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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葉木的根腳

  • 新靈世紀
  • 迷鷹
  • 2446字
  • 2020-10-24 01:47:10

時間回到之前……

當縹緲的綠絲納入葉木體內的剎那,葉木頓時清醒過來,但是同時也感覺奇妙,雖然清楚的知道重力拉著他的身體,卻感覺自己一會兒頭向上盤坐,一會兒感覺顛倒了,自己屁股朝天,一會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旋轉,各個方向……

葉木覺得自己此時是有生以來最舒服的時刻,比早晨自然醒來時在床上伸懶腰還要舒服。

睜開眼,葉木發現自己身處在綠色仙境中,看不到外界,那股涌動的旋風讓葉木感覺清爽,而不是寒冷。

葉木覺得那一絲絲綠色仙氣涌入自己身體時是如此地歡樂,迅捷、快速、無止境。

在這種享受中,葉木無意間看到虛空中有一個虛幻飄忽的黑洞,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覺得十分親切,不應該說是親切,是像看著自己的手腳一樣,這個在虛空飄忽的黑洞讓葉木感覺是自己的手腳。

葉木好奇,想進去看看,心念一動,瞬間,葉木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薄膜做成的橢圓形涌洞中,外面是一個灰色黑色還有各種顏色亮點組成的世界,然而這個世界不是固定,而是流動,也沒有任何規律,看起來相似氣體,卻如同石頭砸雞蛋,將一團灰色或亮點排的七零八碎,看似固體,卻如同液體般滑過或如同人們認知的風,兩團氣體般的灰黑緩緩接觸,卻像兩塊巨石猛烈撞擊,甚至閃現炫彩斑斕的火花,這些灰黑和光點,偶爾平緩,偶爾狂暴,偶爾亮起,偶爾消逝……

盡管如此,這個薄薄的涌洞隨力擺動卻堅韌無比,身處其中,一個奇妙怪異的感覺出現在葉木心中:自己怎么好像是在自己身體里?

閉上眼睛,睜開眼,葉木看見兩個橢圓漆黑的物體漂浮在自己面前,其中比較小的橢圓物體長著一條短短細嫩的根須,葉木盯著它一動不動,這一切皆發生在葉木的心神之中,此時,涌洞中,葉木正緊閉雙眼盤坐著。

忽地,葉木身體突然消失……

瓊南省,臺風嘶吼,瓊南大學校門前,旁邊一座公寓十七層里的一個房間內,毫無征兆地詭異出現一個盤坐的人。

葉木睜開眼,眼神呆滯,視線沒有焦點,許久,眼珠才微微跳動,葉木起身,身體動作如同朽木,豁然之間,神情又恍如隔世,一切皆以明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混沌之中,一個漆黑的種子里誕生了一道微弱的意識,它發現在自己在一個偉岸的人手里,他正在把玩著自己,忽然,這個人似乎察覺到什么,對這個種子微微一笑,而后,這道意識太過微弱,沉睡過去……

這道意識雖然沉睡,但本體的本能讓它在發芽生長,不知過了多少年,千年?萬年?一億年?億億年?沒有時間的感念!

當這道意識醒來,雖然強大了幾分,但還是微弱。

同時,它發現自己的身體由一粒種子成長為龐然大物,粗壯的枝干在混沌中堅韌挺拔,絢麗的葉子散發一道道漣漪光芒,龐大的根系,條條梳理,沒有任意兩根相交。這個龐大的身軀似乎制約了它體內所誕生的意識的成長。

這顆龐然大物在混沌中如同微小的浮塵,隨著各種外力飄蕩著,那絢麗的光芒又似乎在吸引著什么。

那道意識在好奇地揮動了幾下枝干、幾條根后,便像勞動一整天的老人,疲憊不堪,于是又陷入沉睡之中。

這道意識再次醒來同樣是很久以后,這次它是被打擾而醒來,它“看見”十幾個“人”在自己旁邊飛來飛去,有的跟它的枝杈粗大,有的比它的葉子還小,他們一邊在爭斗,一邊在爭搶著巨樹的枝葉根條。

