大了,”蒙嘯略加思索后說道“大秦的三大軍團常年在北方,東方和南方鎮守,各地的地方守備力量都不足以管轄住這么大數量的奴隸,而且匈奴人本就游牧為生,不擅長耕種和手工技藝,且民風彪悍,若是沒有足夠的人數優勢,很難讓他們聽話的為我大秦所用,不如……”蒙嘯略一沉吟“不如將他們打散,編入全國各地的軍力之中,平時也可以讓他們做些粗重的工作。”

“如此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贏嗣沉吟道,“那么大將軍覺得怎么分配比較好呢?”

“臣可以領下十萬,白將軍和王將軍各收下二十五萬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剩余十萬可以打散編入各地的地方守備之中,這些匈奴人都是天生的騎兵,若是能激勵到我軍的騎兵,我大秦軍力應該能有一個不小的提升。”蒙嘯說道。其實以他常年與匈奴人交戰打交道的經驗,完全可以吞下三十萬匈奴騎兵而不用擔心,但若是自己手中兵力太多難免會有擁兵自重之嫌,故而他只要了少少的一部分。

“匈奴俘虜的問題算是解決了,然后就是各國使臣的問題,之前匈奴圍城的時候,這些使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現在匈奴人被趕跑了,他們有一個個代表各國跑回來,想與我大秦締結盟約,大將軍覺得和誰結盟比較好?”解決了一個問題贏嗣又提起了另一個問題。

這結盟之事遠比俘虜的處理更加麻煩,俘虜若是不好安置大可以全部坑殺,雖然有可能會背上個殘暴的名聲,這是白家人最喜歡的做法,永遠是那么簡單粗暴,可結盟一事卻半點馬虎不得,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會引發各國之間的大戰。

“首選自然是霸主晉國,晉國一直以來都與大秦結有姻親,且晉國國力算是強大,可以與我大秦共同征伐其余幾國,而與晉國結盟也就意味著必然會被晉國死敵韓趙魏三國視為仇敵,不過白家這些年來坑殺過這三國的軍士早已不計其數,即使沒有晉國的關系,這三家與我大秦也不可能和好;其次便是魯吳越這三國,魯國境內有機關世家公輸一族,若是能與其交好,或者是學會他們的機關術,對我們大秦以后攻城略地將會有無盡的好處,而吳越之地,盛產名劍,若是能學到他們的鑄造之法,將會極大地提升我大秦軍士的戰力。“蒙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都是從各國的利益出發考慮的,首先就想到了他們對于大秦的好處。

“既然結盟便會牽扯到互派質子的問題,大將軍以為安排誰做質子合適呢?“贏嗣緊跟著便又是一個問題。

“四公子贏韌能說會道又喜與人結交,七公子贏芷自幼喜好研究機關之術,若是與魯國結盟,這兩位公子最為合適。五公子贏異從小喜好鑄造,去吳越之地,他最為妥當。至于晉國那邊,九公子贏佑是現今晉王的外甥,他當是最佳人選。“互派質子就是要將國君之子派往他國作為人質,其中風險自不必說,蒙嘯不敢妄言,每一個都將理由說得明明白白。

“晉國和魯國倒還好說,一個世代姻親,一個禮儀之邦,但吳越之地民風彪悍,危險重重,隨行的護衛人員,安排誰合適呢?“隨行的護衛人員,等同于陪質子一同前往他國的保鏢,要保護質子的人身安全,自然是危機重重,贏嗣此時問出這個問題,等于是要蒙嘯表態,若是蒙嘯此時說錯了話,必然會讓君臣之間產生嫌隙。

“臣下的兩個兒子這些年來一直在軍中歷練,可以擔任質子的護衛一職,臣下相信他們定可以保證質子的安全。“蒙嘯明白,如果把自己一家子從這件事情中摘得干干凈凈,秦王定然會對他產生不滿,那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不過讓自己的孩子陪著質子一同前往他國久居,天長日久,定然可以加深他們的情誼,日后若是這幾位公子中有誰登上王位,也絕不會虧待了蒙家。

既然蒙嘯愿意讓自己的孩子也陷入險境,秦王自然是也不會對他再有什么不滿,畢竟自己的孩子還是比蒙嘯的孩子要多的,現在秦王只需要考慮具體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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