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房門打開,陳乾梳理一下自身后,從屋內走出,順便從下人手里接過遞來的汗巾。
“剛子!我閉關的時候,沒出什么事情吧?
陳乾走了幾步后,隨口問道。
“回稟王爺,大事倒沒有,不過小事倒有一件,有人送來一張請柬,屬下不敢擅自查看,還請您過目。
章剛將懷中的紅色帖子,交給了陳乾。
他接過手中,翻動一下。
立刻看到了邀請人的名字。
“剛子!這三個字是鐵凡心沒錯吧?
陳乾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叫上身旁的章剛,一同辨認。
“沒錯,王爺,就是鐵凡心。
章剛認真看了一眼,回答道。
“慘了!這下又該得罪人了……
陳乾沒有解釋,哭喪著臉去換衣服去了。
說是午時請他去新月樓赴宴,現在看這日頭,也差不多是這個時辰了。
真是太不湊巧了,怎么偏偏趕上他閉關的時候。
他來不及坐金頂轅轎了過去了,只能直接從馬廄中,牽出一匹汗血寶馬朝泰州城中心趕去。
聞名泰州的新月樓就在那里,說起這新月樓,陳乾還有兩層份子在里頭,大不了全當散財了。
“所有人跟上!
章剛來不及解釋,大手一揮,命令陳王府的護衛隊,騎著快馬追了上去。
新月樓,裝潢華麗,一局一閣都有獨特的布置。
整間酒樓不過四層樓,高大約九丈左右。
可里面的設施一應俱全。
南來北往的美食佳肴,這里都能做出,還有新月樓的招牌菜“海底撈月,”更是一絕。
主料采用的月合蚌,這種靈蚌肉質鮮美,入口留香,還有增加凡人體質的作用。
輔料采用的是藍云豆腐、青蓮筍還有騰飛蟹肉。
這道菜品被譽為新月樓的鎮店之寶,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靈泉甘釀,水無痕。
酒入其口,并無水味,而是享受在云端的感覺。
平日里高朋滿座的新月樓,今日卻出奇的寧靜。
周圍附近的人一打聽,才知道這里被武斗獵場的樓主包場了。
而且不止一位,有人看見十多位樓主像尋常客人一樣,走進了新月樓。
眾人還發現,新月樓每層樓的八個飛角之上,還站著一名身穿武斗服的高手。
不用猜,一定是武斗獵場的那些金牌護衛們。
今天新月樓一定大人物要來,不然武斗獵場不會這么興師動眾的樣子。
百姓和一些武者們心中畏懼,看過一眼之后紛紛遠離此地,免得被當做刺客殺掉了,那就太冤枉了。
新月樓第四層樓,頂峰上。
一張能擺上滿漢全席的大長桌,,被擺放在樓層中間位置,周圍的桌子都被撤走了。
徐風習習,吹動這閣樓的幕簾,輕輕飄動。
襄陽侯武必烈,輕輕蓋著茶碗,發出一聲聲脆音。
“我這都第三杯茶了,客人怎么還沒到?
聽到武必烈的詢問聲,在場所有樓主都嚇出了一聲冷汗。
包括鐵凡心三位大樓主也是如此。
他們回想一下,都把刀子般的目光遞到了泰州武斗獵場的樓主身上。
他也是有苦難言,原本以為是個輕松差事,沒想到被陳乾這個王八蛋坑了。
這次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馭!
一聲勒馬聲從新月樓下傳來,眾樓主齊齊松了一口氣。
在滿臉不情愿的情況下,泰州樓主憤然走下樓去,他要親自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貴賓。
陳乾馬不停蹄趕來,此刻額頭身上都是一身汗水。
他下馬后,奇怪地看了一眼新月樓,再三確定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周圍全都是神情冷漠,穿著武斗服的護衛們,他們并未阻攔陳乾,直接將他放了過去。
腳步聲從樓上傳來,陳乾看到一位老熟人,泰州武斗獵場的樓主岳成安。
他們兩人可是經常打交道,一些不聽話的手下,全都被陳乾送給對方作為死囚戰斗,關系一直不錯。
但今天的岳成安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太好。
陳乾不敢多問只是說道:“實在抱歉,鐵凡心大人的請柬,我才剛剛看到,這不顧不上其他,就快馬加鞭趕來了,沒耽誤什么大事吧!
陳乾做事老道,他旁敲側擊試探道。
“沒事!怎么會有事,待會有一位大人物要見你,可別太失禮了。
岳成安想了一下,報復之事可以下次再說,可千萬別讓襄陽侯久等才是。
所以他陰沉的臉,立刻新轉多云了。
兩人互相謙讓一番,走上了樓,氣氛十分和諧。
等來到頂層之后。
陳乾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整個蠻荒之地大大小小的樓主都到了,真是前所未見的盛世啊。
這么多天武境強者,實在是不多見。
沒過多久。
新月樓下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這一次卻發生了沖突。
“你們干什么?快放了我家王爺。
章剛氣勢驚天,揮刀沖了上去,而他帶來的那些護衛們,全都和武斗獵場的護衛們廝殺在一起。
陳乾身體冒著冷汗,他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時沖動,卻忘記囑咐章剛一聲了。
“噗呲!
“咔嚓!
新月樓的支柱在戰斗中被砍斷一根,那些武斗獵場的護衛們毫不在意,手中的刀劍冷酷揮出。
一條胳膊或者一顆頭顱,瞬間甩飛出去,連同那些鮮血都灑滿了一地。
一盞茶的功夫。
陳王府的護衛們,還有七八個躺在哀嚎著,其他人全都被殺掉了。
現在敢沖擊新月樓的,沒有理由直接格殺。
章剛獨自和他們打斗了數十個會合后,體力不支被擒了下來,等候襄陽王的處置。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做事一點也不考慮后果,他們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嗎?
陳乾見到了所謂的大人物,那是一個穿著銀白蟒袍,肚子微微有點隆起的中年男子。
他說的話意有所指,陳乾不敢反駁,呆立在當場等候處置。
“極樂侯陳乾,到了就過來吧,我們也算是有緣,我也是一個侯爺。
襄陽侯武必烈,當著眾樓主的面緩緩說道。
其他人的目光立刻隱去,不再摻合這檔子事。
陳乾懷揣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邁著灌了鉛的雙腿,走到了武必烈跟前。
“小人陳乾,見過襄陽侯!
陳乾恭敬地施了一禮。
此侯非彼侯,陳乾當然不會傻乎乎端架子。
“免禮!平身!
“鐵凡心!”武必烈呼喝道。
“屬下在!
鐵凡心躬身拱手道。
“你和潘香留下,鐘與鳴先帶著其他人先下去吧,不要走遠了,待會我還有事吩咐你們。
“屬下遵命!
“屬下遵命!
樓主們,在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帶領下,走下樓去。
武必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還留在此處的潘香和鐵凡心,繼而說道:“你們一個是浮云州大家族后裔,一個是同在極武州,和我遙遙相望,我信得過你們。
“多謝侯爺信任!”兩人齊聲回道。