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夢纏身

“同學們，這是我們班新轉學來的同學，叫做莫汐汐，現在讓她給我們做個自我介紹。”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介紹著我。

“大家好，我……我的名字叫做莫汐汐，嗯……。”第一次打陌生的地方我已經顯得很害怕，從來沒有說過普通話的我只能用一口帶結巴的家鄉話介紹。

“哈哈哈……”我知道大家都在笑話我。

“是有多稀??？”教室里傳來一個胖男生的嘲笑說。

老師安排我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空位上走著，同桌是個特別白凈的小男生，我坐在她旁邊，他上下打量了皮膚暗淡看著土氣的我，眼神帶著嫌棄的朝旁邊挪了挪身子。

這并不是個好的開始，往后的生活更使得我進入了無盡的煎熬中。

“嘿，稀施?！薄≈形缦抡n后走到教學樓樓梯口的時候聽到有人在一直這么叫著。

“嘿，叫你呢?！蔽姨ь^看到班上的死胖子，他叫朱茂，看到他真的很討厭。他和旁邊班的幾個男生聚在哪里，看樣子是要拿我打群。

我白眼了他們一眼，沒有再搭理他，繼續低頭走著路。

“啊……”此時的自己摔倒再地上。被那個叫朱茂的豬絆倒了。

“稀施摔倒了，更稀了?！蔽姨ь^看了眼周圍的人，并沒有人上前扶起我，大家只是和他一起譏諷我，有的更是毫不掩飾的笑話我。

從那以后，我基本上沒有朋友，也許人家是不愿意和我玩，也許是怕和我玩之后也許怕被其他的同學也孤立。

每天早上去學校的生活變成了我最痛苦的煎熬，永遠不知道再學校的路上，那些壞同學會準備怎樣的惡作劇欺負我。有扔過炮仗的，有把書包藏起來的，有扔蟲子的，還有在校服上畫各種丑畫的等等等等……

我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么，還有那個難聽的外號陪伴了我很多年。常常羨慕別的孩子可以拉幫結派，可以有朋友一起玩，下課的時候我便習慣的坐在座位上發呆。更可恨的是那個叫朱茂的胖子帶著隔壁班一堆討厭的人常常以欺負我為樂趣。久而久之，除了班上的同學，還有別個班的遇到我都會嘲笑著叫這個難聽的外號。

漸漸的，我便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孤獨，更變得少言寡語，越來越不愛說話。唯一期盼的是趕緊畢業結束這樣的生活。

有一天放學回家，在很遠的地方便聽到了家里的爭吵聲，家門口附近出租屋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不用想，是爸爸媽媽又吵架了。

進門，幼小的弟弟在床鋪上啼哭，妹妹則拽著和爸爸拉扯的媽媽的衣角。哭泣聲，爭吵聲，勸架聲。

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我都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的站在角落哭泣，我無能為力。

鬧了不知道多久家里漸漸消停下來，夜深了也都睡了，想想白天在學校的生活，再想想三天兩頭回到家里不斷的爭吵聲和哭鬧聲，我覺得這個世界好累。

第一次有了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念頭，內心數不盡的念頭希望自能要是能死掉該多好。孤單的時候陪伴自己的只有黑夜還有那些我趕緊陪伴在身邊卻看不到的“孤魂野鬼”罷了。

“離婚，孩子歸誰……？”此時的我再次聽到父母大聲的爭吵，這已經是我不記得多少次半夜睡夢中驚醒聽到父母的吵架聲。我不敢出去，但是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著，如果他們打起來，我要出去拉著。

正如預料中的一樣還是打起來，我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拉著撕扯的父母。血，很多的血，撕扯打架的過程中媽媽腿上受傷都是血，爸爸的的受傷也被撕扯中被媽媽砸了玻璃杯而出血。

媽媽氣憤的大聲嘶喊，媽媽趕緊蒙著他的嘴掐著脖子。

“你他媽閉嘴，還嫌不夠丟人。”那雙大聲掐得媽媽越來越虛弱，我驚恐的看著拉著爸爸的手求他松開。

他看媽媽已沒有力氣再想嘶喊，便收了力氣。

媽媽抱著頭抽泣，被吵醒的妹妹還有我，無所適從的站在角落哭泣，還有幼小的弟弟。整個家里，充斥著一種噩夢。

漸漸的冷靜下來后媽媽在我和妹妹的房間坐著，哄我們睡去。

深夜時分窗外的燈光打在媽媽的身上，我看著她孤單的聲影在哪里偷偷的抽泣，她哭了一夜，我也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那時候的我是恨著我的爸爸的，我害怕回家，回到家，我看到他那張嚴肅的臉會感到害怕，他喜歡大聲的怒斥我們，我們都很怕他，他也喜歡大聲的呵斥媽媽，媽媽就這樣一直忍著忍不住了就吵架，要不就打架。

為了爸爸能少罵媽媽，為了爸爸媽媽能不吵架，為了不讓他們生氣，我努力的坐著一個好孩子，我好好的學習，即使還小我照顧弟弟妹妹，父母生意很忙沒有我就承擔著家里所有家務，我每天努力的做所有的事情，就是為了他們不再吵架。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煎熬的依舊是上學的生活和回到家里面對家里的一切，每天也許能讓自己最輕松的就是上學放學的路上了吧。即使有時候還是會再路上被朱茂他們攔下來搶書包，丟蟲子，但是慶幸的不是每一天。

上學回家的路只有十分鐘，有時候卻很希望路很長很長能這樣一直走下去。

終于熬到了上初中，這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上初中意味著我有新的開始，以為著我能認識新同學，我能逃離現在的環境。逃離那個討厭的死胖子。

畢業那天，同學們都依依不舍的，有抱著哭的，有拉著手聊不完的天的，有互相傳寫同學錄的。唯獨我，坐在角落，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不舍。

也許是因為生活的煩惱太多來不及害怕，也許是自己周圍人太多遠離小山村陽氣變多了，一直沒有在看到奇怪的東西，也沒在看到那個奇怪的白衣叔叔，也及少做亂七八糟的夢。沒有改變的是，當黑夜孤獨的時候自己哭泣的時候，卻趕緊周圍還有雙眼睛看著自己，始終都沒有離開過。

小升初的假期因為家里父母的爭吵聲變得漫長，甚至讓我懷念讀書的日子。

初中生活來的，新生報道的時候我充滿著期待，盼望著能交到特別很多好朋友，坐在教室看著陌生的同學們，我期待著誰會成為我的好朋友，我期待著不一樣生活。

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我所有美好，對，就是這么倒霉，初中分學校分班朱茂居然能和我分在同一個班。

“喲，稀施，你也在啊，我說怎么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子臭味。”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惡鬼纏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