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誰

同學(xué)們便開始各種議論起來。還有同學(xué)夸張的說許小小奶奶是被鬼掐死的。不過回想起那天在許小小家門口許小小奶奶站在門口的樣子，那憔悴的臉色和眼神還真有些后怕。

村里有人結(jié)婚或者去世都是會辦流水席，基本上全村的人都會來，大人小孩子都在。

這一天我見到了許久沒有見到的許小小。

“最近你去了哪里？”

“去了外婆家，因?yàn)槊妹玫氖虑?，爸媽在鬧離婚，嗚嗚……”

“這么大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別難過，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想告訴許小小她妹妹的事情，卻又欲言又止，畢竟那是她妹妹。

“這個死老奶，死了好。不是她鬧得我妹妹也不會死，我妹妹終于報仇了，要不是外婆外公勸媽媽不要離婚，把媽媽攆了回來，我才不回來了?！?

“??？真的是你妹妹回來報仇的”

“……”

不知道許小小家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變得寡言，很多話也便說不出了口。

沒聊幾句許小小便被她媽媽被叫回去，一直沒有出來，她的媽媽也一直在房間呆著沒有出來過。

村里辦喪事是所有小朋友特別喜歡湊熱鬧的事情，晚上會有嗩吶班子吹拉。晚飯時間所有沾親帶故的都會分批來會放著鞭炮，所有小朋友都會聚在這里玩耍。

大人們總是千叮萬囑玩耍時候千萬不要把打翻棺材前面的油燈，不然會看到不該看到的。

遠(yuǎn)遠(yuǎn)望著棺材前那忽閃忽閃的煤油燈，越發(fā)感覺多了幾分恐懼。

夜?jié)u深，大部分已經(jīng)回家，但是通宵守靈的人還在棺材旁邊哭唱。嗩吶班子和一群青年人在旁邊趁著氣氛講起了深夜故事。

“聽說了嗎？小小的妹妹死了之后聽說小小的奶奶天天晚上無法睡覺，總說晚上一關(guān)燈就能聽到小孫女的哭聲，還老見到人影在床鋪邊上站著，走進(jìn)一看沒人，走遠(yuǎn)看到又站在那里，而且每天晚上半夜敲門，開門有沒有人。然后搞得她奶奶精神恍惚，一個老人家短短時間看著老了很多，鄰居還總聽到她在房間里面罵小孫女的聲音?！逼渲幸粋€青年人小聲的和大家談?wù)摿耍遣皇沁€轉(zhuǎn)頭四處張望，怕喪主家人聽到不好。

“我也聽說這個事情了，小小的奶奶走的那天聽說早上還好好的，也不見她在房子里面罵人了，突然告訴她爺爺她要吃肉了。小小爺爺給煮了一只雞，到晚上小小奶奶吃雞肉的時候，眼睛就愣著看了門口，然后雞骨頭就卡喉嚨，硬生生的被雞骨頭給卡死了?！迸赃呉粋€胖婦人，湊上前用手?jǐn)r著嘴輕聲說道。

咦，聽了我背后發(fā)涼。原來許小小奶奶是被小小的妹妹嚇得被雞骨頭卡死的。我看了看遠(yuǎn)處微光下的棺材，不自覺的感覺煙花。那……那里站著的不就是許小小的奶奶嗎？我踉蹌從凳子上摔坐在地上，再揉眼睛，亦不見蹤跡，興許是眼花。

經(jīng)過剛才一眼花，心里有些害怕，就想著找到妹妹，讓她陪我一起回。到處找都不見。估計是跟著奶奶他們先回家了，看來只能我自己一個人回去了。真是的回去了怎么能不叫我了。只能自己回家。

走出門口，在許小小家院子門口的小路上，突然感覺陰風(fēng)陣陣，　我趕緊拉緊下自己的衣服。低著頭，走得很匆忙。忽的，突然感覺快要撞到什么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輕聲道歉，不知道撞到誰了。

不抬頭還好，抬頭，我看到了許小小奶奶穿著一身黑衣站在我面前，在月光下，衣服有些閃著光。她咧著嘴，對我微笑，臉上卻泛著綠光。她的笑容讓我趕緊整個人打寒戰(zhàn)。

媽媽，嗚嗚……我邊哭邊跑。

“過來，過來……”耳朵邊傳來低沉而有回聲的聲音。盡管我在奔跑卻能感覺到背后有東西在追我?！∥移幢M全力的跑，在一個石頭旁邊，我摔倒在地。

兩雙腳離地七八厘米浮空在我眼前，我順著腳看上去，許小小的奶奶和妹妹在我面前對我笑著，笑得那么猙獰。慢慢的，她們低下頭靠近我，任憑我怎么使勁，就是動不了身子。我閉著眼睛不敢看，卻感覺越來越近。

等待著受死的感覺卻半天沒有反應(yīng)，睜開眼睛卻不見她們的蹤影。眼前卻如白天一般透著白光。是他，上次見過的那個人，一襲白衣落地，他是神仙。對，肯定是神仙。沒待我開口說話，他開始漸漸變淡，漸漸消失，甚至讓我懷疑自己剛才沒有看到他。

他到底是誰？肯定是拯救我的神仙。那時候我是這么想的。

第二天我告訴朋友和同學(xué)我看到神仙了，大家都不信我，都說我在吹牛。

一年后的一天，媽媽突然回來了，她懷里抱著一個孩子。

“媽媽，這是誰？”妹妹好奇的問。

“這是你們的弟弟，以后你們就是姐姐了，要懂事，知道照顧弟弟?！?

奶奶更是樂的不得了，肯定了，在外面這樣的家庭，沒有兒子媽媽怎么可能立足呢。一個女人沒有兒子是被欺負(fù)或者看不起的。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和妹妹就沒有上桌子吃過飯，家里比我們小的只要是男孩都可以和大人們上桌子吃飯，夾菜。而我和妹妹，因?yàn)槭桥ⅲㄊ迨寮业呐畠?，吃飯都是端著碗在旁邊吃，更不可能動筷子自己夾菜了。

原來，媽媽進(jìn)城之后懷了弟弟，然后和爸爸做小生意也漸漸的能夠在城里立足下去，所以想要接我和妹妹去城里生活，改善我們的生活條件，離開這個小山村。

第二天要進(jìn)城之前，我和妹妹激動得很久睡不著覺，一直憧憬著大城市的一切，腦子里都是看的電影畫面。

聊著聊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歆雅，歆雅，”夜里半夢半醒聽到有人這樣叫著。

不知不覺，眼淚卻止不住流下來，莫名的感到悲傷，

那個夜晚，做了很多夢。夢到自己回到古代，夢很長，卻記不清夢的任何細(xì)節(jié)，可是醒過來，我哭了一夜，那時候的我不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