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生總在離別

體育課的時候譚蕭會偷偷躲在操場角落抽煙，我就會再前面把風。凌宇喜歡打籃球，體育課更是抱著籃球不撒手，我便在哪里靜靜的看著她發呆。

“譚蕭，為什么你發育那么好，而我看著像個小學生。”我看著譚蕭的輪廓，她漂亮的五官，前凸后翹的身材，再加上剛剛好的個子，和我在一起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你還小啊，還沒有發育。”譚蕭打趣到。

“我讀書晚，比你還大一歲，哪里小了。”

“譚蕭，譚蕭。”操場欄桿外上次那個叫章雷的家伙小聲躲在角落叫著譚蕭。

譚蕭走到了角落隔著隔離欄和章雷聊了起來。

“你知道夏濤出事了嗎？”章雷神神秘秘的說到。

“他能出什么事情？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譚蕭有些不耐煩的回到。

“他被人砍了，前兩天的時候走在路上莫名奇妙的被人砍上，身上十多刀，去醫院失血太多沒有救過來。”看譚蕭不敢興趣，他還是自己主動說出來。

“哦。”譚蕭什么都沒有說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她的眼淚已經在眼睛里面打轉，她強忍著不讓人看出來。

“據說也沒有抽，當時砍他的人就說沒有看清楚，看錯人，　真是可怕。”

章雷走了之后，譚蕭在哪里哭了好久，看起來很恐慌，什么話都沒有說，坐在角落處，平時看著外向痞氣的她看上去顯得很膽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我便靜靜的站在哪里。

“對不起，我說謊了。張小小被打的那天向我求救了，我沒有救她，而且我還動手了。”譚蕭也許是因為夏濤出事感到害怕，想著肯定和張小小有關系，便說出了真相。

我想起了張小小可憐的樣子，她一定很憤怒吧。

“錯了沒有辦法已經是事實，只能希望她能原諒你。”

因為膽小懦弱，體育課結束后我回到教室上課，留下了肚子哭泣的譚蕭，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那時候的我不敢逃課，只能繼續回到教室。

但是人生總會因為你的一次不愿意，她便會永遠的離開再也不曾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后面的課譚蕭都曠課，放學后我去我們常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有見到她，她就像突然從我生命里消失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退學，沒有請假，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沒有譚蕭的生活，恢復了從前的日子，一個人對抗壞同學的欺負，不主動，不懂得開口，不去交朋友。只是譚蕭教會了我別人欺負的時候學會了反抗，有人欺負我我會回嘴我會反抗。

我的生活也變得簡單了很多，恢復一個正常的學生生活，生活沒有變得更好，也沒有更糟，就這樣按著從前的規律過著。不同的是我的生活沒有了從前的乏味。因為我心里多了個喜歡的人，那就是凌宇。

我默默的喜歡他一轉眼持續很久，準確的來說是暗戀，我們說的話不多，但是他很總出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他會彈腦門，但是每次閉緊眼睛其實并不疼。我總搶著發作業本，然后偷偷的藏著他的作業本，從作業本上我能聞到他的香味。每次我留在教室的時候他總是出現在教室，像一束光。他性格陽光大氣，喜歡鬧，喜歡開玩笑，總會把人逗得哈哈笑，即使不開心，身上充滿負能量，看到他，我就會變得陽光。我喜歡每一次上樓他站在樓梯口默默注視我的方向的樣子。我能看到他臉上極少的靦腆的笑，我喜歡每一個和他互相對視羞澀的眼神。

初三這年，掀起了出國潮，凌宇也被跟隨著父母出了國，而我因為戶口問題不得不離開學校回到原籍考試，我們的命運以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軌道行走著。

我選擇提前離開，離開的那天，我遞給了他一封情書，那封情書是凌宇的同桌讓拿給她的。在走廊上遇到了去辦手續回來的凌宇，看著我拿著所有東西，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問我。

“你要去哪里？轉學嗎？中考了快要。”這算是他的關心吧。

“戶口沒有轉過來，要回原籍考試了，考試之前必須提前回去適應學習。”

“不要離開，不要走好嗎？”他帶著哭腔，像個撒嬌的孩子，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這是沈夢璇給你的。”我遞過出來時候他的同桌讓我帶的信，用好看的信紙折成好看的形狀。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我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經離開，還是依舊站在哪里。我偷偷的在回家回家的路上哭了一路，腦子里是這些年一起的日子。

15歲，青春自卑懵懂沒有安全感的我，第一次深深的暗戀一個人，很久很久。晚上回到家，一整晚上我沒有睡覺，我哭了一夜。明天我回離開這個生活這么多年的地方，離開那個有他的教室。下一次回來也許他早已經不在這個城市。

即使我們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軌道，但是我會努力學習，做最好的自己。

那夜，我始終沒有忘記，第一次哭到扯著心得感覺。后來我不記得是真的還是夢，我看到了那個白色衣服得叔叔，坐在床邊，哭泣得時候，他似乎撫摸著我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