巨樹里的意識感受到疼痛,感覺到憤怒,于是揮動著巨枝,抽著巨根,打向那些“人”。

在撞爛幾個之后,巨樹顯得疲勞至極,那揮動的力道和速度小了一大半,而那些剩余的“人”即使有些傷痕累累,但依舊一邊收取那些龐大的枝干、樹根、甚至葉子,一邊神采奕奕地盯著樹枝根系凌亂不堪的巨樹。

巨樹里的意識似乎是自己起的心思,也似乎是有個聲音在它里面響起,意識運用自己在無數年里沉睡中啟知的本能。

巨樹在那些“人”的注視下,忽然全身各處焚燒起來,全部露出部分均被憑空出現的灰黑火焰所覆蓋;那些“人”瞬間遠離,生怕這些火焰突然燒向自己,這可是自己竭力各種手段才能弄斷根枝的巨樹都能被焚燒的火焰。他們也在懼怕著弄出這火焰的“人”突然跳出來。

也許等了一會也不見其他“人”出現,也許是見巨樹在燃燒中越來越小,卻沒有一點灰塵,也許是見到巨樹在被灰黑火焰焚燒中安靜異常,幾個剛才一直運用火焰來截取巨樹枝條的“人”,或是大笑,或是神情專注,或是警惕,飛向燃燒的巨樹,但,還沒接觸到巨樹身上的火焰,身上就燃起灰黑火焰,一個眨眼之間就成灰飛,其他亦痛苦尖叫,沒堅持多久,所有接近巨樹的“人”都依次焚燒殆盡。

沒有接近巨樹的“人”更是懼怕萬分,但依舊沒有“人”離去。

巨樹在這灰黑火焰中化為一粒漆黑種子,宛如浴火重生,而原有的軀干化為了一顆灰黑色的蛋,灰黑之間形成特殊的紋路。

種子和黑蛋互相依偎著……

巨樹里的意識又重新龜縮在這里種子里,但,這個意識已經暮薄西山,如此的微弱,如同只剩下一口氣的小鹿,瀕臨死亡。

當最后一絲火焰消失殆盡時,種子和蛋出現在那些等待的“人”視野內。

這些“人”頓時瘋狂地撲向種子和黑蛋,這時一只虛幻的大手從無窮遠處突破距離的限制一把抓住種子和黑蛋,在眾“人”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大手上的氣息讓種子里的意識無比親切,正是最初誕生時“看見”那個偉岸的人的氣息。

意識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對著巨手主人的感情,所以本能地散發自己的意識,觸摸著著虛幻的大手,它似乎感覺到大手主人在親切地笑著。

在這甜蜜中,種子里的意識終于安心的沉睡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這道意識再一次醒來,“看”到一枚種子和黑蛋,它認出這枚種子和黑蛋,這道意識發現自己已經脫離這枚種子,感覺自己正在快速增強,它現在是一個胎兒,而種子黑蛋處在胎兒體內一處空間。

在這道意識醒來的六個月后,地球上,一個已經懷胎十月的孕婦誕生了一個像是早產兒的體重嚴重不達標的嬰兒,這個嬰兒本能地睜開眼睛,接觸到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各種顏色,各種氣味,各種觸感……

各種各樣龐大的信息將嬰兒意識中原來的一些記憶覆蓋住,深深埋沒,只有體內那漆黑的種子透過嬰兒身體慢慢吸收著空氣或腸道里的養分。

二十多年過去,嬰兒和別的嬰兒一樣,長大成人,上學讀書,畢業找工作,最終因為不適應污染的空氣,最終逃離到瓊南省。

這個嬰兒就是現在,瓊南大學校門口公寓樓十七層房間里詭異出現的變成八歲小孩的--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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